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搖了搖頭,“我想說,謝爾特的實驗還沒有終止,不僅僅是謝爾特,我甚至連你們在做什麼也不清楚,瑟曦,你看,我一直都是個局外人,一個被各方勢力追逐的旗子,或許我活著本身就是一個錯誤。”說著,蘇瀾靜靜地看向他,“這些公司研究病毒研究了幾十年,爆發了病毒變異災難,讓無數人失去了家園,瑟曦,是我們自己在自食惡果。”
宛如蚍蜉撼樹,她什麼都做不了。
除了繼續逃下去,去一個伊甸園。
“遲早公眾會明白一切真相,明白這些集團背後的陰謀。”瑟曦安撫地說道,“現在我們還有希望,隻要能組織謝爾特繼續研究病毒,並且毀滅母體,這場災難遲早會結束。”
“毀滅母體?毀滅被人類親自喚醒的病毒母體烏利爾?他學習能力很強,我剛見到他的時候,他像一張白紙,隻會要糖吃,抱著星星玻璃罐子…”蘇瀾聲音越來越低,“抱歉,我頭腦有點混亂。”
那份實驗數據簡直觸目驚心。
阿爾法是怪物沒錯。
但他是人類親自從黃金箱子裡帶出來的怪物,難以置信,他們竟然對阿爾法進行了長達六年的殘酷實驗,直到最後,他逃了出來,然後在她的手中,從一張白紙變成了現在具有極度危險性的烏利爾。
“烏利爾那種生物具有致命的危險性,那種生物太危險了,沒有基本的道德意識,無論和人類多麼相似,它們永遠都沒有人性,也理解不了人性!”瑟曦的聲音帶著一種深深的畏懼和警戒。
蘇瀾沉默了良久,久久沒有回應。
“蘇瀾,有些東西再像人,都不是人,”瑟曦盯著她的臉。
無論於公於私,他都不太喜歡烏利爾那個恐怖至極的存在。
“到底,什麼是人性?”蘇瀾緩慢地開口,“什麼是正確,什麼是錯誤?怪物和人類的區彆究竟在哪裡?誰的罪孽更深重一些?我有時候,也會思考這個問題,但我無法回答。我也曾被人當做怪物看待過,在核心區,所有人懼怕我,卻又因我是珍貴的幸存者而不得不監視我。人性,或許偶爾也是肮臟的。”
當她這麼開口的時候,仿佛靈魂被抽走了,又恢複成了人偶娃娃的狀態,空洞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迷茫。
“蘇瀾..”瑟曦的心揪了起來,誤以為她是被烏利爾牽連至此,內心對烏利爾的恐懼和憤怒又增加了一分,“如果你想報仇,可以儘可能的信賴我們。”
“報仇?”蘇瀾錯愕了一下,這兩個字如炭火把她的神經灼痛了,“向誰報仇?”
“烏利爾。”瑟曦的目光仿佛帶著重量朝她壓過來。
她猶豫了一下,內心忽地緊張起來。
是了,她十分厭惡阿爾法欺騙自己,可瑟曦的意思也很明顯。他在逼她采取行動,選擇一個立場。
這個領域就像是一個其他人都不能觸碰的場所,蘇瀾內心十分清楚,無論她和阿爾法之間發生了什麼,這是他和她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和外部複雜的形勢以及集團勢力無關。
所以她再次選擇了沉默。
“蘇瀾,我知道這很難,彆忘了他都對你做了些什麼。”
蘇瀾默了數秒,動了動唇角,“是的,我會阻止他,也會,親手結束他。”
聽到了這個答案,瑟曦的臉色好了許多,之前他尚且還有些不安,擔心蘇瀾仍然在感情用事。
畢竟,在這之前,他們可是十分親密啊….
他還想再說點什麼,卻看到蘇瀾已經躺下去正要休息了。
蘇瀾…
瑟曦張了張嘴,眼前不斷浮現那一天把蘇瀾帶回來的畫麵。
漫天的硝煙,烏利爾驚悚至極的麵容如鬼魅般閃現,他把呆滯若木偶的蘇瀾放置到了自己身邊,然後對自己說:
【救她】
【讓她和我說話】
【讓她對我笑】
【讓她開心起來】
【讓她不要生氣】
簡直做夢!
望著簡陋且斑駁蛻皮的天花板,瑟曦用幾乎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輕輕喃喃道,“烏利爾,我不會把她交給你,我會親自守著她…”
“以萊氏石的名義起誓。”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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