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誰是男朋友(12)(2 / 2)

——嗯?難不成那五百萬轉賬還有貓膩?

“好,最後的問題。” 刻意放慢語速,問得鄭重其事:“車禍跟你有沒有關係?”

回答其實不重要。

有也好,沒有也好,薑意眠聽完便收回眼神,頭也不回地離開。

細數起來,這是她第二次使用技能。

大概也是她第二次毫不猶豫地從傅斯行身邊逃開,去找彆的男朋友。

*

六點整,把通訊錄裡【傅斯行】的備注修正為【霍不應】。而後撥出電話,將約定地點從東廣場瞬移到西廣場,從招牌茶餐廳變成輕奢牛排店,以防倆男友意外撞見,再弄個你死我活不好收場。

這方麵霍不應倒是有求必應,絕不嫌麻煩,樂於滿足女朋友各種任性小要求。

可惜這頓飯注定吃得不安心。

傅斯行的話百分百可信嗎?他有沒有騙人的理由?

三天用掉兩次技能,接下來要怎樣做到高效規避翻車?

還有霍不應,鬨到殺人的地步還死不肯承認假男友、假錄音,純屬嘴硬嗎?還是確有其事?

短暫的驚喜過後,思緒反而愈發雜亂。

薑意眠目光發散,手裡的叉子有一下沒一下戳著肉,整張臉大寫的心不在焉。

“發什麼呆?”

霍不應用筷子頭敲她的腦袋。天生一副眉壓骨的惡人相,這會兒卻因唇邊這抹生動的笑意而軟化,變作玩世不恭的調調。

“額頭誰弄的?” 他盯那個創可貼老久。

“自己撞的。”

“牛排呢?不喜歡還要來。”

意眠:“……來之前感覺還行。”

確切地說,是看他殺傅斯行之前還行,看完就不太行了。

霍不應沒有那段記憶,還挺自覺,看隔壁座男生怪紳士地切好肉排換給女生,也照著來。

隻他手握餐刀割開牛肉,鮮紅的□□中滋滋溢出汁水的畫麵,難免又使人想起‘平行世界’裡的虐殺現場。

薑意眠不是沒有經曆過凶殺。

進遊戲以來她不止一次地聽過、看過堆積如山的屍體,甚至被迫親自動過手。

但論血腥程度、惡意程度,鮮少有人能跟霍不應相提並論。

連季子白殺人都講究個黑暗美學,沉迷死亡藝術;裴一默有過生吞活剝的劣行,可它不算人,沒有殘殺同類的思維。

所以算起來還是霍不應最人來瘋,喜歡把屍體破壞得稀爛,糟蹋得像肉泥,以至於眼下她對著他又對著一片半生不熟的肉,根本提不起胃口。

隨意扒拉兩口,過了七點,霍不應知道她要去機場,非要開車送。

送就送吧,路途上沒個正經,動輒吵著公開戀情,陪見家長什麼的。直把女朋友逼煩悶了,冷冷一句 ‘今天心情不好,不想陪你玩’ 才安分下來,不再胡說八道。

“今晚彆給我打電話,也彆發短信。”

“下個星期有空會去店裡找你,其他時間就是忙著比賽,你自己找點事情做。”

許是她臉色看著差,也可能霍不應終於領會到見好就收的真諦。下車前她語氣平平地提出兩個要求,他難得沒有辯駁,隻懶懶地應了好,塞一把水果糖就走。

下了車,意眠在機場外找到薑媽媽,兩人一會兒進去。

陸堯今晚出差回來,想讓女朋友單獨過來接機,特地叫秘書隻跟她說了具體航班。

誰知飛機一落地,機場裡比想象的多出一個嬌聲細語問候不斷的薑媽媽,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喊上的。

因此長達四十分鐘的回程,他抿著唇一言不發,臉冷得活像移動北極,嚇得落座後排的長輩都瑟瑟發抖,不敢再言語。

到了家,司機幫忙提行李的空檔,陸堯經過身後,麵無表情地說了一聲:“今晚來我房間。”

薑意眠:?

“或者我去你房間。”

說完,行李箱也抬出來了,他拉起杆子往裡走,態度冷淡得好像剛才說話的人不是他。

—— 果然男朋友沒一個省心。

意眠揉了揉脖子,沒進家門,又瞧見燈光下的傅斯行。

“我想和你聊聊。”

他說。

“明天吧。”

離上次對話還沒過幾個小時,在整理好思路之前,她不想再和任何男友產生交集。尤其眼前這個。

然而傅斯行不肯退。

“和你的任務有關。”

輕輕的七個字劃過耳旁,她想,那就更不能答應了。免得還沒摸清對方的心思,疲憊狀態下的大腦先稀裡糊塗上了套。

“明天再說。”

薑意眠堅持這個說辭,進了門,沒管傅斯行什麼表情。

反正早去晚去都得去,就當加班好了,見薑媽媽一人坐在院子裡泡茶,她輕手輕腳走上二樓,敲響陸堯的房間門。

陸堯似乎在洗澡,嘩嘩流水蓋過應答聲,她在門外站了好幾分鐘才自己推門進來。一眼瞥到茶幾邊打開的行李箱,中間擺著好幾個扁平黑盒子,光看外表猜不出裡頭的東西。

“那些給你。”

房間的主人推門出來了,身後跟著一團熱氣白霧,頭發濕濕的。

不過以他性格,睡衣規整得近似下新一套西裝。一排圓形紐扣也無比嚴格地扣到最頂端,突出喉嚨,也有點兒濕。

“什麼東西?” 她走過去,在他示意下拆開看了,才曉得原來都是亮晶晶的珠寶首飾。

陸堯的視線從她臉上一劃而過,“你不喜歡。”

意眠確實沒什麼感覺。不過對方走了幾天,回來語氣好上不少。她不想在這時候顯得挑三揀四,就禮貌性地笑了笑。

“今天還有沒有可疑的人?”

陸堯坐到沙發上。

“沒有。” 她坐在毯子上,一個一個拆包裝,權當找點事做。

“報警了?”

“沒有,感覺那人不是針對我。”

陸堯望著她紮起來的馬尾下麵,一片白膩的皮膚。

“那天晚上你沒報警,沒在原地等我安排的人,也沒找人借手機回電話。”

一來一回仿佛監獄審問,這是秋後問帳來了?

薑意眠撥弄包裝盒的邊緣,現想出一個原因:“好像看到那人跟上來,又不確定,就讓朋友送我回來了。”

陸堯聲線沉冷:剛才你說他不是針對你。”

所以為什麼還會跟上來?為什麼不惜跟到鬨市?估計他馬上要問這些。

這人有顆計算機般絕對理性的大腦,邏輯格外縝密,再讓他這樣盤問下去,指不定翻出多少漏洞。

於是薑意眠放下禮物盒,抬著眼睛看他,下巴抵在肩稍。

“彆問了。” 她說:“你想親我嗎?”

陸堯沉默地回看過來。

不到兩秒,他傾下身,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安靜而熱烈地吻了下來。

——實驗證明,張揚任性也好,主動求愛也罷,薑小姐應對男性的那套著實好用不費腦。

對霍不應或許還需要稍加拿捏,可祁妄、祁放、陸堯,他們一個比一個缺乏情感經驗。一旦她用好手段,就能把控主導權,肆意避開不想回答的問題,鴿掉來不及奔赴的約會,讓他們從獵人變為獵物。

沒錯。

薑意眠找到了新的遊戲方法。

陸堯的房間亮著燈,投出曖昧的連影。

沒有人發覺的是,寒冷的冬夜裡,傅斯行依然站在門外,看見了那片影子。

“有句俗話叫做事不過三。”

“就算是個假貨,好像也沒辦法容忍這種事情嗎?”

他喃喃自語著,清淺的臉上落下陰影。旋即笑著推開了門,一步步走上旋轉樓梯。

“斯行?” 院外的薑媽媽依稀望見人影,提醒道:“眠眠好像已經睡了哦!”

“好的,沒關係。”他回答說:“我找陸堯。”

對方哦哦兩聲,天真地坐了回去。

他繼續走。

沿著走廊到底,就是陸堯的房間。

房間裡熱氣滾滾,水聲嘖嘖,兩個人相擁著臥到地上,雪白的肢體纏繞到一起。

“有人過來了。”

她含糊地說著,推不開陸堯。

而傅斯行在門外停下了腳步。

“陸堯。”

門裡沒有反應,一點聲音都沒有。

“是我。”

還是沒有。

裝睡嗎?他幾不可聞地笑了一聲:“我知道裡麵有誰,也知道你們在乾什麼。”

“不用擔心,不會說出去的。”

“隻是想找你聊聊。”

“如果對意眠說過你是她的男朋友這句話,那就麻煩你在三分鐘內出來吧,陸堯。”

作者有話要說:  傅狗武力值墊底,變態值還是可以的

彆說眠眠了,除非霍不應這種突然發動攻擊的瘋狗型,不然估計全文都沒人能搞他。

——發現正文時間好緊湊,待會兒改改任務限時,就半個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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