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頌霎時胸口微滯。
她克製地挪開目光,些許僵硬地將鬱落打橫抱起,女人腳上拖鞋在半空滑落。
啪嗒一聲,好似落在祁頌心頭。
“姐姐......”
這般抱著,會無可避免地直接觸碰到鬱落細膩的肌膚,祁頌不自在地清清嗓子:
“現在都仲秋了,你這麼穿不冷麼?”
這話問出來就顯得不夠誠懇。B市向來被戲稱為“隻有夏天和冬天”的城市,入秋後一天比一天涼,家裡早早就供了暖,穿睡裙怎麼會冷。
鬱落垂眸看著年輕女人格外正直的神色,不由輕挑起眉,故意道:
“我愛穿,怎麼了?”
祁頌微頓,乖順地搖搖頭,什麼也不敢說。
“我還有更清涼的。”
在走去更衣室的路上,鬱落愜意地窩在她懷裡,在她耳畔用氣聲曖昧地說:“下次穿給你看。”
祁頌腳下一頓,胸腔裡的心臟跳得蓬勃有力,血液奔湧,熱意從耳根蔓延到臉頰。
懷裡Omega柔若無骨地貼著她,溫軟的指尖故意在她耳根蹭了蹭,弄得發癢。
“怎麼不走了......”
祁頌眼眸暗了暗。
她曾經好像真的“很會”過。
否則此刻被鬱落一撩再撩,她怎麼會產生一種觸底反彈的進攻性,無師自通地偏頭就咬住對方作亂的指尖。
齒尖一點一點用力,那柔軟的肌膚被咬磨,紊亂了鬱落的呼吸。
似是有點疼,懷裡人低低地哼了一聲,終於不說話了。
祁頌在這一瞬間,微妙地領悟到什麼叫以攻為守。
然而她或許天生就會輸給鬱落,因為下一秒就忍不住小心地問:“很疼麼?”
鬱落睫羽低垂,一言不發地點點腦袋,那模樣真是被欺負慘了。
祁頌心頭一軟,正想哄哄對方,就見女人忽然輕聲道:“不過還可以更疼一些。”
“......”
祁頌覺得自己輸得很徹底。
主臥的更衣室進門兩側都是鏡子,她正要把鬱落放下來,從鏡子裡看到女人懸空的白皙赤足,才想起來拖鞋掉在浴室了。
察覺到她的視線,鬱落甚至故意悠閒地晃蕩了一下小腿,搭著那身黑色吊帶裙,一舉一動都風情四溢。
祁頌睫毛輕顫,在微促的呼吸裡抬眸迅速巡視四周。
然後把人塞坐進了衣櫃的一個大格子裡。
她緊接著雙手撐在鬱落身側,有些忍無可忍地俯身在女人柔嫩的下巴上咬了一口,惡狠狠地。
“嗯......”鬱落對她的舉動有些猝不及防。
如她所願,這次的力度是真的有點疼。
病貓被惹急了都要發威,小狗被逗急了也是要把人咬疼的。
也不管鬱落的反應——可能
是不敢看(),
◆(),
去浴室給人拿拖鞋。
再度回來時,她有些磨磨蹭蹭。
進門抬眸就和鬱落視線對上。
Omega烏黑的長卷發垂落在雪白肩頭,發頂被櫃中懸掛的衣尾掃過,雙手慵懶撐在兩側,整個人仿佛是被不慎丟失在這裡的精致玩偶貓咪。
無辜望過來時,濃密的睫羽輕扇,下巴還有個可憐的牙印,十分好拿捏的模樣。
這一切極具迷惑性,但祁頌深知自己才是那個玩物。
她一顆心被這個女人捏圓搓扁,每一秒都在承受不住的邊緣。
壓著呼吸走過去,把拖鞋給鬱落穿好,又伸手抱人下來。
“換衣服吧姐姐。”
她抬手細致理了下鬱落被櫃中衣服掃得微亂的發絲,試圖用這種再正經不過的動作作為收尾。
“怎麼換。”
鬱落眨了眨眼,把被咬過的指尖舉給她看,又抬了抬留有整齊牙印的下巴,“到處都被小狗咬了,沒辦法換衣服。”
“要不你對我負責。”女人唇角勾起悠悠的笑意,“把服務進行到底。”
在那意味深長的尾音裡,祁頌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還沒反應過來,鬱落便已牽住她的手,溫柔地引導著,讓她的手指勾上自己一邊肩頭的吊帶,緩緩往下拉。
方才在睡夢中被祁頌從被窩裡撈起,她還沒來得及穿內衣。
於是這個動作下,飽滿無可避免地隨之溢出一點軟白。
祁頌的視線仿佛被燙到般挪開,在胸腔躁動的熱意裡,些許可憐地喊:“姐姐......”
鬱落目光落在她精致的側臉上,無聲勾了勾唇。
她太了解祁頌的那根弦,方才自己一逗再逗,應該已經緊崩得快斷了。
有時候退才是進,於是她貼心地鬆開祁頌的手,分外善良地放過對方:“好了,出去吧。”
看著某人正直筆挺得如一顆小白楊的背影,她小聲嘀咕:
“慫包。”
祁頌的耳朵動了動。
她腳下步子一頓,些許不可置信地回頭,不慎匆匆瞥到女人衣服換到一半,細膩白雪落紅梅的景色。
她連忙轉回頭,抖著聲音問:“什麼?”
“撲哧。”看到祁頌肉眼可見紅透的耳朵,鬱落低低笑了聲。
她漫不經心地哄道:“沒什麼,我喊你頌寶呢。”
祁頌:“......”
她怎麼覺得剛剛聽到的不是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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