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被羞辱的憤怒從蘇瀾心頭衝了上來。他那惡心的目光像是動物的舌頭一樣在蘇瀾臉上舔過。
蘇瀾正想好好給他個教訓,然而,已經有一道聲音率先響了起來。
“你說,要陪你玩玩?”清澈的字音從阿爾法口中流暢地吐出。
整個交易所都安靜了下來,少年清潤的聲音過於動人悅耳,不少人紛紛抬頭看向這裡,擺出看好戲的神色。
男人看清了阿爾法的臉,渾濁的眼球裡愈發閃過充滿了濃厚興致的光芒,淫-笑道,“喲,長得真嫩生,是不是毛兒都沒開始長啊。知道怎麼玩兒嗎?”男人晃晃悠悠豎起一根指頭,“你倆讓我乾一次,就賞你們一個罐頭。”
本是極具侮辱性的話語,阿爾法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揚起了天真的笑臉,“請問,是怎麼個乾法?”
周圍的人都搖了搖頭,這樣的場景太常見了,每天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沒有武器和自保能力的弱者,想要在這種世道活下去,隻能依附他人。但幫助都不是無條件的,出賣肉-體是最快捷的方式。
“阿爾法。”蘇瀾小聲喚了一聲,想把他拉回來。她的拳頭上已經爆起了青筋,但,在這裡惹事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阿爾法卻破天荒地躲開了她的手,黑沉沉的目光輕快地從她微微發怒的麵容上一掃而過,然後,又往前邁了一步,幾乎是主動靠近了那個壯漢,臉上的笑容愈發溫柔天真,兩隻漆黑的眼珠愈發深邃。
壯漢色眯眯的打量了阿爾法和蘇瀾的臉,嘖,真白淨,在末世能有這麼白淨漂亮的人實在是太少見了,他吞了吞口水,在酒精的作用揮發下,他臉上的欲-望絲毫不加掩飾,幾乎是對他們垂涎三尺,粗粗嘎著聲音笑道,“當然是脫-光了,讓老子欲生欲死啊。”
左擁右抱,來個雙_飛,真是爽呆。
“你是說,欲生欲死?”少年字正腔圓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阿爾法的聲音裡聽不出情-欲,聽不出害怕,聽不出激動,聽不出任何一切應有的人類情緒。平直的語調僅僅隻是在描述這件事情罷了,他帶著求知的態度,顯得殷切又平和。
壯漢眼底一亮,看來這個少年是個懂事的,愈發肆無忌憚起來。“嘖,賣了多少屁股活到這裡來的?”
他那毛茸茸的手掌就要搭在蘇瀾和阿爾法的肩上,將他們帶走。他似乎已經開始幻想即將到來的場景,兩個漂亮的家夥,在他的身-下,被他任意驅使。
但他的手隻伸到了一半,就再也沒有往前再進一步了。
壯漢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的手,眼珠迅速充血,他看見自己的五根手指被連根削斷,斷指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散落著掉到了地上。
阿爾法優雅的收回手,將那柄被老板稱為垃圾的長柄刀橫在麵前,對男人微微一笑。
“欲生欲死?現在,欲死嗎?”
壯漢滿臉霎時蒼白無比,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此時,指端的痛感才撕心裂肺般傳來,都說十指連心,活生生的斷指指痛令他瞬間酒醒了,額頭滲出黃豆大的汗珠。
“你,你個狗崽子!勞資非殺了你!”壯漢臉上青筋直露,肌肉如蟲子般湧動著,一隻手摸索向後背的獵_槍。
哢擦————
阿爾法一腳踩在他的槍柄上,猶如磐石般不可撼動,幽暗的視線定定看著他,“欲死了嗎?”
“來人,來人!”
淩冽的刀光在空中亮起,冰冷的刀刃已經貼在了壯漢的脖子上,隻需再往前進半分,便可輕而易舉劃開他的喉管,瞬間取了他性命。
“那現在,欲生了嗎?”
周圍女人的尖叫此起彼伏,卻沒有一個人真正敢上前阻止。很明顯這個少年並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況且,他們也很眼尖的看見了蘇瀾手裡端起來的槍。
有槍,就意味著發言權。
阿爾法從壯漢的口袋裡將被他獨吞的子彈取了出來,然後,手指頭一個用力,輕而易舉地就將那個足足近兩米的壯漢提了起來,宛如丟沙袋般把這家夥砸進了牆裡,形成一道人形,撞擊的聲音被壯漢撕心裂肺的咆哮聲給掩蓋了。阿爾法選取的角度非常好,並沒有影響到周圍任何人,更沒有砸碎桌子和椅子。
“欲生欲死。”阿爾法做完這一切,一顆顆清點蘇瀾的子彈,然後把子彈排成一排,和長柄刀一起重新扔回了吧台上,衝老板幽幽一笑,“看,這把刀不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