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坐在屋頂上看著月亮,心裡想著原來大寧也不是萬事皆美,自己身邊諸多幸福,不能證明普天之下都幸福完美。
聽到下邊有聲音,低頭看了看是茶爺走到院子裡找他,沈冷輕飄飄的從屋頂上下去:“我在這。”
茶爺遞給沈冷一條毛巾:“剛剛練完功就跑去屋頂上吹寒風,你還當自己是十八歲小夥子?”
沈冷:“我......”
茶爺拍了拍沈冷的肩膀:“你已經十九了。”
看出來沈冷有心事,茶爺拉著沈冷的手回屋,沈先生不在家,或是覺得自己和小兩口住在一起會影響了他們,拉都拉不住,偏要去前邊迎新樓裡和那三個說命苦也不算苦的男人住在一起,打了一下午麻將,居然輸了。
許營不再去拉貨,留在迎新樓裡做事,那是皇帝的旨意,他自然不能不聽,可他這樣的人也閒不住,大部分時間都在後廚幫忙,鐵匠和農夫恢複的不錯,也搬到迎新樓來住,沈先生倒是不孤單。
小院裡,茶爺坐在椅子上給沈冷剝瓜子,剝一顆放在沈冷手心裡一顆,沈冷等到差不多手心裡有十來顆瓜子就塞進茶爺嘴裡,茶爺笑,沈冷看著她笑,想著茶爺果然是天下第一好看。
“你剛才在屋頂上想什麼呢?”
“想那個吐蕃國公主。”
“嗯?”
“不是......”
沈冷歎了口氣,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茶爺頓時就變了臉色:“怎麼世上還有這樣的男人?”
“事實上,這樣的男人並不少。”
沈冷看著夜空:“我記得小時候在魚鱗鎮就發現,嫁進門的女人,往往都是逆來順受,男人並不覺得打老婆是一件多不好的事,他們覺得天經地義,當然不是全部,女人欺負男人的事也不少見,不能一概而論。”
茶爺低下頭,那些年行走江湖的時候,她看的還少了?
“要是有能力改變就好了。”
她聲音很低的說了一句。
“沒辦法,君為臣綱夫為妻綱......也不知道最早是誰說的這句話,我若是在朝廷裡說這件事,必然會有不少人跳出來指著我鼻子說我有不臣之心,他們在乎的當然是夫為妻綱可會拿君為臣綱說事,說我圖謀不軌。”
茶爺:“能救一個是一個。”
“你可彆亂來。”
沈冷揉了揉茶爺的小腦袋瓜子:“我來想辦法解決。”
茶爺:“看你的樣子就知道很難很難。”
沈冷聳了聳肩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我會想到辦法的。”
茶爺哼了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你怎麼知道我解決不了?”
“你本事再大又怎麼了。”
沈冷一昂下巴:“妨礙我寵你了嗎?”
茶爺笑的縮著脖子晃肩膀,眼睛閉著,小巧的鼻子上都笑出來一道可愛的褶皺,然後一頭紮進沈冷懷裡亂拱:“有陣子沒說這樣的話了,還有沒有?”
沈冷抬起頭:“男子漢大丈夫哪能天天就隻想著怎麼甜言蜜語哄老婆,我最多隔一天哄你一次,免得你太飄。”
茶爺:“唔......”
沈冷笑起來,又揉了揉茶爺的頭發:“陛下已經知道這件事了,隻是陛下怕也沒什麼合適的法子,你想,就算是陛下把李逍善叫進宮痛罵一頓,李逍善隻需要好好認錯表示痛改前非,陛下還能怎麼樣?這根本就不是能定罪的事,況且他好歹還是陛下侄兒,陛下多多少少也會念及情分,怕是最後李逍善回去還要變本加厲。”
茶爺歎了口氣:“願世上女子,人人如我一樣幸福。”
沈冷:“你這個馬屁拍的很有詩意。”
茶爺笑了笑,就在這時候小院外麵有人敲門,聲音很急促,沈冷看了茶爺一眼讓她回屋裡去,然後貼近門邊:“誰?”
“我,古樂。”
沈冷一怔,拉開門:“出了什麼事?”
古樂看起來來的很急,臉色有些發白:“孟將軍出事了。”
沈冷心猛地跳了一下:“說!”
古樂道:“從北疆來的邊軍從五品將軍王無波死在了孟將軍的小院裡,晚上的時候他們兩個還在一起喝了酒,守門人說孟將軍回來的時候臉色很差,應該是回來之前就喝了不少酒,再後來有人聽到打鬥聲趕過去,發現王無波已經被打死......”
沈冷:“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