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蕭燁抱著她直接扔到了涼床上,明顯是不想夾在兩個吵鬨的女人中間,他一路飛奔趕回來,現在身心俱疲,頭疼得很,實在不想摻和這個官司。
“從我進門開始,就沒聽你喊她一聲大嫂。如果你不願意喊,她不讓你進門,也是你自找的。”男人坐在了涼亭中唯一的椅子上,伸手捏了捏眉頭,滿臉的疲憊。
“可是大哥,她外麵都有人了,還算計著要跟你和離——”安平郡主很激動的想要反駁,可是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迎麵對上了男人幽冷的視線,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雖然她大哥一個字都沒說,但是她知道那是對她的警告,她管得太寬了。
“大哥,你出差這麼久回來,應該很累了,我下次再來看你。”
“哎,不行,我不同意。”哪怕安平郡主口氣服軟了,可又不是對著她,所以薛妙妙毫不猶豫的跳出來當個惡人。
安平郡主憋氣,用死亡視線打量著薛妙妙,薛妙妙都不搭理她,眼珠子滴溜溜往男人身上掃。
“大嫂,我下次再來探病。”她終究還是硬著頭皮妥協了。
薛妙妙輕哼了一聲,似乎還算滿意:“那就希望妹妹下回態度溫和些,免得我這個病人,還得看你甩臉色,這病情若是再加重了,就真的不能再讓你來了。”
她說完,還衝著安平郡主眨了眨眼,看似調皮,但落在蕭寧的耳中,等同於挑釁,可又無可奈何。
“我會的。”蕭寧幾乎咬牙切齒地道,說完她就施施然離開了。
但是當她回過頭,有些不放心的看上一眼的時候,差點頭皮都炸了。
薛妙妙胡亂穿著繡鞋下床,再次黏上了蕭燁,還從盤子裡拿起一顆葡萄,把皮剝了往他嘴裡送。
她正對著蕭燁坐著,一隻手鬆鬆的搭在他的脖頸上,另一隻手則拿著剝好的葡萄送往他的唇邊,指尖戳著葡萄抵在了他的嘴唇上。
蕭燁皺了皺眉頭,依然閉緊了嘴。
她那根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眼前晃悠,一時之間竟是分不清是她的手指更加瑩白,還是葡萄更加晶瑩剔透,總之她變得十分不正常起來。
“夫君,你要是不吃的話,這葡萄汁落下來,就要讓人瞧笑話了。堂堂景王殿下,已是三十而立之年,吃東西還流口水。”她眉眼彎彎,似是調侃他,但是態度卻足夠堅決,他不吃下去堅決不罷休。
最終他還是張了口,將那顆葡萄吞進嘴裡,酸甜的汁液一下子充滿了味蕾。
安平郡主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她大哥吃了那顆葡萄,而且她那不要臉的大嫂,方才還把指尖也塞進了他的嘴裡,這絕對是故意的!
這個狐狸精,之前那些茶會上的女人說得對,都已經快要半老徐娘的年紀了,還想著法兒勾引爺們兒!
氣死她了,她大哥更加不乾淨了!
薛妙妙的指尖一熱,男人的嘴唇溫度偏高,而且風塵仆仆趕回來,嘴邊還有一圈青色的胡渣,碰到之後有些癢,她毫不在意的縮回手,好似完全沒有故作心機的做出這些小動作。
她扭頭看了一眼涼亭外,微風將紗幔吹起,恰好對上了安平郡主惱怒又不甘心的視線,勾了勾唇角粲然一笑。
她預感的不錯,這腦子不太好使的安平郡主,果然是她男人的唯粉,還是個腦殘粉!
俗話說得好,一粉頂十黑。
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她們姑嫂倆關係不好了,任誰有個這種腦殘粉小姑子,一碰自家夫君,就好像覺得自己玷汙了他一樣,心裡都不會好受。
薛妙妙想到這裡,更加歡樂了,再次低下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了一下他的唇,還蹭了一下,毫不意外的嘗到了葡萄汁的味道,笑得眯起了眼。
“夫君,你好甜啊。”
安平郡主看到這一幕之後,氣得差點昏厥。
嗚嗚嗚,我哥臟了,嘴唇臟得最嚴重了,被親了兩次啊,我英明神武又高高在上宛若神祗的親哥哥啊,你再也不乾淨了。
為了不讓自己當場死在這兒,她終於一扭頭,氣憤的奪路狂奔,腦海裡始終縈繞著兄嫂接吻,和大嫂說“你好甜啊”的場景,她真的不能忍受。
兄嫂成親十年,不如今朝一次碰麵的打擊大,果然是薛妙妙之前手下留情了,沒有當著她的麵兒秀恩愛。
安平郡主直接開始懷疑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