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
沈冷做好了衝擊的準備,伸手把地上擺著的木槍撿起來,這些木槍沒有鐵頭,隻是一根一根長達三米左右的木棍,前端削尖了,能在船港迎接這一戰的所有準備都已經做好了,在沈冷帶著戰兵退到這片空地之前,木槍就已經擺在這。
前邊兩排戰兵將木槍伸出去,身子半蹲,木槍的一頭頂著地麵,槍尖上揚對著人胸口的位置。
猶如洪水撞在堤壩上一樣,求立人在衝擊的時候也發出一聲聲絕望的哀嚎,最前邊的人根本停不下來,如果他們停下來,後隊會他們撞翻踩死,況且督戰隊就在他們身後,前後都是死,那就隻能往前衝去和寧人同歸於儘。
誰給他們同歸於儘的機會?
噗噗噗的聲音不絕於耳,一個一個的求立士兵被長達三米的木槍刺死,沈冷將時間掌控的極完美,求立人衝到身前十米的時候木槍還在地上,三米左右的時候,木牆已經成陣,三米的距離,求立人想收住腳都難。
絕望就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衝向死亡。
戰陣被衝擊,陣型幾乎整體向後移動了一兩尺,那是被求立人撞在木槍上推出去的。
屍體被貫穿,木槍上的血流了一地。
“殺上去!”
阮青鋒拎著刀子大步而來,隨著他往前一指,洶湧的求立軍隊迅速的包圍了過去,他們往兩翼延伸,很快就把六百人組成的方陣圍了起來,衝擊不是從一麵發起,求立人有著絕對的兵力優勢,他們可以死死的圍住然後瘋狂的擠壓。
方陣就好像一塊大海浪潮之中就是不肯被拍碎的礁石,任憑海浪凶狠,礁石依然頑強的挺立在那。
屍體一具一具的倒下去,血流的太多,以至於戰兵腳下踩著的泥土都被泡透了,變成了散發著血腥味的沼澤一樣,腳踩在上邊發出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沈冷!”
阮青鋒在求立人隊伍裡嘶吼了一聲。
“今天!我們做個了斷!”
他啊的吼了一聲,眼睛紅的好像一頭野獸。
王根棟的人從一側登陸想要支援過來,可是求立人的隊伍足夠分兵出去把他們擋住,就算是分出去一萬人,還有七八千人對六百人形成圍攻。
似乎,抵抗並沒有什麼意義。
驍勇善戰的大寧戰兵一個一個倒下去,每一個倒下去的戰兵殺死的求立人都不止一個,他們的刀子比死神的鐮刀還要可怕。
“你撐不住的!”
阮青鋒嘶吼著,他的人一層一層的倒下去可一層一層的湧上來,方陣的規模也在逐漸被磨的越來越小。
沈冷的刀下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求立人,可這把沉重的黑線刀似乎還沒有飽飲,上來一個被砍翻一個,若換做尋常男人這把四十幾斤沉重的黑線刀早已經揮不起來,而沈冷的身體裡仿佛藏著無窮無儘的力量,他的刀快且凶狠,沒有人可以在他麵前將刀揚起來。
殺,殺,殺!
隻有殺,沈冷身前倒下去的屍體已經堆積起來,後麵衝上來的求立人不得不踩著他們同袍的屍體往前衝,然後他們讓這屍體堆變得更高。
沒有親眼見過戰爭的人永遠不能體會到戰爭的殘酷,寧人的驕傲和求立人的驕傲都不允許他們在這一戰後退,似乎這一戰關乎兩國命運一樣,後退者非但死而且輸。
輸得起的是命,輸不起的是家國。
沈冷說,其實戰爭打到這個地步拚的就不僅僅是勇氣和毅力,大寧的戰兵從來都不缺乏勇氣也不缺乏毅力,他們在戰場上就沒有慫過。
他們也不缺乏運氣。
而所謂的運氣,其實都是提前做好的準備。
嗚!
嗚!
遠處傳來一聲聲熟悉的號角聲,一艘一艘的大寧水師戰船靠岸,衣甲鮮明的戰兵從戰船上衝下來,如果說之前求立人的進攻是浪潮,那麼大寧戰兵席地而來就是風暴!
紅了眼睛的陳冉衝在最前邊,腦子裡都是沈冷在他離開之前對他說的那句話。
你得快一點。
“冷子,等我!”
這一刻的小胖子,狀若瘋虎。
大寧的烈紅色戰旗下,虎狼可令江山變。
......
......
【我們最終要變成最強大的人,是因為如果我們不願打仗的時候,便是世界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