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也不是小門小戶,她如今還未進門,趕上守孝定不能如她的意了,再等徐老爺妻孝一過,徐家給徐老爺定一門親,新夫人必也是個年輕輕的頭嫁姑娘,大家子裡出來的,到時候她哪裡還有進門的指望。
她這番非但沒得著便宜,失算把人氣死了,心裡還埋怨原配吳氏挨不住,這樣經不得事,若能再拖上個十天半月,等她進了門再死,一切就順理成章。
裡頭的官司外人不知,大柳枝巷子的人隻曉得把個狐狸精趕跑了,陳阿婆去收房子的時候,那個管事婆子也在,這回是陳阿婆搭了架子,這裡挑那裡撿了,磨個一上午,才把房子看完。
走的時候也不知是誰從家裡拎了一掛炮出來,“劈劈啪啪”點著了,把頭前受了氣全都撒了出來,那婆子掩了臉急急遠走,叫人背後還啐了一口。
荷花打了花苞將將出水,蓉姐兒的生辰就又要到了,這一回的生辰禮又是王大郎送來的,自端午之後,他已經來了好幾回,回回都是來送東西。
王四郎既不在,王老爺就待蓉姐兒上了心,家裡也有小孫女在,看見寶妞有個甚,便要朱氏為蓉姐兒再備一份,裁衣裳做鞋子,每季都叫人送過來。
原來這些雜事都叫小廝跑腿,端午王大郎去了沈家一回,便回回都爭著要來,無事便跑上一趟,每回來都要坐下來磨好些時候,把個一壺茶喝儘了,再走。
王老爺還以為這個便宜兒子轉了性子,知道親近起王四郎來。朱氏暗自納罕,連蘇氏都罵他是個衝頭,若是王四郎在,送東西討他的歡心還能說得過去,如今他不在,巴巴的上門去有甚個意思,回回都拎了滿滿一盒的吃食,還有單給蓉姐兒的小玩意兒。
他來的多了,瞅準了沈老爹午後要歇晌,橋下還有棋搭子等著,沈大郎不做木匠的時候也做些小玩意兒木梳木冠的送到鋪子裡頭寄賣,孫蘭娘有綢機,日日都跟上工似的去織綢,一個潘氏更是閒不下來的性子,東家串西家串的,有玉娘看孩子,她更是從早到晚的同人閒磕。
他瞅準了玉娘一人在家,拎了禮物上門,玉娘又不好不給茶不給水的接下東西就趕人走,一來二去,也跟她搭上些話,隻是十問裡頭隻有一兩句是答的。
他看明了玉娘是在守孝,卻腰細如柳眉目多情,天生了一付好相貌,便拿些個輕薄話去撩動她,一會兒便問她青春多少,一會兒又歎她年輕守寡,問她可想再嫁,他有認識的稱頭的人,給她牽一牽線。
玉娘行院裡出來,有甚看不明白,知道這是想來占便宜的,有心要喝斥他幾句,把他罵出門去吧,又怕給沈家招惹麻煩,自家身份尷尬,隻得忍住不發躲著他些。
王大郎一來,隻給沏上壺茶,就往堂前去,拿撣子抹布擦桌抹椅,假稱沈老爹正睏中午覺,王大郎便不敢放肆,隻拿眼兒在玉娘身上轉了一圈又一圈,恨不得沾在她身上。
這日他來,眼睛一瞬看見沈老爹拿了茶壺正在橋下看人下棋,心裡先樂,推了門看見隻有玉娘一人在,屋簷下隻有一隻貓兒甩著尾巴曬太陽。
王大郎隻作不知,把食盒放下就瞧見玉娘到堂屋裡去,拿乾布抹灰,他大刺刺的喝了儘一杯茶,隻覺得日頭曬得他從嗓子眼裡頭癢起來,眼兒在玉娘身上上下溜了好幾回,邁步進了堂屋:“玉娘,給我添杯茶罷。”
玉娘趕緊閃身出去,拎了壺把給他倒水,叫他一把握住了手,玉娘掙脫不得,立起眉毛來:“王相公放尊重些,家裡叔祖父還在呢。”
對外人隻道沈老爹是玉娘的叔祖父,親眷都不在了,這才投到他門上來,王大郎哈哈一笑:“你叔祖父正在橋下車馬炮呢,好精怪的嘴兒。”
說著就要湊上去,玉娘發急來,把茶壺往王大郎身上一拋,滾茶淋在他薄褲上,燙得他哀叫起來,跳了腳起性要去捉玉娘。
他今日午間喝了一壺酒,朱氏蘇氏兩個在他耳邊輪番說,朱氏還好些,不過是勸他出去尋個營生,她來貼些本錢,蘇氏的話卻難聽,說他還不比過沒卵的婦人家,整日在家吃閒飯,讓她也跟著吃人恥笑,連家下幫灶的婦人嘴裡還要不乾不淨。
王大郎因著王老爺在家,有氣兒沒地方撒,悶了頭要睡又被蘇氏搖起來,罵他撐飽肚皮就悶頭睡,萬事不管,指使他出來找個匠人,把她的銅簪子磨一磨。
王大郎忍了氣接過來,蘇氏還在後頭說個不住,叫他有本事打了金的來,不必磨就是晃人的眼,他既不能在家撒氣,碰上了小廝往沈家送東西,酒跟氣合在一處便欺負個無力還手的婦人。
玉娘叫他壓在堂屋的桌上,兩條腿蹬兩下就他死死壓住,嘴才張了一下,喉嚨裡發出一聲:“救命”就被王大郎狠狠捂住了嘴兒。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寫雨畫樓的地雷~
抱住麼麼噠~~~
大吉大利求包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