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說有人在他那買了幾樣舊家電,趕上國慶節,熟悉的貨車司機回老家了,跟我借下車。是……他出啥事兒了嗎?”
“你覺得呢?”陸無川反問。
“車還回來的時候,好好的,不可能肇事逃逸。警察同誌,是不是有啥誤會?”其實孫成文心裡也有點兒怕,畢竟車是肉聯廠的,真要是肇了事,廠裡會有連帶責任。追究下來,車是他借出去的,這飯碗可就難保了。
陸無川還是不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問:“你跟尚凡平很熟嗎?”
“不算特彆熟,”孫成文窺著他的臉色,說道,“以前在一個小區住過,從他搬家後,就不常來往了。”
“不熟你就敢把車借他?”陸無川挑眉看他。
孫成文尷尬地笑了笑:“也不是不熟,就是現在來往不多,一年到頭能在一起喝幾頓酒,不常見麵,不常見麵。”
“最近呢?”
“自從國慶節之後沒見過,我倒是給他打過一次電話,沒打通,也就拉倒了。”
陸無川提出去看看那輛冷鏈車,路上問他知不知道尚凡平為什麼要離婚。
孫成文說他們兩口子是經人介紹的,沒處多長時間就結了婚,感情基礎不是太好,最近兩年更是過不下去了。
他所描述的李向秀與社區陳書記說的差不多,為人比較小氣,對錢看得太重。而尚凡平則是個好男人,為人仗義,沒有任何不良嗜好。
孫成文負責的那輛冷鏈車並不大,從外表看來更象是個小型的廂式貨車,七八層新,車子裡外都擦得很乾淨。
“現在是冬天,這車暫時用不上,也就每周打著火,烘烘車。”孫成文在車廂上拍了兩下,看得出他對這車還是挺愛護的。
端末把探進車廂的腦袋收回來,問:“那你現在不就閒著了?”
“哪能呀,車閒人不閒,廠裡有廂貨,照樣每天早起送貨,也就下午事兒少。”孫成文終於忍不住,點了支煙抽。
陸無川把後車廂的門關上:“正好,車一會兒送市公安局,我們要進行檢查。”
孫成文一聽這話,嘴裡叼著的煙直接掉下來,他急忙往後退了一步,堪堪沒讓煙落到腳上:“警察同誌,這可不行呀,車要開走,單位就知道我私自借車的事兒了,要受處分的!”
“沒辦法,辦案需要。”陸無川一腳將燃著的半根煙踩滅。
“警察同誌,到底咋回事呀?是尚凡平用這車乾啥違法的事兒了?”孫成文急切地問道。
“無可奉告。”陸無川麵無表情地說道,“或者我可以不跟你們領導說車外借過,隻說這輛車疑似涉及某起案件,需要送到市局。”
孫成文狠狠地歎了一口氣:“算了,我認栽,還是實話實說吧。”
冷鏈車私自外借,隻要沒什麼經濟損失,頂多就是被扣點獎金工資啥的,要是他被懷疑犯了法,那後果可就更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