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跟你說,我們是市局刑警隊的,隻負責刑事案件,誰欠誰錢的事兒不歸我們管。現在有一宗案子,需要他出麵配合調查。”
“什……什麼是刑事案件?他那個人膽子挺小的,殺人放火、搶劫啥的他肯定不敢。”
李向秀原以為尚凡平在外麵欠了錢,才被警察找上門來。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故意跟人借錢,想要多占些家裡的財產。
她都打算好了,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任何債務,可一聽是刑事案件,心裡也發毛,臉上有了幾分慌亂。
“具體情況現在還不方便向你透露,但隻有找到他,他才有機會擺脫嫌疑,否則……對他很不利。”
看得出李向秀對尚凡平並非全無感情,正是抓住這一點,陸無川的話說得模棱兩可,但卻又讓人感覺,如果尚凡平不出現,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李向秀眉宇間的川字紋更深了些:“我不是不說,是真不知道他在哪兒。”
“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陸無川問。
“國慶節那天下午,他回來過,說是看看孩子,沒吃晚飯就走了。”
“後來沒再聯係過?”
“沒……沒有。”
陸無川目光深邃:“李向秀,現在涉及的是刑事案件,知情不報,影響破案,會被追究刑事責任。尚凡平將來怎樣還不可知,如果你再出現什麼問題,那……”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孩子可就沒人管了。你兒子再有一年半就要高考,現在是關鍵時期,可不能因為你的一念之差,影響了孩子的前途呀!”
陳書記在上樓之前重新介紹過李向秀,說她這個人雖然對彆人刻薄,但對兩個孩子卻是傾注了滿腔的心血。尤其是大兒子,高考在即,那是她全部的希望。
正因為這樣,在陸無川將話題轉到孩子身上之後,李向秀的表情出現了鬆動。
思忖片刻之後,她才說道:“國慶節過後他往家裡打過一個電話,說出遠門了,短期不會回來。如果我想通了,就去法院起訴離婚。他說他打聽過了,如果一方下落不明,法院會在報紙上發公告。他看見了,能回來就回來,如果回不來,半年之後法院會做出缺席判決。到時候,孩子和家裡所有的財產自然就都會劃到我的名下,以後我們倆就沒有關係了。”
端末心中暗歎,一知半解就當真事兒,如果離婚真這麼容易,離婚率還得再上升幾個點。
陳書記顯然也知道不是這麼回事兒,和端末一起看向陸無川,就聽他問:“你起訴了嗎?”
李向秀搖了搖頭:“我原本就不願意離,況且……我沒有找下家的打算,以後也就是守著兩個孩子過日子,離與不離還不是一個樣。”
“現在不一樣了,”陸無川說道,“這樣吧,如果跟他取得了聯係,你勸勸他,讓他回來,該麵對的早晚都要麵對,逃避終究不是辦法。”
李向秀囁喏了半天,她知道陸無川不會告訴她尚凡平犯了什麼事兒,把希望寄托到了陳書記身上:“陳書記,老尚到底犯了什麼事兒?”
陳書記歎了口氣:“向秀,不該問的彆問。你趕緊讓老尚回來。你們倆能繼續過更好,過不下去,也彆總這麼糾纏著。小誌那孩子也不小了,該懂的都懂,他不會怪你們的。反而現在這樣,才會讓他更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