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從口袋裡伸出手來,不再握著自己那個煙盒。
他說:“抽煙。”
店長鬆了口氣,“答案正確!稍等,我這就拿給你。”
他剛將這幾個玩偶鎖進櫃子裡,如今又要將他們拿出來。
鬆田陣平拿到玩偶說了聲謝,又在店裡待了半小時才走。
回到酒店後,他把另外兩個玩偶寄放在了服務台,告訴他們給房號407的客人。
回房後,他把那個刺蝟玩偶捏在手裡。
“我記得他好像鬼鬼祟祟往裡麵塞了什麼……”
鬆田陣平摸了摸玩偶後麵的拉鏈,打開後果然找到了一張小紙條,上麵是工整的字跡——
如果我玩遊戲的技術再厲害一點就好了。
不過今天玩很開心!謝謝你(笑臉)。
To:一日限定的朋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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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自我介紹就是交換姓名,憐這才知道太宰治就是那位港口Mafia最年輕的乾部。
“反應很平淡嘛?”太宰治說。
輿水憐心想這種時候是不是得表現得更鄭重?
一般彆人說出自己的成就,是為了得到他人的誇獎和讚美之類的正麵反饋吧?
他改了口說:“很厲害,加油早點升職……?”
中原中也震驚地看著輿水憐——太宰治再升職就不妙了吧,他上麵就隻有boss了啊!
太宰治則是笑著說:“才不要,升職什麼的麻煩死了。手下也都是些隻會給我增加工作量的廢物,我才不要帶更多的廢物。”
有趣的是,太宰治並沒有帶著他去哪裡,而是把他抓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三個長得像逃課青少年的孩子,在上學日聚在這裡,服務生都多看了他們幾眼。
落座後,太宰坐在中也對麵,而中也則是和憐坐在一起。
憐坐在靠裡麵的位置,如果想離開,就必須從中也身上過去。
太宰治笑容滿麵一手撐著臉,另一隻手在桌子上敲了敲,而中原中也兩手插兜很酷地靠在椅子上。
輿水憐則是坐姿端正,身體挺直,和他們兩人放鬆的姿態大不相同。
中原中也餘光看向他,還以為他在緊張。
“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他說,“彆緊張。”
輿水憐:“沒有緊張。”
太宰治立刻接腔,“中也,你在耍酷嗎?”
中原中也:“……”
“放心吧,我可不會做什麼。”太宰治說,“我隻是有點好奇讓中也吃癟的人是什麼樣的。現在看起來很普通嘛。”
他說話時用吸管攪動著杯子裡的冰塊。
輿水憐看著裡麵的冰塊。
太宰治問:“你在想什麼?”
輿水憐:“你……受傷了還在這麼冷的天氣喝冷飲嗎?”
中原中也:“……噗。“
他放肆地笑了幾聲,對輿水憐說:“這家夥一直都是這副打扮,你被騙了。”
輿水憐也摸著自己麵前還在冒熱氣的杯子,心想原來不是受傷了。
那他的打扮也太有特色了。
太宰治吸了口飲料,忽然道:“你不會是在施展同情心吧?”
他露出了有點惡心的表情。
“嗯……隻是覺得港口Mafia史上最年輕乾部果然很特彆?”輿水憐實話實說。
這下中原中也倒是覺得有點惡心了,“把自己纏得像木乃伊似的,這有什麼特彆的?”
“因為普通人不會這麼做,所以才特彆吧。”輿水憐說。
“因為我和中也這種路人角色是不一樣的嘛。”
太宰治又開始對中原中也進行攻擊。
輿水憐的手機忽然響起,“啊,抱歉,我回個消息。”
是降穀零的回信。
他在來的路上問降穀零,組織目前和港.黑的關係如何。
以情報能力著稱的降穀零,在組織相關的大小事上知道得不少。
他飛速瀏覽了回信——確實如太宰所說,兩家現在是“和平休戰”並且“發展共贏”的狀態。
上次港,黑讓組織吃了個大虧,組織還隻能悶聲咽下。
畢竟是組織內部出了叛徒,將半成品偷偷拿去銷售,還鼓搗出了能影響異能力者的特殊藥物。
起初,港。黑以這個為由頭找組織討要賠償時,組織的態度還算強硬。
直到後來他們發現了問題——港.黑其實是在替異能特務科做代理。他們的咄咄逼人,完全是異能特務科授意的。
如果組織給出的補償不滿意,異能特務科可能會追責。
異能特務科不想和組織現在就撕破臉皮,組織更不想和異能特務科扯上關係,隻能忍痛和港.黑達成了和平協議,還鞏固了雙方之間的貿易關係。
至於更加實在的賠償內容和一些資料,都被異能特務科的人收走了。
港.黑是這次的最大贏家,一是和異能特務科牽上了線對其示好,讓以後拿到異能開業許可證的可能性更大了。二是從組織這裡也實打實的得到了好處,等於說是跟著異能特務科喝湯成功了。
降穀零好告訴他了一點小道消息——這一波港.黑簡直把狐假虎威發揮到了極致,聽說朗姆差點被港口Mafia的首領氣歪了胡子。
【波本:不過,你怎麼忽然問起這件事?】
【泰斯卡:那個,我正和港.黑的人在一起。】
【波本:……??】
【泰斯卡:……其中似乎還有一位乾部。】
【波本:……?????】
輿水憐收起手機,太宰治正喝了一口咖啡。
中原中也則是靠在皮質的椅背上,也不說話。
“我能問一下嗎?”輿水憐說,“港.黑的人為什麼會跑到東京來?”
氣氛忽然變得尷尬了起來,旁邊的黑衣大漢一個個看著天花板。
中原中也:“……”他也不想說這個話題。
太宰治笑眯眯地說,“因為有個笨蛋,看到了連環炸.彈殺人犯的新聞後不服氣,認為自己才是最厲害的炸/彈/專家,所以跑來要證明給那個殺人犯看。”
輿水憐:“……請問那個人是?”
太宰治抬了抬下巴,輿水憐順著看去——
是正被自己的同事五花大綁,還被很揍了一頓,臉都腫了的梶井基次郎。
梶井基次郎:“都說了不是這麼回事——我是因為想要實驗!想要驗證我的科學理論,就算是乾部也不能否定的我科學研究!”
“安靜點!”中原中也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這個腦回路異常的家夥,他也不用專程跑來東京撈人,好在無人傷亡,否則又是麻煩問題。
“你的事回去會有boss定奪。”他冷冷說。
梶井基次郎知道理虧,這才收聲。
輿水憐注意到對話裡還提到了一個人——
“東京最近出現了炸.彈/犯?”
對於這類消息,太宰治信手拈來。
“不是普通的炸彈犯哦,那炸彈犯的作案手法會給社會帶來強烈的負麵影響,所以警察那邊因為他忙得焦頭爛額呢。”
“他會選中好幾名受害者,把他們放到有炸彈的房間裡,有時會給他們設置謎題,有時候乾脆是讓他們互相廝殺,又或者讓他們推選出其中一名受害者身上捆上炸彈,然後釋放其餘人等等……”
“有一次他選中了一對父子,將他們用繩子拴在了一起,然後放置了一把刀,和一個裝滿炸彈的背心——”
“他說:隻要你們中有人願意穿上這件炸彈背.心,另一人就能活下去。”
“這位父親已經年過八十了,之前一直住在北海道,這次是上京來和兒子一家過新年的。”
“他穿上了那件全是炸彈的背心,讓他兒子割斷繩子離開了。“
輿水憐:“……他死了?”
太宰聳了聳肩,“爆炸如期而至。後續是案件的細節不知為何被傳到了往上,逃生成功的那個兒子的消息也在互聯網上被人公開。”
“——他被憤怒的網友指責拋下了父親,個人推特和博客都被曝光後更是受到了鋪天蓋地的惡語,這讓他心理壓力驟增,丟了工作,不得不入院接受心理治療。”
“上周他承受不住壓力,跳樓自殺了。”太宰淡淡道。
中原中也:“犯人聲稱自己是在篩選合格的人類,聽起來和中二病沒區彆。”
太宰治又評價了一句,“難道是犯人電鋸○魂的狂熱粉絲嗎?唔……也可能是被什麼宗教洗腦的狂信徒。”
“警方那邊還完全沒有頭緒嗎?”輿水憐問。
太宰治笑著說:“沒有哦,不過我倒是聽說警方私下找了一些厲害的偵探來這次案件中做顧問,說不定很快就能偵破了。這麼看來,東京的治安還真是糟糕啊。”
輿水憐:從黑.手黨口中聽到治安兩個字的感覺也很神奇啊。
“還有——”
“既然我回答了你的問題……泰斯卡也回答我一個問題吧。”太宰笑眯眯地說。
“你為什麼會和警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