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她目前並不需要擔心糊口的問題,至少父母的遺產足夠她好好的生活上一段很長的日子。
因此在短暫的頹廢後,伊莎貝拉認清了自己已經不可能回去的事實,收拾心情迎接新生活。
正如蘇格拉底說,每個人都有一種生活要過。
唯一讓伊莎貝拉感到些安慰的是,原主是個年輕的小美人,金發白膚,又高又瘦。
更重要的是,她未婚。
謝天謝地,要是她還得麵對一個陌生的丈夫,那她不如直接跳進旁邊的湖裡,說不定還有一絲回到現代的機會。
這都是拜原主內斂又慢熱的性格所賜,那些被她的外貌所吸引的紳士們慢慢失去了耐性,沒一個堅持能下來,不過在伊莎貝拉本人看來倒是可喜可賀。
隻是她的祖母非常擔心她會因此而嫁不出去,總是給她安排各種約會,剛剛那個雀斑男就是其中一個。
她住在明尼蘇達州的羅徹斯特,是個沒什麼娛樂的小城市,中西部的生活無論在一百年前還是一百年後都是出了名的悶。
悶就算了,這裡的人還很土,跟時尚完全沾不上邊,她想要重操舊業也困難重重。
除非去紐約發展,不過目前想這些都太早了,得一步一步來。
女仆瑪麗一進房間,便看見穿著褲子的伊莎貝拉,還蹺起了腿,不由得驚呼:“小姐,你為什麼穿著褲子?”
伊莎貝拉轉身,露出無奈的眼神:“拜托,就算不能這樣出門,至少讓我在家裡穿吧。”
瑪麗有些為難:“老夫人見到會不高興的。”
少女歎氣:“我隻會在自己的房間裡穿,這樣行了吧?”
瑪麗勸不住她,隻好妥協。
“這些是要洗的衣服,麻煩你了。”伊莎貝拉把剛換下來的臟衣交給瑪麗,又想起彆的事情:“對了,我把賬本從書房拿了過來看,如果祖母問起來的話就替我跟她說一聲吧。”
瑪麗點點頭表示理解,又問:“為什麼突然想看賬本呢?”
“我是這個家的一份子,總要了解它的運作。”
瑪麗的眼神之中掠過幾抹訝異,印象中對這些事情都不聞不問的小姐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但這點驚訝很快就被好奇心壓了下去:“跟費傑羅先生的約會怎麼樣了?”
費傑羅就是那個雀斑男,一提這件事,伊莎貝拉就有幾分頭痛:“彆提了,我得想法子轉移祖母的注意力,彆再安排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給我了。”
她嫌棄的語氣逗笑了瑪麗:“可是小姐總要嫁人啊。”
伊莎貝拉張了張口,本來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決定不爭論自己是不是必須得結婚的問題。
對這個年代的女性來說,結婚生子是首要的使命,這種根深柢固的價值觀不是一時三刻就能掰倒的。
瑪麗見她在沉思,忍不住說:“我看卡拉偉先生就不錯。”
“他是不錯,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要是真有點苗頭,早就冒出來了。”伊莎貝拉笑著搖頭,“有些事情不適合就是不適合,無論你多重視對方也好。”
瑪麗的年紀比她還小,不太能理解當中的意思,也不好再留在伊莎貝拉的房間裡消耗時間,便先行出去工作。
伊莎貝拉剛掏出紙張,正要準備畫設計圖打發下時間,結果瑪麗又匆匆忙忙的回來了,並告知她尼克·卡拉偉先生來造訪。
說是要親自告訴她一個重要的消息。
少女揚眉,還真是一說曹操,曹操就到。
混亂之中,那個騙她們過來的老太太早就不見了。
在蓋茨比複雜得無法形容的視線下,伊莎貝拉走到那兩個大漢的身邊——一個痛昏了,一個被打昏了,蹲下翻他們的衣服。
沒有身分證明文件,這在意料之中。伊莎貝拉又翻出幾張鈔票和幾個硬幣,二話不說就塞進自己的口袋裡。
蓋茨比:“……”
他真的越來越看不懂了,一開始以為她是個柔弱的大小姐,後來見識過她的身手後又覺得是個不簡單的角色,說不定是哪國派來的間諜,可是在看見她神情認真地搜刮著劫匪後,又開始不肯定起來了。
搜完一輪後,伊莎貝拉若無其事的站起來,衝蓋茨比點頭:“謝謝你。你的背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