你想起你明天就要登上遊輪,而自己的管家買了兩張票,於是默默轉過頭,把視線移向了對方。
正靜悄悄地站在你左後方的管家一號:“……”
一身執事打扮的管家垂下眼眸,說道:“西格莉德小姐,我可以為您做好任何事,照顧好您一切的日常起居。”
你看著他的身影,覺得心中的想法在他的語言下顯得多麼得蒼白無力,讓你由衷地為自己準備拋下他的行為感到愧疚——
就怪了。
你爽朗地說道:“我當然知道你的能力,One。但綠川先生剛剛成為我的廚師,需要給他表現的機會,明天我會帶他一起去旅遊,而看家這件重要的事,就交給你了。”
跟寵嘛,看家不是血脈技能嗎。
一號沒有任何異議地點了頭,恭敬地應下。
而諸伏景光還處於茫然狀態:“……旅遊?”
“是的,這是我明天的原定行程,”你解釋道,“本來我是準備和管家一起去的,但既然今天你送上……和我達成了友好的歸屬契約,那麼這次旅遊就作為員工福利發放。”
諸伏景光露出挑不出錯誤的微笑,雖然你覺得他大概率應該可能誤會了,你沒有什麼黑惡勢力的老大要見,也不是和什麼組織的線人接頭,更不是試探諸伏景光,就真的隻是旅個遊而已。
不過這些人就是喜歡想多,你已經習慣了。
你倒也沒解釋,有些事情越描越黑。確定好明天出門的時間,把諸伏景光送走之後,你伸了個懶腰,目光移向剛剛諸伏景光坐的那一片位置。
然後歎了口氣。
搞什麼啊,為什麼你遇到的人總是這麼監聽器成精。
“把屋子再收拾一遍吧。”你無所謂地對管家說道。
你理解這種行為。
因為你剛剛往諸伏景光身上扔的監聽器,是他在你這裡放的二倍:)
*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遊輪出發的那天。
因為把一號留在家裡看家,駕駛你車的人變成了就住在你隔壁的諸伏景光。
他跟隨你來到你的車前的時候,沉默了片刻,然後用一種隨和的口吻說道:“是……定製的汽車嗎?”
你懂他想說的什麼,你的這輛車根本就沒有車標。
“可以這樣認為。”
你這麼偷懶地直接說道。
注意到對方的視線移向你的車牌號,你又補充了一句:
“彆看了,不保真哈。”
諸伏景光:“……”
而當臥底警察的麵,說出自己的車的車牌號可能是假東西這樣的話,並不能讓你的情緒有一絲波動。
你很是愉快地坐上了車後座,然後才想起一個嚴肅的問題:
“你不會還要等紅綠燈吧?”
在你的迫視下,諸伏景光微笑道:“我們的時間還很富裕,沒有必要招惹眼球不是嗎?”
你想了想,表示讚同:“你說得對。”
本來你的風格也就是很低調的那種。你是這麼認為的。
而關於身下的這輛車,其實你還有一些猜想。
你覺得它作為遊戲開局你唯二的資產,應該不至於隻是一輛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轎車,就像你的安全屋未來可以從一個骨灰盒升級到正統基地一樣,說不定……
你也能擁有一輛蝙蝠車呢!
你的雙眼蹭得亮了起來。
這個獎勵的誘惑對於你來說,不亞於獲得一套幸運E終極擬製器,或者一台巧克力冰淇淋蛋糕全自動製造機。
如果到時候你回到哥譚,你還能用這輛蝙蝠車去碰瓷……咳咳,差點忘記了,你是一個低調的人,怎麼可能開著蝙蝠車去到處炫耀。
於是你興高采烈地敲了敲係統:【有什麼關於蝙蝠車的升級途徑嗎?】
【……】
【做任務。】
似乎是覺得自己解釋得有點少了,遊戲立刻再次開口:【此係列任務和安全屋任務一樣,需要玩家主動觸發】
這個意思就是說,你要滿世界跑著去找怎麼觸發任務了。
你:“……”
你開始思考要不要把所有重要角色都碰瓷一遍。
甚至嫌棄起了謎語人模擬器的任務周期,如果它今天就結束模擬,而你又抽到了企鵝人模擬器之類的東西,你就有方向了——先直接打穿米花地下勢力。
再開一家冰山酒館。
任務完成度瞬間刷刷猛漲好嗎。
就在你胡思亂想的時候,車輛已經緩緩停下。
“西格莉德小姐,我們到了。”
諸伏景光溫和地說道。
你對他搖了搖頭:“不用改變稱呼,就叫西格莉德就可以。”
“不過,”你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你想這麼叫也隨你。”
諸伏景光微笑著應下,看你心情似乎不錯,在下車後還能試探性地說道:“西格莉德是寓意很好的名字呢,美麗的勝利,比起單純的勝利要更為難得。”
“你也這樣覺得嗎?”你眨了眨眼睛:“不過美麗不美麗,對我來說也並不是很重要。”
你當然喜歡美麗的事物,但它並不是必須項。
就連它後麵的勝利也是如此。
在生存麵前,一切都可以向後退。
而當生存這個問題已經被解決——或者無法解決的時候,這些其他的東西才會被考慮。
“他們在那裡。”你迅速在茫茫人海中搜羅到了毛利蘭他們的身影。
“跟上我。”
你充分掌握著在擁擠的人流中前行的技巧,像一尾遊魚一樣不斷靈巧地穿梭著,如果這是一場追逐戰,諸伏景光早就被你甩在了八百米開外。
你停下來,轉過身看向他,注意到他在穿過人群的時候,很少影響到其他人。再加上拿的東西比較多,速度就被拖累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