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為什麼?”
看著降穀零不讚同的表情,輿水憐說:“零在旁邊看著就好,不然就……絕交。”
要不是場合不合適,降穀零簡直要笑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連個解釋都不給就算了,連絕交這種詞都能用出來。
輿水憐:“來之前你說過要聽我的……唔,天快亮了,我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他不打算給降穀零思考時間了,直接動起手來,斧子重重地落在了棺材板上。
伴隨著鑿開木板的聲音,被對方判下“你到旁邊去否則就和你絕交”之刑而無事可做的降穀零隻好開始替他望風。
……希望守墓人這時候彆過來。
砰、砰、砰——
奮力砸棺材的輿水憐沒有注意到,開著的論壇網頁已經跳轉出了新章節。
伴隨著畫麵的更新,漫畫彈幕一條條實時刷新了出來。
【臥槽,真的在開棺材……這一幕忽然變得詭異了起來。】
【憐是怎麼知道的??我上次就覺得很奇怪了,他到底有什麼信息來源啊??】
【難不成真的是小泉紅子二號……你彆說,超能力、魔法師什麼的,和墓地開棺材還挺配的。】
與此同時,他的印象值和劇情值後麵,還多出來了一條隱藏數值。
輿水憐手下的棺材已經被鑿開了一些,他越發用力地往下使勁,木渣飛濺出來落在草坪上,黑色的漆皮木色的裡子,一起滾落在深綠的草坪裡,持斧之人踩在這片亂舞之地上
降穀零緊張地捏緊手心,他看著不遠處冒出的人影,提醒道:“有人來了!”
“再給我幾分鐘!”輿水憐簡直用了身體能承受的最大馬力,力道一次比一次重,眼看著棺材就要被他鑿開。
看守墓地的管理人遠遠的隻看見兩個身影窩在這邊,但他又不耳背,這劈東西的聲音在空曠安靜的墓園簡直和驚天炸雷沒什麼區彆。
“喂!你們在乾什麼!!”他年事已高,提著自己裝酒的小壺朝這邊小跑步過來。
“我去引開他。”降穀零說著就要動身。
“彆走!”輿水憐情急之下喊了出來,“彆過去!快好了!”
眼看著管理人理他們越來越近,降穀零餘光看見棺木已經開了——他還看見了躺在裡麵的人身上的衣服。
“砰——!”最後一斧子劈下去,輿水憐已經看見了他要找的東西。
他剛收回力道,打算俯下身將那個賬本取出來,就見降穀零比他動作還要快,直接伸手探了進去抓住了賬本。
輿水憐:“!?!?”
降穀零他乾什麼!!!??
“是這個嗎?!”降穀零問。
輿水憐點頭。
“跑!”降穀零抓著他就往出口跑去,“有人來了——快跑!”
就在他們剛跑出去一步,原先站著的位置就被人瞄準射擊了,嚇得不遠處聽到槍聲的管理人嗷嗷大叫起來。
“有槍!有槍!這是在乾什麼!?”他嚷嚷著,最後的酒意也醒了,逃似的跑了。
這還不到十個小時,輿水憐他們又開始了第二次的躲避槍林彈雨。
他都麻木的覺得自己快習慣了。
從墓園跑出去,外麵有一個廢棄的教堂,聽著後麵的腳步聲到來,他們先是繞半個圈利用灌木叢藏身,教堂門口正有一群在拍照的年輕人,他們看見這群持槍的黑衣人還以為遭遇了恐怖事件,忙喊著快跑。
一時間,場麵又混亂得一鍋粥。
對逃亡的二人組來說這是喜聞樂見。
就這麼踩著草坪,利用視野死角和障礙物他們躲開了好些人。
然而追兵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在輿水憐輕車熟路的奪槍然後指著他們威脅後,追上來的這人隻好束手投降。
降穀零:“——是誰讓你們來的?”
經由輿水憐的翻譯後,對方回答道:“是彭格列……”
輿水憐手指點了點扳機,“說謊。”
“是、是波爾多。”那人咽了口唾沫,“我說了,彆,彆開槍啊……”
他剛半蹲下身子,做出投降姿態,見輿水憐表情不變,他居然一咬牙拔腿就跑。
輿水憐:“……”
然而他們剛跑出去,就這麼一瞬,又有人追了上來。
……有一個是一個,全都是想致他們於死地的那種。情急之中,他好像還聽到降穀零在旁邊說了句可惡。
波爾多的訴求永遠那麼清晰——殺人滅口。
他們隻好繼續斡旋,想辦法和降穀零先想辦法合圍落單的敵人,又搶下了一把槍,趁著降穀零沒反應過來,輿水憐直接對著那人開了一槍。
對方許是看到了剛才逃跑的同伴,沒想到輿水憐會忽然下殺手。
聽到槍聲過來的其他人,也被輿水憐如法炮製解決掉了,他幾乎是在對方一探頭就像打地鼠似的一槍過去,快準狠。
等到再無追兵,確認了賬本沒問題後,他和降穀零直接搶了他們的車往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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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降穀零忽然問道:“剛才在墓地,你為什麼阻止我劈棺材?”
輿水憐慢悠悠道:“……因為劈彆人的棺材不吉利?”
降穀零:“?”
這又是誰教他的??
要不是在開車,他真的很想看看輿水憐是用什麼表情說出的這句話。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迷信了。”降穀零總覺得他還另有隱情。
輿水憐:“比如在恐怖片裡,這種行為通常會被叫做……作死,對吧?”
……他也算是乾了不少壞事了,能順順利利地善終才奇怪吧?
反正遲早要死的,債多也不壓身了,真要有什麼不吉利的東西,衝著他來就好了。
他將槍放在容易拿的地方,托腮看著窗外,避開了降穀零的視線。
“死我一個就夠了。”他開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