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異人不能收下美女(2 / 2)

於是呂輕裳又祭出了不要臉**,走到田單麵前委屈道:“安平君,你這話說的青裳就難以自處了。不韋哥當初並沒有說過他變賣祖產的錢拿來做什麼,要是知道他是為了支援齊國,我們肯定也都會支持,彆的不說,我這個做弟弟的就第一個願意鞍前馬後的效勞。可是,可是這明明是哥哥他蓄意隱瞞呀,到了今日,你怎能說我們呂氏家族一點功勞也無?難道不韋哥賣的鋪子不是我呂家的產業?若是沒有這些產業他憑什麼成就這番事業以齊國恩人自居呢?”

呂輕裳說道此處,用一雙微紅的眼睛瞄著田單,輕聲婉轉的歎道:“安平君,如今不韋哥雖然不在族中,但是青裳是不韋哥帶出來的,事事都學著不韋哥,不敢行差踏錯一步,若是你這麼絕情,一句話就抹殺了我呂氏宗族在齊國複國上的功業,青裳這個家主第一個就對不起列祖列宗了,連帶著叔叔,哦,就是不韋哥的親生父親也沒有臉見祖宗了呢。”

呂輕裳這一席話說的李唯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她這個第一功臣都被呂家因為變賣產業給趕出來了,他怎麼還能七拐八拐的把黑的說成白的,給自己臉上貼上那麼多金呢,真是惡心透了。

田單聽了這番話隻覺可笑鄙夷,他從商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再加上李唯之前給他的信上之言,他早就看出這呂輕裳是何等貨色了。

田單微微搖頭,凜然道:“既然不知用途,你們又有誰真正查過此事?隻怕有人就是想利用不為變賣祖產鋪子大做文章,將他逐出家族,好將大權全部攬在自己手上。”

田單此言一出,立刻就有族人附和,那話裡話外的矛頭也是直指呂輕裳。

老族長現在想想,不正是呂輕裳沒日沒夜的給他灌輸呂不韋在外又是千金納姬愛慕女色,又是招惹落魄王孫,把金錢花的如流水一般,活活將呂不韋一個經商奇才說成了不務正業的紈絝敗家子。老族長原本有有火沒處發呢,這下可算找到一個冤有頭債有主的狗東西。

“是不是你故意詆毀你哥哥的!”老組長怒目圓睜的看著呂輕裳。

呂輕裳嚴重含淚道:“輕裳冤枉啊,輕裳也不知道,再說不韋哥千方百計的照顧秦國那落魄王孫異人也是真的,花的錢也不少啊,還有那個趙國的千金納姬……”

“呂先生在我燕國經營海鹽,助我燕**民度過暫時無鹽的困境,誰人不知鹽業經營百倍利潤,呂先生不論其他,光是此項也有萬金家業,就算千金納姬,結交王孫,那也不至於變賣祖產鋪麵,若不是有人從中作梗,呂氏族長耳聰目明怎麼可能被人迷惑!”

姬辛冉實在膈應呂輕裳的做派,加上他此來是帶著燕王的命令,多少還有求與李唯,當然要幫正主狠狠的踩踩這些不開眼的人。

李唯是剛剛遇上姬辛冉才知道他是燕國大夫,當時還沒來得及問他此行目的,索性此時問道:“姬大夫,燕王此次派您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姬辛冉也沒想到這回來找李唯還能遇上田單,兩國畢竟是剛剛休戰的敵國,一見麵臉上還有點掛不住,他拉著李唯側了側身道:“呂先生,之前您為我們燕國供鹽,又幫助我們開發遼東鹽場,這些咱們燕**民百姓都記在心上,可是,嗯,您也知道前麵咱們當時不是占了齊國的大片疆土麼,所以海鹽就不愁了,現在兩年多的仗打完,我燕**隊撤回遼東,眼見就失了產鹽之地,光靠咱們自己的鹽場實在供給不過來。”

姬辛冉搓搓手,瞄了田單一眼用很小的聲音道:“而且現在我們跟齊國——嗯,商貿算是彆想了,所以這鹽,還得靠呂先生想想辦法。我們都知道商人逐利,你戰時給誰供給軍需這跟你品行無關,都是掙錢這無可厚非。所以到了現在你跟齊國安平君的關係這麼鐵,是不是可以為咱們燕國的鹽道也想想辦法?”

李唯聽了姬辛冉一席話不禁微微一笑,將他引到田單麵前道:“姬大夫,你有所不知了,上將軍安平君的心胸,可比你我所知的寬廣多了。當初戰事未起時的海船運鹽之法就是他借我手給燕國百姓的一條方便之路,也是為了日後兩國再建邦交。當年齊國也曾入燕燒殺搶掠,如今燕國複仇自然也是雪恥。當下戰事已平,齊國複國,燕國休養,不韋自當榮幸出麵為兩國周旋,再建鹽道。”

李唯一望田單道:“田兄認為如何?”

齊國戰事剛休,萬般事業都要從頭做起,哪怕麵對宿敵燕國也要以籠絡為主,正愁沒個突破的地方,李唯這就給他拉出一個,他還有什麼不樂意的。

田單大笑道:“方才不是已經說了嗎,隻要不韋願意,東方六國百姓的盤中食鹽,便都由你說的算!”

都是外交的老油條,誰不會說場麵話,田單作為齊國權臣當然不可能說我給你燕國這個戰場宿敵供鹽,便隻是方才的一句話已經表明了齊國的態度,而且他也委婉的告訴燕國,他是看在李唯的麵子上。

姬辛冉真沒想到這事經李唯一說和就這麼成了!他喜出望外的拉起李唯的手道:“呂先生真乃我燕國的福星啊,今日燕王已經備下無數禮品讓我帶來,待我回去告知吾王,不日之內便將吾王親手所書的國商詔書送到呂先生府邸!先生此後便是天下第一家齊燕雙許的國商了,可喜可賀啊!”

昭芷在一旁瞧見,餘光瞥著呂氏眾人笑道:“姬大夫,你家燕王送來的禮可不能白放著,不該拿出來亮亮嗎?”

姬辛冉會意速速點頭,想隨從一揮手道:“將純鈞劍取來!”

不消片刻一名隨從手持一柄青銅短劍畢恭畢敬的呈了上來。姬辛冉將短劍抽出劍鞘反手遞給李唯,李唯隻能抱著欣賞的態度細細端詳起來。隻見那短劍的圓筒莖上有雙凸箍飾勾連蟠虺紋,劍格飾獸麵紋並飾以綠鬆石,劍身窄刃中起脊近鋒部稍內收,劍身滿飾菱形花紋,其刃鋒芒畢露,寒光凜凜。

姬辛冉道:“這柄純鈞劍是天下聞名的寶劍,也隻有呂先生這樣兼懷天下百姓衣食生計的義士才能擁有這劍,請呂先生收下。”

李唯將短劍拿在手上看了又看,她倒是對寶劍沒什麼興趣,不過想到邯鄲還有一個專門喜好神兵利器的子楚,不禁心下有了主意,拿回去還能賄賂他一下,憑他對匕首、短劍的喜好,將來異人跟她翻了臉,她還可以靠著子楚嘛呀。於是李唯就沒有推辭,道了一聲謝便應了下來,將其收回劍鞘,掛在了身側的劍勾上。

“這劍還隻是吾王送來無數謝禮中的一件,我這裡還有一份禮單,都是一點心意。”姬辛冉看一眼隨從吩咐道,“就在這裡把禮單念一念,要大聲,念的每個人都聽到!”

“好嘞!”侍從興高采烈的答應著,隨手就讓同伴抱了了一對竹簡禮單,嘩啦啦拉開老長的竹簡念起來:金五百兩,銀子一箱,遼東參十株,北海夜明珠一匣,輕貂裘三件,珍珠兩箱,薊都鋪麵三家……

隻見長長的禮單在洪亮的聲音中不斷唱出,呂氏眾人有興奮的,有捶胸頓足的,有貪婪的,表情不一而足,但都相當精彩。老族長自是黑這一張鍋底臉,三叔公垂涎的口水都能流兩杯子,而呂輕裳確實滿臉的灰敗和不甘。

李偉不是沒見過好東西,所以她對這些反倒淡然。等這小半箱的竹簡禮單吟唱完畢,李唯便朝姬辛冉拱手一禮道:“燕王的心意我已收下,但不韋實在無此大功,這些貴重之物還請姬大夫幫忙送還燕國,不韋受之有愧。”

這些東西大部分是燕國從齊國掠來的,現在燕國可以說是一口吃了個胖子,當然花起來不心疼了。

“誒,呂先生這是說的什麼話,我燕國富庶,這是吾王和燕國柏辛的一片心意,這能算得了什麼,隻要鹽道可以重開,齊燕兩國能夠重修舊好,就是雙倍吾王也絕不吝惜。”

他說完還有點幸災樂禍的看著周圍的呂氏族人,風涼話說的那叫一個不腰疼:“另外啊,我本以為呂先生回了濮陽宗族總是要給宗族一些捐獻,所以就直接把這些禮物拉到了祠堂門口,現在看來也不能拉進來了,嘖嘖嘖,可惜了,這麼多寶物,光是看一看都能大開眼界嘞。”

三叔公眼看這些原本屬於宗族的寶物就像到嘴的鴨子,哎嘿,飛了,他那個心裡就難受的和雙麵油煎似的難受。忍不住指著呂輕裳道:“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兒!怎麼找你做了家主!你看看不韋不知道比你強多少!”

呂輕裳聽了這話,原本已經很難看的臉色,現在更加不能看了。他咬緊牙關,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血紅眼睛直直的盯向李唯。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在意他是什麼樣子什麼態度了,族人們現在看李唯眼中全是羨慕嫉妒,恨不能讓李唯大發慈悲的開口,好歹讓他們分一杯羹,哪怕沾沾國商名頭也好啊。

昭芷往日最看不上的也就是呂氏宗族這些人們的嘴臉,眼下見他們饞的瞪眼紅臉,真想大笑幾聲。他悠然上前道:“不韋先生,我可是把好話都讓他們先說了,這回可要輪到我們春申君壓軸了吧?”

李唯點頭道:“昭大人,春申君可好?”

“公子一切安好。這回齊國複國,公子說安平君居功甚偉,不韋先生和魯仲連緊隨其後。”昭芷說完,看著李唯腰間剛掛上的純鈞劍道,“話說寶劍美女贈英雄,不韋先生而今寶劍有了,怎麼能少了美人。當然若說美人,天下女子無人能出楚女之右,這一次春申君精挑細選,為不韋精心準備了十八位色藝俱佳身材曼妙的楚女,各個都不比你府上的那位趙姬差,希望不韋先生能夠喜歡。”

昭芷說完拍拍手,竟然有些惡趣味的超李唯一笑道:“楚女速來見過爾等新主人。”

他說完很快就有十幾名楚地美人在侍從的帶領下走了進來。李唯看著麵前這一群鶯鶯燕燕,環肥燕瘦的楚地美人,就連她一個女人都覺得要晃花眼,旁邊的呂氏子弟更是瞪大了眼睛,看著看著有些都樂上了。

李唯不知道彆人怎麼想的,但李唯仿佛看到了自己領著這一隊美人回去時異人憤然欲泣的表情了。想到這她忽然一個抖,好像還真在人群中看到了似笑非笑的子楚。但當她再去看時,人群中又不見了那張決勝楚女的美麗臉孔。

使不得使不得,李唯可不敢捅馬蜂窩。她瞥了昭芷一眼,場麵話順口就來:“昭大人,請代不韋轉達對春申君的謝意。不韋如今有一人足矣,這些,這些要不還是請安平君和姬大夫挑喜歡的帶回去吧,我,我真的不好這口。”

李唯說完湊近昭芷,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你家公子搞什麼幺蛾子,給我送女人乾什麼!”

昭芷和春申君可是知道她女兒身的,真弄來十幾個美女不是拿她消遣嘛。

昭芷忍不住低頭一笑,掩唇輕聲道:“我家公子隻是找這個機會讓我問問你,他侄子羋煜還有沒有機會,小夥子長得真的很帥。”

李唯簡直要被他這句話氣吐血,順手戳了一下昭芷的肩膀道:“你回去叫他拉倒吧!麻溜把這些女人也給我弄走!”

昭芷笑個不停,英俊的臉上都是燦然春意,他偷笑了半天才回複往日風流倜儻的傲然神色,裝的滴水不漏,擺手道:“好,不韋果然是個重情重義的真男人!”

真你奶奶個腿!李唯都想罵人了。

昭芷又道:“既然美人不收,那這封春申君拜不韋先生為楚國國商的書信先生總該收下吧?”

什麼!齊國燕國還不行,又來了個楚國!呂不韋這事要集齊七大戰國,召喚陶朱公和白圭統一商市嗎?!三國國商,這可是亙古未有的殊榮啊!

在場的所有呂氏族人都驚呆了,這榮譽要是能落在整個家族頭上,那他們每個人出門恐怕都能鼻孔對天了,可惜,可惜就差一步,也不知道族長哪根筋不對,怎麼把呂不韋從族譜上除名了呢!!!

老族長看到這種場景,那個悔恨,本來呂氏光宗耀祖青史留名的機會就要在他手上實現,百年之後去了黃泉地府也能跟祖宗有模有樣的交代一番,現在不僅僅光大呂氏門庭的機會沒了,還要得罪這些齊國、燕國、楚國的貴人,後麵呂氏在這些國家的生意還不知道會被整成什麼樣!

就在這時,排除查賬本的孫總賬回來了,他帶著幾個張防火劑徑直走到老族長麵前,一拱手道:“族長,經過查驗,那小娃娃說的幾處賬果然都查出了問題,確實有人做了手腳,我們經過核查,硬是被人私吞了部分賬利。”

“有人私吞賬利!”人群中發出一連串的驚呼,要知道在呂氏這種宗族經營分利的家族裡,家主掌管印信私吞賬利是最為族人不能忍受的。

況且這種情況下誰能夠賬麵作假,誰會私吞賬利,簡直不言自明。

呂輕裳承受著眾人投來的各種目光,質疑、七分、鄙薄甚至仇恨,他一下子就慌了,兩部向前跪在老族長和三叔公麵前道:“族長祖爺爺明鑒,我我,我沒有,我沒有,是有人陷害我的!”

“到這個時候,你還說有人陷害你?”老族長氣都要被氣死了,他一麵看著李唯受到各國使節的尊崇,一麵又看到呂輕裳玩弄心計不成器,心想自己這是老糊塗了,被這小子騙的趕走了真正的大才,這是要斷了呂家的通天之路啊!

不行,不能讓呂氏毀在我的手裡!老族長一口氣提起來,二話不說拿起手上的拐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三下就走到了呂輕裳後麵,一拐杖狠狠的砸在了呂輕裳頭上,打的呂輕裳整個人都蒙了,也把眾族人的目光也吸引了過來。

此時呂輕裳也頭破血流,衣服上精致的藍色蓮花都被染成了雪色蓮花,族長還不甘心,又是狠狠的三大拐杖砸了下去,呂輕裳腦子一片空白,連辯白都還沒想到就直接被砸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來,幸好族人上去扶住了族長,不然他恐怕得被活活砸死。

老族長猶自不解氣,罵道“你這孽障,我是怎麼聽信了你的那些混話!你,你,你這是要毀了我們呂家啊!我是看明白了,自私自利到如此程度,為了一己私利就將呂家的麒麟子逼出呂家,你對的起呂家對你的栽培與養育嗎!”

他說著又揮起了拐杖,這時滿臉是血的呂輕裳卻眼睛忽然一動,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裝柔弱來乞求饒恕,反而麵色猙獰,一步一步爬了起來,深沉的看著族長,默默不語,隻是陰惻惻的看著,看著所有人。

“還看,還不知悔改!”老族長一拐杖就打在他膝蓋上,越說越氣,“你還不趕緊跪下向你不韋哥哥認罪道歉,求他原諒你!”

隻見膝蓋都有些變形了的呂輕裳硬是沒跪下,他忽然瘋狂大笑道:“哈哈哈哈,道歉?認罪?我有什麼錯,三年前他在魏國邊境失蹤之後到處都在傳他死了,那個時候是我站了出來,是我一直辛苦維持著家族的生意,後來他賣了那麼多家產鋪麵也是我在苦苦維持著這個家族的開銷!我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呂氏,你們竟然讓我認罪道歉?放屁!”

呂輕裳越說越癲狂,越說越不服,他指著平靜到冷漠的李唯大聲道:“他呂不韋為家族做了什麼,隻不過他的運氣好一些,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家族,我有什麼錯!”

呂輕裳邊說著一步一步拖著變形的雙腿硬是落到李唯麵前,他費力的整理這衣冠,溫柔又瘋狂的看著李唯問道:“不韋哥,就如小時候你教我的那樣,你告訴我,我錯了麼,我錯在了哪裡!”

他說著說著留下了兩行清淚狠狠的說道,“我呂輕裳沒錯,哈哈哈哈……”

李唯看著已經受不了刺激瘋了的呂輕裳,冷淡道:“你現在還不知道你錯在了哪裡,你就錯在你的無能,錯在你的實力弱,錯在無能還想有所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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