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鐘凱身為法醫,對各種不正常的事情都司空見慣,並不覺得怎樣。端末卻是不然,剛出校門的她,臉皮還沒厚到可以泰然自若地跟一個男人討論這種問題。
她不自然地將目光重新投回到手裡的屍檢報告上。
鐘凱輕笑道:“報告裡隻有屍檢的情況,象剛才這種結論不會寫到裡邊去的。所以我說,你若是想知道些什麼,不如直接問我更好。”
屍檢報告隻講述客觀事實,的確不會把他剛才說的話寫進去,那些都要靠負責偵破案件的刑警自己去分析。
端末緩緩抬起頭:“如果真如鐘法醫所說,那死者跟凶手應該是認識,甚至是比較熟悉的吧?”
雖是問句,卻帶著幾分肯定的成分。
“這個可能性的確很大。”鐘凱點了點頭,“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會接受這種特殊的癖好,哪怕是以此為生的女人。而且,如果是剛開始嘗試或者和陌生人有這種行為的話,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死者應該會進行反抗。但是她並沒有,可想而之,她對此並不排斥,甚至可能還挺喜歡。”
“據合租的房客所說,李春華為人挺大氣的,也很好相處,這樣的人不該有人格上的缺陷,怎麼會……有那種癖好?”
張書麗說過,李春華性格挺開朗的,不象是會有受虐傾向的人。對此,端末頗為不解。
鐘凱聳了聳肩:“這種事情跟人格缺陷沒什麼關係,也許就是單純的尋求刺激。”
端末思忖片刻,躊躇著開口:“鐘法醫的意思是說,他們並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做這樣的事情?”
“想知道更多嗎?”鐘凱揚了揚唇角,“跟我來!”
端末不明所以地跟著他出了辦公室,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坑貨居然把她帶到了解剖室。
她心裡暗自吐槽,卻沒有直接轉身就走,她很想知道鐘凱要說些什麼。
解剖台上,一具女屍仰麵躺著,鐘凱上前掀開蓋到胸口的白色布單。女屍腹部那條細線頓時露了出來,同時呈現的還有她身上斑駁的皮膚。
“看到了吧,這裡,這裡,還有這兒,這些都不是案發時弄上去的。”
鐘凱指出了女屍身上幾處陳舊性的淤痕,那些痕跡已經退色,甚至有的已經淺淡得幾乎看不出來,隻是比皮膚略深一點的棕黃。
這些淤痕主要集中在胸口,腰部,再往下有布單遮擋,但不難想像,某些特殊部位應該也有。
“還有這裡,”鐘凱撥開了女屍額頂的頭發,“這些足以證明死者死前被人薅過頭發,雖然沒有大麵積揪掉,卻也造成了頭皮損傷。”
端末俯身,果然看到靠近發際線的地方有極其細微的血點。她不由得佩服鐘凱的細心,居然連這麼細微的地方都被他發現了。
“鐘法醫,這是不是可以說明,凶手對於這種特殊的行為也是輕車熟路?”
“這麼說也行。”鐘凱微微一笑,“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嗯?”如此跳躍性的思維,讓端末微怔,隨即說道,“鐘法醫是前輩,叫名字太不禮貌了。”
看他的年紀比自己大出好幾歲,哪能直呼其名呀!
鐘凱揚了揚眉:“那就叫鐘凱哥。總是鐘法醫、鐘法醫地叫,太過生疏了。”
呃……這才第二次見麵,本來就不熟。還鐘凱哥,也不知道這位是不是韓劇看多了。
端末暗自腹誹,卻還是從善如流地叫聲了“鐘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