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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新的工作,因為艾倫在開學之前都會待在紐約,伊莎貝拉就順理成章的使喚他,當作多了一個免費勞力。
換是以前的艾倫,被伊莎貝拉使喚他肯定是不情願的,但是這會他竟然從當勞力裡得到了快樂——他從未試過親自管理一家商店,在課堂上麵學到的理論終於能夠發揮實際的作用,這不比寫作業有趣?
艾倫學什麼都很快上手,有他在這段時間伊莎貝拉很省心,在經營上麵已經沒什麼好苦惱的,所以她集中精力去處理優活被有心人針對的事情。
之前政府查她自然查不出什麼來,因為官商勾結的問題壓根就不存在,除非對方能夠隻手遮天,用莫須有的罪名來起訴她,但顯然他並沒有這樣的能耐。
雖然她無法解釋她為何在禁酒令通過之前的半年購入如此大量的酒精類飲品,但是她的確從合法的途徑去獲得這些酒,政府也奈她不何。
可是在外人看來就不是這樣了,外麵一直在散播優活超市背後的人來頭不小的謠言,而且很多人都信以為真,報紙都說優活超市是因為有靠山才能在這麼短時間裡就把生意做得這麼大。
在伊莎貝拉明確的指示下,歐文沒有急著去澄清這些流言,因為在伊莎貝拉看來優活被誤以為有靠山是件好事。
眼紅優活的成功的人相信有很多,但真正會花心機來搗亂的恐怕隻有相關的既得利益者——世上成功的人多的去了,他們要是眼紅就去動人家的話,那得動到什麼時候?
因此她猜測會真正下手的是跟優活有利益衝突的人。
經過了排除後,伊莎貝拉鎖定了幾個可疑的人物,其中一個便是歐文之前說過的一個叫“卡西·唐納德”的人。
也許是出自女人的直覺,伊莎貝拉怎麼看就怎麼覺得這是個假名,再者鑒於這人先前向歐文打探過優活的貨源,他很可能對酒的生意感興趣。
再過兩個星期,禁酒令就要正式生效了,不過按照目前的存貨量,最多一個星期所有酒都會賣光,到時候她自然會閉關酒類區。
但這種事情對方不會知道,即使在明麵上不會繼續販酒,可誰能保證她不會在地下渠道販賣呢?
於是在對方看來她就是一個強而有力的競爭對方——在政府有人脈也有充足的貨源,他不忌憚才怪了。
巧的是,這位卡西·唐納德向歐文請求了見麵。
他要求見麵代表他的意圖並不單純,多半要提出一些不能在信裡麵說的事情,那會給彆人留下把柄,當麵說就不會有這個憂慮,畢竟現時沒有錄音筆或者針孔攝影機這種東西。
伊莎貝拉讓歐文答應下來,這貨一邊嚷著“又增加我工作量”一邊給對方回信。
他們約定的那天,伊莎貝拉看時間差不多,這個點歐文跟那個唐納德應該談完了,就提前離開工作室坐出租車去酒店。
剛走進酒店大堂,她的目光就被一個搶眼的金色腦袋吸引走了。
“傑伊?”伊莎貝拉略為意外的喊了一聲。
一身灰色西裝的蓋茨比轉向她,先是露出驚訝的眼神,然後轉變為笑意:“真巧,在這裡見到你。”
“嗯,我來見一個……”伊莎貝拉剛想說“下屬”,可是又想到如果是希萊爾的人,乾嘛要特意約在酒店見麵?這也太奇怪了吧。
她臨時改口:“好朋友。”
蓋茨比一笑:“我也來見一個……好朋友。”
伊莎貝拉並沒有在意蓋茨比話裡可疑的停頓,她張了張口,想問問瑞秋的事情,但是仔細一想,她應該用什麼身份去過問他的私事?
而且要怎麼開口?“嘿,那天我看你跟我的員工瑞秋聊得挺開心的,你們之後有約出來嗎?”
不,這太尷尬了。
伊莎貝拉不想讓自己的猶豫顯得太明顯,馬上隨便找了個話題:“我聽尼克說前天你們一起去俱樂部聚餐了,玩得開心嗎?”
“我們有一段好時光。”蓋茨比抿了抿唇,眼神飄向一邊又馬上收回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計劃,“我聽說這家酒店的餐廳評價不錯,要改天一起來試試嗎?”
伊莎貝拉本能地想拒絕,因為她知道這是不對的,然而還是沒能狠下心來。
“那好,我早就想試試這裡的餐廳了。”她在心裡暗罵自己沒出色。
聽她答應了,一抹驚喜在男人的眼眸裡掠過:“那我之後再打電話給你。”
剛從餐廳裡出來的蓋茨比麵不改色的向她道彆,而伊莎貝拉在他走後又轉身進入了餐廳。
伊莎貝拉在窗邊的位置找到歐文,招呼也不打,劈頭就問:“跟那位唐納德先生談得怎麼樣了?”
“你猜得沒錯,那是個私酒販子,或者說,他想當個私酒販子。”歐文還有閒情逸致的給她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