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普萊爾！”黛爾菲娜喊他，“所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托尼把背影留給她，瀟灑地擺擺手，直接走了。
走了！
黛爾菲娜：“……”
手機還在掌心攥著，她氣鼓鼓地點開app，看著托尼·普萊爾名字後亮起的好感度，狠狠地閉上眼睛。
去他的好感度，玩家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
上午出了這種事兒，早班自然上不成了。
黛爾菲娜自己有一套自己的邏輯，事發突然，雖然老板說沒事還給了她假，但她自己心裡過意不去，和下午班的同事調了一下工作時間，忙了半天，夜裡九點多的時候才下班。
老板抱著胖橘貓有點擔心員工們的安危：“大家都注意安全啊。凶手還沒抓到，你們幾個晚上都早點回去彆想著出去玩了！”
幾個竊竊私語的姑娘還笑嘻嘻的。
“知道啦，”其中一個拖長語調，“店長放心，我們這樣子才不是攻擊目標。”
說著，眼睛一轉，目光投向了黛爾菲娜。
連環殺手最可怕的就是隨機挑選目標。
目前五位遇害者在人際關係上找不到共通的點，除了外貌。
每一位年輕的女孩兒都是金發，身高一米七上下，年紀最大的二十四歲，最小的隻有十六歲。再具體些的警方就沒有透露了。
這樣來看，整個店裡最危險的，隻有黛爾菲娜。
被七八雙眼睛一起盯著看，黛爾菲娜渾身不自在。她下意識地扭了扭，兩隻手相互捏著指尖，臉上已經能笑出最完美的弧度。
可能是發現身邊有“潛在受害人”，剛剛笑嘻嘻的黑發女孩兒也有點不自在。
老板更擔心了：“黛爾菲娜，太晚了，不然你就彆回去了。平常我還沒那麼擔心……”
他知道黛爾菲娜上午請假的原因，所以才更擔心。
“不用了，很近的，我跑回去，”黛爾菲娜非常想接受老板的好意，但她在外麵睡真的不習慣，“我應該不會那麼倒黴。”
夜裡的溫度越來越涼了。
她抬頭，月光清涼，似乎帶走了本就不高的溫度。她攏了攏外套，在自己手心吹口氣搓搓手，回家。
夜色靜謐，路燈照亮漆黑的路麵。黛爾菲娜這時候不敢胡思亂想自己嚇唬自己。她埋頭就走，平常二十幾分鐘的路，想要壓縮得再短一些。
噠噠的腳步聲在夜空中規律又刺耳。
黛爾菲娜快步走著，突然停住了腳步。
她僵硬在原地，豎著耳朵仔細聽。
這一段路，她確認過了，隻有自己一個人。但在這一刻，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
——她聽到了雙重的腳步聲。
她在原地站了半分鐘，張嘴差點說不出話來：“……HELLO？”
沒有人回答她。
黛爾菲娜卻覺得越來越恐慌。
她試探性地又走了幾步，那個未知的存在和她踩在同一個節拍上，黛爾菲娜再次聽到了屬於另一個人的沉重的腳步聲。
什、什麼東西？！
金發姑娘也顧不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讓她自己嚇自己。
她根本不敢回頭看，拔腿就跑。與此同時，身後原本和她一個頻率的腳步聲也亂了起來，夜色中突兀地響起了另外一道腳步聲。
這次不是假的！
黛爾菲娜咬牙衝刺，一分一秒都不敢停滯。
嗓子仿佛被什麼黏上了，她一麵狂奔，一麵隻能在內心尖叫！
救命啊！
身後的東西也不再偽裝。
黛爾菲娜聽到了嘶啞的笑聲。
“找到你了，我的小天使。”
黛爾菲娜恨不得自己直接暈過去。
她記起來了。
一周前……那個她以為是“鬼”的聲音……就是他！
黛爾菲娜眼前一黑，差點被自己嚇得摔成一團。
她腦子裡亂成一鍋粥，但耳朵準確地抓住了關鍵字——天使。
黛爾菲娜腦子裡閃過早上看過的那血腥一幕。她差點在奔跑中吐出來，倒是又提了一層速度，跑得更快了。
不過，她再快也隻是人類的速度。身後的腳步聲暴露之後也不再偽裝。比起黛爾菲娜已經亂了的腳步聲，另外一道腳步聲卻慢悠悠的，像是在抓著黛爾菲娜玩一樣。
“不要跑，”那道嘶啞的聲音慢慢念道，“彆害怕，這是榮耀。”
見鬼的榮耀嗎？！
新的恐懼戰勝了另外一重，她黏在一起的嗓子終於可以正常發聲。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