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選的錄製地點是挪威的特羅瑟姆市。這是挪威北部最大的城市,更是有名的“極光大戶”。
想到什麼,祁頌偏頭問鬱落:“姐姐,你以前看過極光麼?”
她“穿書前”的記憶裡是有極光的。
似乎是某次去北歐取景拍
戲,她深夜收工,無意撞見了極光。
本是夢幻又壯麗的場景,一旁工作人員也都在欣喜地驚呼。但那天她站在廣闊的光幕之下,隻覺得格外孤獨。
孤獨得連一秒都待不下去,逃也似的遠離了那片極光。低頭快步回到酒店,拉緊窗簾,躲進被窩裡。
現在想來,祁頌已經不太能觸摸到當時想逃的心情,也想不明白那莫名的感受。
不過她不在意。因為這段時間,她隱隱試圖將“穿書前”
的記憶處理為臆想,並因此獲得了安穩感。
“我沒看過極光。”
鬱落偏頭朝她淺笑,“不過一直都很想看到。”
B市與特羅瑟姆市之間沒有直達的航班。隻能先飛到挪威首都,而後再轉特羅瑟姆。
十一月份的特羅瑟姆市已入冬。整座城市銀裝素裹,地麵、樹木和屋頂都覆著厚重的白雪,夜裡顯得清麗又空寂。
祁頌安靜地打量著,總覺得這一切有幾分熟悉。
可是特羅瑟姆的城市街景,與她“穿書前”記憶裡看到極光的那座北歐城市分明不同。
甚至於,在節目組的車轉過某個街角前,她便預感接下來會有一座教堂——
竟果真如此。
祁頌的呼吸略沉起來。她將鬱落的手牽緊了些,貼在女人耳畔問道:“姐姐,你覺得這裡眼熟麼?”
鬱落正專注地凝視著窗外的風景,聞言毫不猶豫地搖搖頭:“第一次來這裡。”
“說起來......”想到什麼,她忽地輕笑起來,“我曾很向往挪威來著。”
節目組安排的住處是在一座度假村裡。
“經過一天舟車勞頓,大家都辛苦了,晚上請好好休息。明天沒有任務,節目組會帶領大家儘情遊覽特羅瑟姆城,並在夜裡一起等待觀賞極光。”
三個小朋友都因此雀躍歡呼。
而始終關注著鬱落的祁頌發現,女人的眼眸裡也悄悄浮起某種期盼的光暈,熾熱而明亮。
祁頌後知後覺,鬱落比自己想象的更憧憬極光。意識到這份鐘愛,她的心中忽地生出緊迫感——似乎應該抓住這點做些什麼。
做什麼呢?
腦海裡霎時劃過很多想法,盛大的光幕似乎契合一切富有紀念意義的瞬間。
反應過來前,祁頌已經上網看起了戒指。她眉梢微斂,心裡懊悔。
分明應該提前準備的,這未免太著急了。
送給鬱落的,都應該是用時間和心情仔細打磨過的。如果為了追趕某個場景而降低要求,就得不償失了。
這般思索著,方才突如其來的急切緩緩散去。
“你在做什麼呢?”鬱落見祁頌盯著手機看個不停,不由好奇地問。
祁頌一抖,手忙腳亂地關了手機,輕咳一聲:“隨便上上網。”
見年輕女人表現得心虛,並且似是不打算坦誠,鬱落不由輕挑起眉,幽幽道:“長大了,有小秘密了。”
“哪有姐姐的秘密
多。”祁頌輕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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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頌總覺得她安靜的背影裡含了幾分委屈。
也可能並沒有。隻純粹是自己在心疼,於是腦補了這份委屈。
她幾步跟上去,從身後黏人地抱住鬱落:“不過姐姐有再多秘密,我都好喜歡你。”
“嗯。”鬱落呼吸微促,輕輕應道。
祁頌輕蹭了下女人的發梢,有些小心地問:“你不開心了麼?”
“沒有。”
鬱落垂下睫羽,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道,“可能是太幸福了。”
她的唇角緩緩彎起,眸裡泛起深邃的暖意,“可能是因為這一切馬上就要結束,祁頌,我總是忍不住回望......”
“這些日子裡,你付出了太多。”
在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是迷失自我的惶恐和空白中,任何人應該都會被好奇裹挾,陷入強烈的探索衝動裡。而祁頌卻無聲包容了她的全部秘密,為她的處境隱忍住了心頭所有的疑問,甚至總是反過來細致地安撫她。
這段時日,但凡行錯一步都會跌入深淵,鬱落其實並不那麼遊刃有餘,甚至時常如履薄冰。是祁頌用愛穩穩地兜住了她。
以至於某份答案和結局已經在觸手可及的後天裡等候她們,她都無甚擔憂。
想著,鬱落鼻尖微酸,轉過身回抱祁頌。
她閉上眼,輕撫埋在自己頸窩的腦袋,五指穿梭過那柔軟的長發。
“我的小狗。”她輕笑著呢喃。
“很奇怪,我一直覺得這世上一切都是留不住的,更何況是作為‘歸屬於我’的存在而長久停留。哪怕是女兒,我也深知有一天她羽翼豐滿,會飛向自己的廣闊天空,我隻能安靜地祝福和目送。”
“唯有你。”她說,“祁頌,哪怕......”
哪怕你離開過。
“我知道你會一直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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