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茨比的雙手被反扣在後麵,整個人被捂在冰冷的石磚牆上,即便身後的人力氣不大,堅硬的磚頭依然磕得他生痛。
其實在伊莎貝拉抓住他的時候他是有時間反擊的,可是他怕會弄傷她,便硬生生的按住身體的本能。
蓋茨比的心裡是無法抑製的失落——幾個月不見,他的稱呼已經由“傑伊”變回“蓋茨比”了嗎……
發現是認識的人之後,伊莎貝拉立即撒手。
“你是什麼時候回國的?”
“兩周前。”蓋茨比整理著他的衣領。
是的,他回到美國已經兩周了,他負擔不起曼哈頓的房租,因此選擇在布魯克林區安頓下來。
他知道伊莎貝拉在哪裡,她在光鮮亮麗的曼哈頓,經營著一家中高檔的時裝店,報紙上時常都會有她的新聞,他該用什麼身份來見她?他不知道。
所以他隻能坐火車過來,遠遠的看著她,要不是她警惕得異於常人,恐怕在未來一段很長的時間裡都不會見上麵。
即便他想她想得快要瘋了。
因為渴望得知她的狀況,他在牛津的時候甚至萌生過給喬丹或者黛西寫信的念頭,隻是最後並沒有這樣做——他實在想不到自己有什麼資格去向她的朋友打聽她。
好在,她還沒有跟彆人結婚。
“抱歉,最近的狀況有點特彆,我太敏感了。”伊莎貝拉掃過他衣領上被她弄出來的皺折,“我沒弄傷你吧?”
“沒有。”蓋茨比搖頭。
巷子沒什麼光線,被兩邊的建築擋住了,這讓蓋茨比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況。
她跟另一個女孩陷入了危險,他本以為隻要他像英雄似的伸出緩手就能讓這個大小姐對他一見鐘情,而他便會順理成章地獲得一些好處,就如他過住對彆的女孩所做的一樣。
但她沒有迷戀上他,反而是他先動了心。
可能這就是報應吧,他曾經是那麼的瞧不起女人,因為她們愚蠢和無知,然後自己就愛上了一個聰明機敏、不為人所控的女孩,令他無法得到她。
他很會討女人的歡心,可是在她麵前卻活像一個懵懂的男孩。
離開巷子的時候兩人在聊天。
“你找到工作了嗎?”
“算是吧。”
經過在牛津那邊的人脈的介紹,他認識了一個叫邁耶·沃爾夫山姆的家夥,目前正在他手下做事。
沃爾夫山姆在黑/道裡很有地位,乾的也不是什麼正經的生意,但是能夠賺很多的錢,正是他需要的。
如果伊莎貝拉知道了他的工作,大概會看不起他吧,但是他需要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然他會被伊莎貝拉越拋越遠。
伊莎貝拉從昏暗的巷子踏入光亮的街道,發現後麵的人並沒有跟上來,於是回頭看看。
陰影裡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頓下了腳步,用一種很隱晦的眼神看著她。
“被人看見你跟我走在一起,不太好吧?”
伊莎貝拉算是半個公眾人物,跟他這個沒人認識的家夥不一樣,蓋茨比怕給她帶來不好的影響。
“你怕麼?”伊莎貝拉反問。
“我不怕,隻是……”
“那我也不怕。”她向男人伸手,用一種近乎命令的語氣說,“過來我這邊,士兵。”
陽光把她的皮膚照得近乎透明,燦爛的金發在閃耀,形成強烈的對比,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不真實感。
蓋茨比無法拒絕他,因為在他的大腦反應過來之前,他的身體已經本能的向她走去,抓住她的手,就像受到海妖誘惑的水手,理智已經失效。
伊莎貝拉把蓋茨比從黑暗裡拽出來,與她一同走在陽光之下。
隨即又放開了他。
傾瀉的陽光讓蓋茨比無從適應的瞇上眼睛,手心那一瞬即逝的細膩觸感彷佛隻是幻覺。
這樣就能讓你心亂如麻了嗎?你可真遜啊,蓋茨比自嘲的想。
伊莎貝拉回去找自己的車,男人一言不發的跟上去。
兩人走的不是很遠,十分鐘就回到了工作室的附近。
“你現在要去哪裡?我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