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驚魂未歇, “想什麼呢,開車走神,都差點出車禍了。”
阿爾法鬆開了方向盤,目光筆直地望著前方,聲音低沉沙啞的宛如呢喃,“原來懶,什麼都知道呢,我…”
【最肮臟、卑劣、自私的一麵,她都知道,要怎麼辦呢。】
一道無形的牆仿佛出現了,阻擋在她和他之間。
蘇瀾微微歎了口氣,心道這孩子一個不留神又想黑化了。
“阿爾法,還記得不記得,我以前對你說過最多的話啊?”
睫羽微微顫抖,阿爾法靜等她把話說完。
“之前,我總是不厭其煩告訴你,我從未對你有過偏見,也從未想灌輸給你什麼觀念,隻是希望我們能做點對的事,但是無論我怎麼告訴你,似乎你總是那麼沒安全感,努力偽裝自己,”蘇瀾認真無比的看著他,“其實你沒必要這樣,也許坦誠,會換來更好的結果。”
【因為我害怕】
【我想讓你全盤接受我的一切】
心中無聲的說著,阿爾法解開了安全帶,將腦袋壓在她肩頭,仿佛急於確認什麼似的貪婪呼吸著屬於她的氣息。
“懶,”他的聲音如夢囈,“…好軟,也會生氣,也會說話,真好呐…”
蘇瀾趕緊摸到他額間,“發燒了?說什麼呢。”
摸完才想起來,這孩子根本不會生病。
冰涼的鼻息灑在她柔嫩的脖頸間,癢癢的。
蘇瀾抖抖肩膀,想把他抖下去。
他都快黏在她身上,眸裡的暗沉愈發濃鬱,沙啞的聲音猶如悄然出洞的蛇,盤桓在她的耳中,“懶,彆再想它好不好。”
一股冰涼從頸間,自他接觸她皮膚的部分傳染開來,她都快氣笑了,“我想誰啊?”
說完,她猛一眨眼,歪頭看著他,譏笑著問,“不想誰?不想任何人類,腦袋空空,隻想你?”
他的睫毛顫抖的更加厲害。
腦袋空空的蘇瀾,如櫥窗裡精致玩偶一樣的蘇瀾。
再也不會正視他,被他即將失去的蘇瀾。
一想到她會變成那副冷冰冰毫無生氣的模樣,偽裝的乖巧麵貌,正在一點點褪去,露出絕望而深黑的底色。
蘇瀾見他渾身仿佛正在散發著可視的冰涼黑霧,平靜,陰鬱,又莫名地令人倍感恐慌,像一隻即將從牢籠中蘇醒的夢魘之獸。
她鎮定無比的剝了個紅色包裝紙的糖果,草莓味的,快速塞進他嘴裡。“起來吧,好好開車,彆老胡思亂想的。”
阿爾法在一片茫然和痛苦中被拉回神智,馥鬱的甜味自舌尖蔓延至胸口。
他視線緊盯著少女白皙的臉,昏暗的眸光好似陰影裡搖曳的荊棘,“你不生氣了?”
蘇瀾瞪他,“誰說了?這事兒我能記一輩子,跟你沒完。”
阿爾法臉色微變,眼神愈發崩壞,竟笑出來,“沒完倒也好,至少你記得我。”
她卻漫不經開口,對他的情緒視而不見,“阿爾法,你怎麼心這麼小啊,一點彆人都容不下,稍微不順著一點就炸毛,還黑化,那我多不自由啊,豈不得天天盯著你瞧啊?”
說完,蘇瀾瞪著兩隻圓眼猛盯他。
阿爾法一愣,白皙的臉茫然無措地被她盯著,微微發紅,他坐立難安了起來。
瞧著瞧著,蘇瀾沒心沒肺的說,“阿爾法,其實你挺好看的,皮膚真好,也不長痘,我剛剛看你耳朵尖還動了幾下,還挺靈活的,你耳朵還能再動一個我看看嗎?”
片刻之間,局勢天翻地覆。
原本預想的冷戰和疏離並沒有到來,也沒有被翻舊賬。
他那顆不安的快要炸裂開來的心臟,終於落回了胸膛中,臉上的戾氣和恐慌消散得乾乾淨淨,隻剩下局促和一陣陣陌生的心悸。
被她渾身盯的不自在,況且她還在一本正經描述自己的狀態,阿爾法臉上淡淡的緋紅更甚,想伸手去捂她的眼睛。
手剛伸出來一半,被蘇瀾抓住,放在嘴裡輕輕咬了一下。
“怎麼?不讓人看了?”
蘇瀾的聲音軟軟的,好聽的要命。
像一片羽毛輕輕撓他。
被火燒似的,阿爾法輕快抽走了自己的手,迅速坐好。
“乾嘛?躲什麼啊。”蘇瀾故意追著他蹭,“彆跑啊,繼續歪著呀。”
阿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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