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完菜的時候茶爺看到沈冷蹲在廚房門口還看著營門的方向,她背著手過去站在沈冷身邊,肩膀靠著牆,腳尖在沈冷屁股上戳了戳。
“抬起來!”
沈冷抬了抬屁股。
“胳膊!”
沈冷:“哦......”
他站起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受傷的胳膊抬起來,茶爺小心翼翼的把胳膊上的紗布解開然後換了新藥,又從帶來的藥箱裡拿了新的紗布包紮好:“正七品了?”
沈冷點頭:“嗯!正七品,牛不。”
茶爺撇嘴:“可你受了傷。”
沈冷:“下次我注意些,不受傷還能升官。”
茶爺兩隻手捧著沈冷受傷的胳膊,忽然低下頭用嘴唇在傷口位置輕輕碰了碰,然後呼呼的吹了幾口氣:“不疼了吧?”
沈冷覺得自己中毒了似的,飄飄欲仙。
“我看人家兩個人......兩個人好了之後,總是會有說不完的好聽話,可膩歪了,你怎麼什麼都沒有對我說過?”
她看著沈冷問。
沈冷回答:“好聽話是什麼話?”
茶爺哼了一聲:“我要回去了,陳大伯還在營房外麵等著呢。”
沈冷笑著說道:“你站在我眼前再讓我多看幾眼。”
茶爺回頭:“乾嘛?”
沈冷道:“每天晚上訓練回營的時候我都會多看幾眼南平江,江水裡有個月亮,特彆美.....可江中月是天上月,再美也是虛幻,哪有眼前人這般真實,眼前人是心上人。”
茶爺哎呦一聲掉頭就走,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要再說了,聽了手心都癢癢,我怕是忍不住把先生衣服再剪幾件,誰叫他讓你進水師的......”
沈先生正在整理空車,搖頭歎息:“江中月是天上月,先生總是得罪人。”
沈冷哈哈大笑,揮手送彆茶爺和沈先生。
出了營門之後茶爺忽然想到一件事,很認真的問沈先生:“這水師是不是有點奇怪?”
沈先生:“為什麼?”
茶爺:“他怎麼連情話都學會了。”
沈先生:“真可怕啊......”
沈冷回到營房之後將自己的十人隊拉出來準備訓練的時候,看到另外九個十人隊列隊朝著這邊過來,隊伍默不作聲的在沈冷的營房外邊停下來,整齊的站好。
九個十人隊隊正向前跨步,肅立,行禮。
規矩都有,可是顯然他們看沈冷的眼神裡充滿了敵意......他們這一標營所有人,對黎勇的感情自然不用多說什麼,沈冷知道莊雍肯定不會殺黎勇,可這些士兵們不知道,而黎勇出事,理所當然是因為沈冷。
“你們這樣看著我,是不是覺得我會惱火?”
沈冷聳了聳肩膀:“站著吧。”
然後他帶著自己的十人隊去了校場那邊參加合練,九個十人隊被他扔在了營房外邊看都沒有多看一眼,整個上午過去了,沈冷帶著十人隊說說笑笑的回來,然後一起去食堂打飯吃飯,回到營房休息,就把那些人當做了雕像。
下午的時候沈冷帶著十人隊再次去校場參加合練,快天黑的時候有說有笑的回來打飯吃飯,休息了半個時辰之後沈冷又帶著他們去加練,而這一天,九個十人隊就站在那,沈冷不理不睬,甚至是視而不見。
一個時辰之後沈冷帶著自己的人加練回來,路過那些人身邊的時候沈冷隨口說了一句散了吧,然後就走了,多一個字都沒有。
九個十人隊散了,心中自然有怨氣。
第二天一早沈冷如老樣子一樣去廚房搬菜,見先生見茶爺,然後帶著十人隊去參加合練,那九個十人隊集合列隊,沈冷還是那句話......站著吧。
一連三天。
到了第四天的時候,這九個十人隊已經沒有幾個還能扛住了,彆說站,起都快起不來,沈冷讓自己的人去校場上合練,他站在營房門口等著人來,結果等到快中午一個人都沒來,沈冷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下午的時候就傳來消息,因為觸犯軍規,那九個十人隊的隊正都被莊雍將軍親自下令給免了,派去新兵營協助訓練新兵。
吃晚飯的時候那近百人也出現在食堂外邊排隊,看起來一個個已經快要撐不住了,沈冷帶著自己的十人隊過來的時候那些人哪裡還有什麼傲氣。
“王闊海和陳冉留下,剩下的人都自己去挑一個十人隊帶著去吃飯,從今天開始你們都是十人隊的隊正了。”
沈冷一擺手,手下人歡呼了起來,把其他排隊吃飯的士兵嚇了一跳。
沈冷答應了莊雍的時間是十天,十天之內把這些人都理順了然後準備南下,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天,似乎沈冷一點都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