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自然不會答應世子即位,畢竟還有太子殿下。”
韓喚枝看了沈冷一眼:“若這時候突然爆出來一些醜聞,關於皇後的醜聞,以至於讓皇後身敗名裂,讓太子身份存疑,這時候沐昭桐就又要站出來了,他就是這樣一個角色......”
沈冷:“皇後的醜聞?”
韓喚枝歎了口氣:“你還是彆問了。”
談九州聽到這句話忽然看了沈冷一眼,眼神之中有些迷惑。
所謂抓時勢,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機與人。
石元雄就在長安城,陛下還沒有把他放回去,那是因為南疆之地,石元雄多年經營之下那密布的權利網絡之中,不可能沒有皇後的人,陛下是要讓葉開泰在南邊放開手腳,這也是為什麼石元雄赴京而石破當奉旨配合水師南征的原因。
若京城出事陛下身死,石元雄當然不會開心,但會長出一口氣。
蘇皇後會告訴他,你回去之後還是南疆大將軍,過去所有的一切都既往不咎,石元雄多半會答應,然後順便為新皇帝站站台。
西疆重甲距離長安城最近,談九州被吐蕃人牽扯住回不去,他們的後顧之憂就減了一半。
澹台袁術禁軍雖然在,可他們太了解澹台袁術這個人了,若皇帝已死,新皇登基,澹台袁術是一個顧及大局的人,他難道還會領兵把新皇殺了?那就是叛國之罪。
北疆鐵流黎太遠,東疆裴亭山態度不明。
這就是時勢。
韓喚枝問:“這是什麼?”
談九州:“這是個笑話。”
他看向沈冷:“你手下那些斥候手腳太快了些,白小歌這個人不該動。”
沈冷想了想,確實,若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白小歌動了,就會變得無趣起來。
人生在世,誰活著還不圖多幾分有趣。
大營。
商鷹臉色陰沉的看著陸王:“是不是你泄露了消息?”
陸王大怒:“你是不是白癡?!”
商鷹哼了一聲:“若不是你還能是誰?白小歌是我們手裡一顆重要的棋子,到現在為止他都以為是在為楊皇後做事,如今他失蹤,多半是被抓了,若落在韓喚枝手裡一切都將成為泡影!我們這麼多辛苦準備,都化為烏有!”
陸王:“你們做的事不周全,反過來怪我?”
就在這時候大帳外麵有個年輕人施施然走了進來,穿著尋常士兵的軍服,陸王看了他一眼:“滾出去!”
然後才發現這個年輕人手裡拽著一個人,那是陸王的護衛統領譚相同,看起來已經有九分死了,隻剩下一口氣還在殘喘,年輕人隨手把譚相同扔在一邊:“你們商量的怎麼樣了?”
他抬起頭,商鷹的臉色頓時一變:“白小洛!”
“我本以為世上的蠢人沒那麼多,誰知道隨便走到哪兒都能看到好幾個。”
白小洛在陸王的位置上坐下來:“商鷹是吧,原來廷尉府一鷹一犬,二十年前好大名氣。”
“你找死。”
商鷹猛的往前一衝,手指抓向白小洛的咽喉。
白小洛在那隻手快要到自己身前的時候才抬起手來,抓住了商鷹一根手指:“鷹爪是吧。”
哢嚓一聲,手指折斷。
白小洛往回一拉,商鷹就不由自主的被拽了過來,白小洛的另外一隻手掐住了商鷹的脖子:“是你一直這麼弱,還是你老了?”
他手指一發力,噗的一聲摳進了商鷹的脖子裡,然後往外一拉,一大塊血肉硬生生被他摳下來,血如瀑布一樣從商鷹脖子裡噴出,噴了白小洛一身一臉。
“老了,就該有老了的覺悟,這個世界不是你們這些老東西做主了。”
白小洛鬆開手,商鷹的屍體倒在地上。
“王爺,你為什麼會愚蠢到和這些人合作?”
白小洛站起來,走到瑟瑟發抖的陸王麵前,伸手在陸王伸手擦了擦手:“我不是我哥,我沒那麼蠢被騙,蠢就該付出代價,他該死所以死了,但我很難過。”
大營外麵的林子裡屍體倒了一地,白小歌死了,那幾個沈冷手下的斥候也死了,不見楊七寶。
白小洛的血手在陸王臉上拍了拍:“彆這樣,打起精神來,你還得為你兒子娶媳婦呢。”
他轉身往外走:“需要我幫你想個謊話嗎?你總不至於連你護衛拚死保護你擊殺了一個刺客這樣的謊話都不會說吧......接下來,我做主了,事情該怎麼發展還會怎麼發展,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