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二】(1 / 2)

末世病嬌養成 九歌魑魅 8894 字 11個月前

一夜無夢, 蘇瀾醒來後掀開獸皮看了看傷勢。

原本白嫩纖細的小腿腫的跟個胡蘿卜一樣, 紅彤彤的,手指頭一按, 就能按出一個小坑。

好在傷口並沒有惡化, 被簡易的包紮過後,並沒有滲出太多血。

隻是因為缺乏藥物治療, 好起來可能會相當慢,而且, 有點妨礙行走。

如果能有個拐杖什麼的..

蘇瀾一瘸一拐扒拉到窗戶邊, 就在不遠處躺著一根孤零零的長矛。樹蛇怪物已經離開了, 地上滿是膿液似得綠色不明液體。嘖, 她記性不差, 這根長矛是弈那個混蛋的武器。

遠遠地,她看見一道熟悉的人影正朝房子這邊來。猶如鋪了絲絨綠地毯一樣的菌類草地上,穿著雪白麻布衣衫的男子赤腳行走,白皙的小腿在燦爛的晨光中通透似冰柱。一頭長發隨意披散著,即使風吹過也沒有絲毫的紊亂。男子似乎昨夜休息的很不好,雙目微赤紅, 眼圈微重, 本就蒼白的臉更無些許血色,緊抿的唇角沒有絲毫的笑意。

唯一的生機和活力,似乎隻來源於他懷裡七八個顏色鮮豔的果子,看起來誘人又芬芳。

即使行走在陽光中,這男子身上卻仿佛帶著一層陰鬱邪氣的色彩, 活像是,剛爬上陸地的海妖。

糟糕,是占,而且心情極其差的樣子。

蘇瀾驚的差點從窗沿上摔下去。

一想到昨晚那尷尬的場景,她的老臉就掛不住。

如果她的腦子運轉沒出錯的話。

昨天,似乎,大概,也許,可能,她拒絕了某個人的表白?

那麼問題來了,現在要以什麼態度麵對占?

要不要綠茶一點,笑眯眯地拍著他肩頭說沒事,以後我們還可以成為好基友好閨蜜?

還是慈母一些,撫摸他額頭告訴他一切都會過去的,感情嘛,說不準,看開點?

還是殘忍一點,直接告訴他,兄弟,其實你隻是個NPC,是個夢裡的虛影,我沒辦法和你談戀愛啊。

無數個猜想從腦袋劃過,她甚至已經開始思索起失戀安慰金句語錄。這實在是太尷了,占還是她的海民啊喂!

正當她在努力思考掙紮間,一記涼涼的聲音已經響在了耳邊。

“看來恢複的不錯嘛。”

蘇瀾猛地抬頭,乾笑了幾聲,“嘿,嘿,是啊,是啊。”

占的目光從她臉上慢慢滑下,滑過她有些扁平的胸口和纖細的腰肢,最後停留在她紅腫的小腿上。

眉頭一皺。

“既然都能站起來了,那我們也能出發了?”

“如果現在出發,一路恐怕還有些不便。”蘇瀾皮笑肉不笑。

“我看你站的很有精神,以為恢複的差不多了,”占開口,“既然知道自己會受傷,以後彆再去做危險的蠢事。”

“…”,蘇瀾斜睨了他一眼,“你這家夥是百分之九十的毒舌加百分之十的莫名其妙構成的嘛?!”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毒蛇?如果我是毒蛇,”占笑了,慵懶地靠著牆壁,那笑容裡慘雜著詭異的陰霾和悲傷,“也未必會去咬你。”

“啊啊,其實我說的是..”蘇瀾話語一滯,拋物線在眼前劃出痕跡,那綠色的果子猶如炮彈一樣啪嘰正中她後背。

身子一個踉蹌,在這股力道下她直接差點撲在了地上,灰塵四濺。

蘇瀾:我有句話不知nmp當講不當講。

占的兩隻眼眯地如狐狸一樣狡猾。

“抱歉,砸歪了。”

“喂,你..”

占懶洋洋地咬了一口果子。

猩紅的唇,翠綠的果肉,半透明的汁液猶如浸著淡淡的熒光。

揶揄戲謔的聲音揚了起來,剛剛的悲傷似乎隻是幻覺,“要我提醒多少遍,是占,不是喂。”

不就是個表白被拒,什麼仇什麼怨。

隻是,他今天這表現…

這嘲諷揶揄的語氣,這欠揍的眼神,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昨天剛心靈受了創傷被拒絕的家夥,更沒有剛才窗外一臉蒼白渾身冒冷氣的樣子。

剛才對他的憐憫,絕對都是錯覺,錯覺!

占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蹲到她身邊,指著她的腿,“把腿伸給我。”

“你還想乾嘛?”

“當然是害你啊。”

不等她伸腿,占薅著她的腿就放在了自己懷中,兩隻手輕輕捧著,生怕戳痛了那腫脹的傷口位置,“昨天晚上太晚了,光線不好,沒辦法去尋找草藥。”

蘇瀾僵著身子,感受對方冰涼的手指輕輕搭在自己紅腫的小腿上。因為是傷口的緣故,所以皮膚變得格外脆弱敏感,一絲一毫的觸碰,都會演變成某種鈍化的疼痛。

一陣悉悉索索,他從衣服裡掏出一堆叫不出名字的草葉,在掌心仔細揉碎。

淡淡的草藥清香彌漫開來。

從蘇瀾這個角度看,占半垂著腦袋,白皙的臉上嵌著一抹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線,紅潤中盈滿水潤的光澤,視線格外專注。

某種詭異的氛圍暈染而出,既不像是曖昧,又不像是單純的友誼,更不像是憎惡。

占向來是漂亮的。

漂亮的不像是人類,像是妖怪。

她一直都知道。她不僅知道占是如何俊秀,更知道占長得和阿爾法是如此相似。如果不是兩人性格的天差地彆,她幾乎會把這家夥當做是夢裡的阿爾法。

“你替我去找草藥了?”蘇瀾心頭一熱,悄咪咪挪開被美□□惑的眼神,“謝謝。”

“你死了,我跟著誰去?”占瞥了她一眼,被揉碎的草葉捧在掌心,綠幽幽的汁液看起來清涼無比,他嘴角忽然揚起一抹壞笑,“你得忍住了。”

還沒來得及思索那忍住兩個字中的含義,他手腕往下一扣,草藥渣儘數覆在了傷口處。

先是涼,然後是麻,最後是疼。

那可真的是疼,猶如被硫酸潑過一樣腐蝕的疼啊。

她可總算知道這家夥怎麼剛才一臉壞笑,原來就等在這兒了。

蘇瀾死死咬著牙關,實在憋不住,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聲音才喊出來一半,一個圓不溜秋的東西被塞進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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