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看著窗外,這時天色已經步入黃昏,“……因為這件事而讓前妻的靈魂不安,在屋子裡四處遊蕩嗎?”
“其實,我的委托人也聽到了這些傳聞,但他不怎麼當回事——因為他一次都沒見過那所謂的白色影子。他覺得就算前妻有什麼怨恨,也該朝著他去,可自己卻沒見,這很奇怪。他堅信是有人裝神弄鬼。”
“嗯,畢竟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鬼怪。”
諸伏景光說。
大多數時候,人比鬼怪可怕多了。
渡邊對奈奈口中的傳聞不以為然,他鼻子裡哼氣,“——什麼鬨鬼傳聞,我看就是裝神弄鬼,搞不好就是次郎弄出來的,想嚇唬一下土屋老爺,好讓他心生愧疚和幸子分手呢。”
奈奈:“次郎不會做這種事的……”
“你怎麼知道?”渡邊嘲諷道:“你忘了你就是為了幫次郎說話,才被土屋老爺開除的嗎?如果次郎對你有愧疚,你又怎麼會自己一個人站在這裡討要工資?次郎那家夥說不定正在哪裡和幸子偷情呢!”
奈奈臉色慘白,卻沒說話,看來她心裡也知道渡邊說的很有可能。
事實上,這件事已經發生了,輿水憐心想。
“hiro。”輿水憐湊到他身旁,“他們居然全都認識,而且恰好在今日聚在了這裡……”
“怎麼了?”
“不,我隻是有種不詳的預感。”他歎了口氣。
按照柯南漫畫的風格,這種滿足了多選一條件,並且在場的人全都認識還有完美的邏輯鏈時,很可能發生凶殺案。
……哇,他的委托人不會已經凶多吉少了吧。
渡邊剛才打了“勝仗”,說話更有底氣。
他抬著下巴說:“而且,我看土屋老爺也不是毫無怨言,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看個東西。”
他兩手插兜朝前走去,其餘人麵麵相覷,還是跟了上去。
在這層樓拐角,渡邊停下了腳步,“你們看這裡。”
隨著他的眼神,眾人抬頭看到兩幅擺在一起的畫。
“俄狄浦斯王……?”諸伏景光看見底下還用小標簽貼在了相框下方。
旁邊緊挨著的,是另一副極具壓迫感的畫。
畫中雙目圓瞪的白發老人,正在啃食一具軀體,那目光銳利得仿佛要貫穿畫布,陰暗的底色和其極瘋狂的行為互相映襯,將氣氛推至恐怖的**。
奈奈大受震驚往後退了半步,喃喃道“——這,這是什麼?”
“——農神食子。”
工藤新一走上前仔細觀察著這幅畫,他眯起眼睛。
輿水憐也聽說過這幅畫的故事,他走到工藤新一身旁,抬眸看向這幅張力極強的畫作。
奈奈:“……這幅畫有什麼故事嗎?”
他微笑著看了旁邊的工藤新一和毛利蘭一眼,然後扭頭解釋道:“畫中的農神曾推翻了他父親的統治,那之後他就成了新神王。”
“可他父親則在死前對他預言——你將會和我一樣被自己的兒子推翻。”
毛利蘭看著畫麵上隻剩半截身子的部分,問道:“所以……農神將自己的孩子也吃掉了嗎?”
工藤新一點了點頭,“沒錯。”
“好陰森的故事……”毛利蘭感慨道。
方才大家在會客廳裡直接分散了,工藤新一沒什麼機會仔細觀察輿水憐。
和其他幾個目的和職業顯而易見的人相比,輿水憐這三人組,顯得並不容易被猜透。
輿水憐感受到工藤新一的觀察,他笑著說:“剛才沒來得及做自我介紹,我叫做霧島,是一位私家偵探……”他看向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十分配合的走上前,對著工藤新一點了點頭,“我是伏見,是霧島偵探的助手。”
私家偵探嗎……?
聽起來是個合理的解釋,工藤新一心想。
他記得麵前的青年先前都是冷淡的表情。
可他笑起來時,那著溫和的、極易讓人心生好感的笑容非常容易拉近社交距離。
這種人如果他見過,不可能沒有印象。
工藤新一忽然問道:“霧島先生,我們之前有見過嗎?”
輿水憐有些驚訝:……這就是主角嗎?
按理說,工藤新一是不可能認出他來的。
但他的敏銳程度大大超乎了輿水憐的想象。
他說:“沒有吧?不過我倒是知道你,你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最近你在我們圈子裡很有名呢。”
這句話倒不是胡說,他是個情報販子,工藤新一最近很活躍,自然在情報販子的圈子裡會有些名氣。
輿水憐看向奈奈,“之前這裡沒有這一幅畫嗎?”
奈奈很篤定:“沒有,至少我離職的時候是沒有的!”
輿水憐:“請問奈奈小姐是什麼時候離職的?”
奈奈:“就在上周。”
渡邊指著這兩幅畫:“還不明白嗎?土屋老爺用這兩幅畫代指他們父子的關係!”
他激情地喊道:“俄狄浦斯殺父娶母,象征他對自己兒子土屋次郎的看法。”
“而另一幅農神食子,則是代表他對次郎的警告,如果他繼續忤逆自己,他不介意像農神一樣對自己兒子下狠手——”
“夠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眾人看去,居然是奈奈和不知何時到來的管家先生。
管家胡子都要飛起來了,“不要說這種詆毀土屋老爺和次郎少爺的話!渡邊先生,如果你再說這種話,不用老爺發話,我會直接將你從這裡趕出去!”
“……嘖。”渡邊一聽到要趕他走,立刻把頭彆了過去,“不好意思,剛才的話都是我一時的氣話。”
管家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哼。”
看到氣氛變得尷尬,奈奈開始打圓場:“那個,神山管家您到這裡來是有什麼事嗎?”
提到正事,管家這才收了脾氣,道:“老爺讓我喊各位去會客廳,他說他馬上就過來。”
一行人又朝著會客廳方向移動。
輿水憐走在斜後方,總是偷看工藤新一。
畢竟很快就到柯南元年了,之後就見不到青少年模樣的工藤了,現在的工藤新一看一天少一天。
諸伏景光走在輿水憐身側,他發現憐總是不經意間打量那位高中生偵探。
認真得像是要將對方的麵容給記憶住那般。
諸伏景光的心房壁上倏地泛起一股灼熱,熱意逐漸滾燙。
“憐。”
“?”
輿水憐抬頭,對上諸伏景光毫無陰霾的笑容。
“你一直在看那位高中生偵探呢……是很在意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