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你瘋了,鬆開!”
當下屋裡就傳來岑王爺的喊疼聲,還有“劈啪”作響的巴掌聲,顯然力道不小。
幾個候在外頭的下人們,皆是滿臉驚慌,卻無人剛進去。
“瘋女人,本王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怎麼次次都被人耍!”岑王爺一手捂著臉,一手撩起簾子出來了。
結果他的話音剛落,就從屋子裡飛出一個茶盞,直接磕在了門檻上,摔得碎碎。
岑王爺似乎想扭頭回去教訓她,偏偏裡麵不停地有東西扔出來,最後還是轉身走了,嘴上還不饒人:“你等著,下次再敢這樣撒潑,本王要你好看。”
緊跟在他身後,是更加密集的摔東西聲。
岑王妃是幾個王妃裡麵身份最高貴的,其祖父乃是當今左丞相,手中握有實權的,因此她衝岑王爺甩臉色,岑王爺還真不敢對她怎麼樣,畢竟還要仰仗嶽家。
第二日景王夫妻二人進宮請安的時候,恰好撞見了岑王二人,四人撞了個臉對臉,等岑王想避開的時候,已經晚了。
蕭燁勾了勾唇角,臉上全是興味的笑容,好整以暇的道:“五哥這是怎麼了?氣色不太好啊,眼下一片青黑的。”
岑王不自在的抬了抬下巴,“無事,就是昨夜蚊蟲較多,所以沒睡好。”
“那五哥可要注意了,免得被秦禦史盯上,也參你一本沉迷女色啊。”蕭燁看了看冷臉對人的岑王妃,這哥嫂倆明顯鬨矛盾了,連麵子上都不願意裝了,所以才故意戳他痛點。
就他們倆這樣都快打起來而來,哪怕那老匹夫老眼昏花,也不會往夜夜笙歌方麵想。
岑王咬了咬牙,暗恨這個堂弟多事,就想趕緊離開,哪裡曉得旁邊的弟媳也來湊熱鬨。
“五哥,您這臉是怎麼回事兒啊?被什麼東西給抓了吧,雖然您遮著粉呢,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出來。”薛妙妙好奇的盯著他臉看,絲毫沒有什麼不好意思。
岑王爺的臉上雖然抹著厚厚的脂粉,但是依然可見臉上三道紅痕,顯然是被指甲抓出來的。
實際上他原本想今日告假的,偏偏因為丟了母妃的珍品牡丹花,之前也答應了岑王妃來一起解決,所以就被拖過來了,沒能逃掉。
這句話可把岑王氣得六佛升天,內心隻想罵臟話。
娘的,你眼睛挺好使,但是你的心肯定瞎了,我為什麼用粉遮,你難道心裡一點數沒有嗎?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啊,哪怕其他人看見了,都當沒看見,你倒好第一句話就給我拆穿了,就你有眼珠子!
岑王憋氣,暗示半天,景王一點出來解圍的意思都沒有,顯然任由他家王妃發問。
“昨日撿了條瘋狗,大概有狂犬病吧,對著我又咬又抓的。”他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這麼一句。
“是他自己抓的,我們王爺記錯了,就昨晚非要去側妃屋裡睡,我都跟他說了,側妃那兒養了太多的花花草草,容易生蚊蟲,他偏不信啊,就要去。結果被蚊子咬了,自己抓破了,還賴到狗身上。”
原本都不愛搭理景王夫妻倆的岑王妃,一聽岑王說狗,立刻出聲反駁,這不是罵她是狗嗎?
她肯定不會認的,要當狗也是岑王自己。
“那的確要注意了,還是多聽嫂嫂的話吧。嫂嫂可是個貼心人。”薛妙妙笑眯眯的說了一句,就和景王一起離開了。
兩人走了幾步,就自然的牽起了手,活脫脫像逛自家後花園。
這可把岑王夫妻倆氣得不輕,她是怎麼辦到的,一句有偏向性的話,卻讓兩人都聽出了極大的諷刺意味。
“聽見沒,人家誇你貼心呢。可不貼心嘛,母妃那盆珍品牡丹花,全大黎朝就那麼一盆,你嘴皮子上下一碰就送人了。”岑王冷笑,還不忘諷刺她。
“你又想說我蠢對不對?那我今兒就認了,不過在她眼裡,你卻要多聽我的話,足見你比我蠢多了。”岑王妃不甘示弱。
岑王深吸了一口氣,忍了。
不過手上卻挨了一下,岑王妃狠狠地掐起一塊肉還扭轉了一圈才鬆開,再抬起來已經紅了一片。
岑王終究忍不住了,也給了她一下。
“啪!”“啪!”兩人你一下我一下的掐著,最後都來了火,竟是開始打手背,那清脆的響聲讓周圍的宮人不敢直視。
領他們二人出宮的恰好是淑妃身邊得用的大太監,不由得咳嗽了一聲以作提醒,心裡卻在感歎:景王兩口子真夠狠的,不過說了幾句話,就跟埋了地雷似的,把岑王夫妻倆的惱怒情緒徹底激起來了,沒出宮就開打了,估摸著在自己府裡打得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