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心有不甘,李向秀還是咬了咬下唇,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他要是給我打電話,我就勸他回來。”
離開尚家,跟陳書記告了彆。坐到車裡,陸無川連著打了好幾個電話。
端末聽出他是在聯係技術科、交管處和勤務指揮部安排人進行布控,對李向秀和兩個孩子的手機以及家裡的座機進行監控。同時對尚凡平那輛東風風行進行追蹤。
下午去了肉聯廠,找到了那輛曾經出現在孝廉小區裡的冷鏈車。
每輛冷鏈車都會配兩個人,一個司機和一個裝卸工。
兩人都不承認將車外借過,查了調度室的記錄,裡麵明確寫著,九月二十九日中午,那輛車被送去修配廠,司機孫成文給出的理由是底盤有異響。
修配廠證實車子的確送修過,第二天晚上修好提走的。
孫成文說話的時候,端末一直盯著他。等到與修配廠通完電話,看到他長出了一口氣。
於是她問:“底盤為什麼會出現異響?”
“排氣管上的螺絲鬆了。”孫成文回答得很快。
“是踩油門的時候有異響,還是刹車的時候?”
“都響。總是咣當咣當的,煩死人了。”
端末挑了挑眉:“螺絲鬆了,刹車時會有異響,咣當咣當的那種,路況不好的時候尤其明顯,但踩油門的時候不會。孫師傅,你也是個老司機了,這點兒小毛病很好判斷的。更彆說是修配廠的專業維修人員了,用得著把車放那麼長時間嗎?還是說……故意拖延時間,用來表明車子難修,多付修理費呀?”
“沒有的事兒!”當著調度室的人,孫成文有點兒激動,“一共也沒花幾個錢,修配廠都有記錄。我那天家裡有事兒,晚上才騰出空把車開回來。”
“哦,是嗎?”端末唇角微翹,帶著未名的笑意。
孫成文瞟了一眼調度室裡的人:“你要是不信,跟我去看看,那螺絲是不是後換上去的。”
剛才查記錄的調度員顯然跟他關係不錯,幫著解釋道:“這事兒我有印象,老孫那次修車也就花了百十塊錢,不可能從中做手腳,犯不上呀!”
“得,還是跟我去看看車吧,一看就什麼都清楚了。”孫成文的話是跟端末說的,眼睛卻看向陸無川。雖然他一直沒作聲,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應該是說得算的那個。
從調度室到停車場有一段距離,要經過加工車間和冷庫。
在行至冷庫旁的柏油路時,陸無川停下了腳步:“可以說了吧。”
孫成文搓了搓手:“警察同誌,我知道你們今天為啥來。剛才調度室裡人多嘴雜,所以我才沒說,不是故意瞞你們。我一朋友要借車,不好意思拒絕,就借著修車的名義把車開出去了。怕單位查,就讓修配廠的熟人給換了螺絲。但我真的沒從中貪錢。朋友給的兩條煙,還分了修配廠熟人一條。車沒刮沒碰地開回來,洗乾淨,還加滿了油,沒占公家便宜。”
他說著,掏出煙盒,陸無川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吸煙:“車借給尚凡平了?”
孫成文對此並不意外,也沒抽,把煙又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