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移視線,看向祁放:“你呢?”
祁放困困地想了半秒:“我可以。”
“謝謝。”
“應該的。”
眼看兩人當麵達成你儂我儂的美好結局,祁妄氣焰瞬間消減一半,氣哼哼地甩下一句‘才不是被你你動搖的,老子隻是好心放你一次’,雙手並用拖著祁放走。
“走這邊,離公交站牌近。”
薑意眠不忘指向東出口。
“彆廢話,不想感冒就趕緊回去。”
“好哦,再見女朋友。”
“操,祁放能不能直接喊名字啊?”
“不要。”
……
兩人嘰嘰喳喳走掉,薑意眠摸出手機一看。
霍不應發來一排消息:【到了】
【你在哪】
【再不出來我就進去】
她眼皮亂跳,打字的手指凍得發顫:【彆。】
秘書:【您好,薑小姐,我到南門了。】
意眠:【等等。】
身上戴的圍巾、帽子顯然不是她的尺寸,快速拆下來,跟早飯一並掛在長椅邊的藤條上。旋即一秒鐘不敢拖延,轉向拚命飛跑到北門,霍不應倚在車邊,腳邊一堆煙灰。
遠遠瞧見她,倒是很老實地掐了煙頭,又懶懶地揮動胳膊,把一堆毒氣打散。
“急什麼?我又不跑。”
薑意眠跑到跟前,分明被他惡意伸腳絆了一下,才重心失衡地往前傾。身為始作俑者不但沒有一丁點的悔意,反而饒有興致地勾起唇,說得像她投懷送抱。
——真是個無聊的成年人。
她在心底下定評論。
“粽子呢?”
“你猜?”
真的好無聊一人,她麵無表情:“沒有時間陪你玩,快一點,霍不應。”
一大堆餐點打包成兩打放在副駕駛座上,霍不應隨手一指,尾指吊著一串車鑰匙卻不急著開門。
“下午陪我?”
“不行,有彆的事。”
“兩小時。”
“不行。”
“那我現在就跟你進去。”
“不行。”
看出他故意拖拖拉拉沒個正經,秘書又一直問她在哪,需不需要將早餐送上門。
雙重夾擊之下,薑意眠不免煩躁:“我不要早餐了,你自己留著吧。”
“生氣了?”
霍不應一把將人拉回來。
“給你,都給你行吧?祖宗。”
一早上來回兩趟,即便車裡開著空調,東西也放得有些涼了。除指定食物外,霍不應又挑挑揀揀幾份熱的,遞東西的時候順手又摸了摸她手指頭,揉兩下軟嘟嘟的耳垂。體感都冒著冷氣兒。
瞧見她外套後麵連著兜帽,他伸手一挑,寬大的帽子蓋下來,藏住大半的臉。
薑意眠把帽子翻回去:“我走了。”
霍不應又扯下帽子:“蓋著走,保暖。”
“都看不到路了。”
她有點煩他沒完沒了的小動作,不經意間丟過去一個膩味的眼神。
說起霍不應這個人,天生有點欠。不論哪個副本遇到薑小姐,總是有事沒事喜歡上來逗兩句。直把人惹得快要動怒,又卡著點兒沒臉沒皮地湊上來哄。
——這種行為俗稱自作自受,但他百玩不膩。次次都要逼得彆人忍無可忍才肯罷休,在薑意眠麵前就像紙糊的老虎。
他誰都不服,就願意看她的臉色,被她指使來叫喚去沒有半點怨言。
他總喜歡做出這幅被馴化了的樣子,久而久之,偶爾有那麼幾個瞬間,連薑意眠都會忘記他本質上,終究還是一隻老虎。
老虎咬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他高興了就咬,不高興也咬。
兜帽第三次蓋下來,把眼鼻全都遮住了,單單露出一小片白淨的下巴。霍不應二話不說,忽然隔著帽子親過來。
帶著一股把人剝皮抽筋般強烈的侵略感,唇齒交纏不斷發出令人臉紅的嘖嘖水聲。幾根手指狠狠壓在她的腦袋後麵,就像老鷹捏住一隻小雞崽那樣地輕鬆穩當。
帽子裡的空氣悶而稀少。
直到薑意眠被親得腦袋嗡嗡響,他才像飽食一頓的野獸般舔了舔嘴唇,嗤笑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哪來這麼多規矩。”
“走了。”
他又拍了她一下。
她就像被揪了耳朵的兔子,一跳半米遠,拎著東西頭也不回地跑掉。
*
十分鐘後,一口氣跑到南門時,雙腿已經軟到不行。
—— 今早的運動量能有五千步嗎?
還好一周隻有一個星期六,不然天天這樣跑,這個副本就可以改名為‘誰最努力晨跑’的獵奇健身類型了。
薑意眠大口大口喘著氣,臉色發白,足足兩分鐘才勉強恢複一些氣力,從樹後走出來。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陸堯的秘書不出意料是位男性,五官周正,跟他的老板一樣帶著刻板的氣息。
“沒多久。”
雖然有點奇怪老板的妹妹,自稱需要時間洗漱,結果足足二十分鐘後姍姍到場,卻並不像花時間打扮過的樣子。
但是一位稱職的秘書從不對上司的私事發表言論,他跑著一趟,除了送早餐,隻負責轉告:陸總今晚九點的飛機回來,請薑小姐記得接機。
“好,知道了。”
這頭應完,那頭傅斯行的短信不期而至,約她中午或晚上一起吃飯。
隻有選擇題。
沒給拒絕的權利。
所以繼五份早餐之後,一天之內她又有了三場約會?
更關鍵的是,來回折騰了一個小時有餘,渾身疲軟得不但沒有絲毫胃口,反而喉嚨乾澀隻覺反胃的薑意眠,緩緩低頭看著這些來自東南西北各個地方,害她早起、又堆滿整張長椅的早餐。
請問她應該拿它們怎麼辦?
注:家裡還有另外一份等著:)
作者有話要說: 祁妄,超級笨蛋男友,智商盆地實錘。
昨天居然想出了兩個番外,連環殺人犯少年時 x 一隻鬼魂 = 季子白的艱難自救史;東方都市版不老女巫 x 身體種蠱蟲的情感怪物 = 戚餘臣的救贖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