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頌?”
鬱落以為她要脫自己睡裙,有些著急地強調,“真的會傳——”
她感覺身下一空,口裡的話隨之戛然而止。
祁頌的手從被子裡收回來時,手心多了一塊薄軟溫熱的布料。
在鬱落的微微怔愣裡,她快速逃離現場,如獲至寶地重新窩回沙發上。
“......”鬱落回過神來,呼吸不穩。
忍不住緩緩抬手,捂住自己的臉。臉頰上泛起的熱意已經不止因為低燒了。
......哪有用那件衣物築巢的啊?聞所未聞。
“還給我。”她對沙發上裝死的人輕輕嗔道。
“不要。”祁頌動了動,翻身背對她。
嘴裡還嘀咕一些委屈又黏糊的話,“易感期好難受”“好想姐姐”“築巢都不讓”“姐姐好小氣”之類的。
鬱落胸口起伏,閉了閉眼。
過了會兒,她妥協地歎氣:“那你倒是給我穿條新的啊......”
“噢,好。”祁頌爬起來去行李箱裡拿出一條,湊過去給鬱落細致地穿上。
穿之前,還胡作非為地低頭品嘗了一口,被女人軟綿綿地踹了一腳。
在唇齒清甜裡,她心滿意足地躺回沙發了。
“姐姐晚安。”睡前格外乖順地說。
許是被嘗的那一口惹得羞惱,鬱落輕哼一聲,沒回她。
-
第二天一早,祁頌起床去任芝家接桃桃。
出發前測了測鬱落的溫度,還是有點低燒。
“低燒不退,姐姐真的不要去醫院麼?”她擔心道。
鬱落迷迷糊糊間搖頭,“是正常的......”
說完,又栽回睡夢中了。
靜謐的空氣裡,祁頌落在女人麵上的目光些許幽深。
......
“媽媽!”
祁頌接到桃桃時,便見小崽臉蛋白裡透紅,看起來昨晚休息得不錯。
她和任芝一家打過招呼,帶桃桃回了車上。
桃桃不見鬱落,便問:“媽咪生病了嘛?”
祁頌微頓,“你怎麼知道?”
“每次媽咪說好要來接我,如果後來自己沒來,一般都是病了。”桃桃條理清晰地說道。
祁頌呼吸一滯,小心地試探:“媽咪經常生病麼?”
“不算,但是每次生病都要難受很久......”桃桃的小眉毛皺起,有些擔心,“媽咪現在怎麼樣了呀?”
祁頌若有所思地回答:“有點低燒。我們先去藥店給她買點藥。”
她戴了帽子和口罩,牽著桃桃進了路邊藥店。
選完藥正要結賬時,餘光瞥見一旁的抑製劑,她心念一動。
“請問這個Omega抑製劑是全國統一標準的麼?”
店員雖然覺得這個問題奇怪,但還是耐心回答:“當然,現在的抑製劑都是統一標準的
。”
“那我買兩支,謝謝。”
買完藥品,祁頌剛出藥店便拆了一支Omega抑製劑,看到那注射器裡液體的淡青色。
和鬱落的抑製劑顏色相似。可是細看,似乎又有些許不同。
祁頌眸光微黯。分不清是不是記憶出現了偏差,隻能先壓下這件事,等回家再驗證。
她又去超市買了食材,打算做些養生的飯菜給鬱落吃。
“崽崽,走了。”回頭看見桃桃盯著水產區的小魚不挪步,她招招手。
桃桃應了一聲,很快乖巧地顛顛跑來,牽住她的手。
“媽媽。”
祁頌低頭看著自己牽著的小女孩,忽然心頭恍惚。
這副場景莫名有些熟悉。
......就仿佛曾經有過很長一段時間,她其實都是這樣獨自帶著孩子。
可是怎麼可能呢?過去分明是鬱落在獨自帶桃桃。
但即便這份想法毫無根據、難以溯源,它已讓她整個人避無可避地陷入對鬱落的強烈想念裡。
姐姐。
祁頌胸口起伏,鼻尖開始泛酸。
猜測是易感期離開自己Omega過久產生的反應,她抿了抿唇,強自壓下情緒,挑選食材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等終於回到家,她換完鞋,直往主臥衝去。
“姐姐......”她眸裡浮起水光,像被擱淺的魚急需再度入海一般,跌跌撞撞地打開了主臥門。
鬱落正站在沙發邊。聽到門口動靜,她下意識轉身望過去。
而她身旁的沙發上,赫然堆著兩條款式相近的內褲。
祁頌腳步一頓,瞳孔驟縮。
糟糕。早上起來忘記毀滅罪證了。
“我說醒來後怎麼感覺身上空蕩蕩的。”鬱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什麼時候把另一條悄悄擄走的?”
見女人朝自己緩緩踱步而來,眸光清幽,似要把昨晚的賬一起算完。
祁頌心頭微顫,下意識後退,理不直氣不壯地小聲辯解:“是內褲先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