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水憐抬起頭,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燈光落在景光的睫毛縫隙,將其染上顏色。
他確實很在意工藤新一。
輿水憐覺得自己表現得太露骨了,萬一被工藤新一察覺到也不太好,他小聲問:“……我表現得很明顯嗎?”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
憐……沒有否認呢。
他笑容不改,同時也開始仔細觀察工藤新一,問道:“那個孩子身上有什麼讓你很在意的嗎?”
輿水憐:“去年的爆/炸/案他也在場。”
諸伏景光一頓,“你和他見麵過了?”
憐是擔心被認出來,所以一直在盯著工藤新一看嗎?
他是在警覺?
……不像。
他看得那麼認真,分明是要將其銘記於心的模樣。
輿水憐想了想,說道:“見過。準確的說是我幫助了毛利蘭小姐——就是工藤新一的那位青梅竹馬,那天在杯戶飯店的宴會上,他們兩人都在場,工藤新一過來和我打了個招呼。”
說到這裡,就沒有了。
諸伏景光靜靜聽著,沒想到就這麼戛然而止,他問:“……然後呢?”
輿水憐表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然後了啊。”
諸伏景光:“?”
輿水憐最後掃了一眼工藤新一,他正在和毛利蘭說著話。
“我和他之間的交集就隻有那短短幾分鐘而已。我確實很在意他,因為最近他是我們圈子裡的名人。不管是情報販子還是私家偵探……大家都對工藤新一這個名字很好奇——我也一樣。”
輿水憐仰起頭對著天花板喃喃道:“除此之外倒是沒什麼特彆關心的……”
這一刻,那種弧度完美的笑容從諸伏景光臉上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顯得更加放鬆的微笑。
“這樣啊。”他說,“看來他確實是個厲害的偵探。”
輿水憐點頭:“嗯,不然我也不會關注他了。”
畢竟,那可是柯南這部漫畫的指定主角,將來要將組織的陰謀和黑暗粉碎的男人啊。
說話間,他們跟著領路的管家,再次來到了會客廳。
鬆田陣平越過人群,率先看到了輿水憐——的頭頂。準確的說,是他頭頂那措長出來的淺金色頭發。
太惹眼了。
眼鏡男看到管家帶著這麼一大波人過來,心裡登時湧現出了希望。
“請問是土屋先生要出來了嗎?!”他立馬詢問神山管家。
管家滴水不漏地回答道:“我不知道,老爺隻說讓我將你們都帶回會客廳。各位請就坐吧,剛才的茶水已經涼了吧?我讓他們備上新的茶水,請各位在此稍等片刻。”
說著,他轉身離開了。
房間裡安靜了幾秒後,交談聲又響了起來。
“這位土屋先生真是個隨性的人。”工藤新一無語地往沙發上一坐,“把所有人都聚在這裡,卻遲遲不出麵,蘭,你知道嗎?這種情況在偵探裡,就是多人密室案件,犯人將被害者們召集起來關在同一個屋子裡,然後一個又一個的將他們解決掉……”
他雖然沒有大聲說話,但房間裡本就安靜,所以他的聲音格外清晰。
感覺到周圍人的視線,毛利蘭趕緊捂住他的嘴:“等、等等,新一,噓——!”
“哼,你就讓他說吧,小姐。”
攝影師渡邊一邊擦拭著手中的相機,陰陽怪氣道:“我倒是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
毛利蘭鬆開了手,“誒?”
渡邊:“你看,我們都和土屋父子有關。而且不隻是有關,甚至還有些人和他們有仇……這不是最合適寫進偵探的劇情嗎?動機已經有了啊!”
正當他說著,房門被人用力的踹開,土屋次郎昂著下巴瞪了渡邊一眼,似乎是在警告他。
渡邊並不怕他,眉毛一挑語氣怪異道:“嘶,真可怕誒。”
他說:“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接下來就隻差土屋老爺沒到了,是吧,偵探先生?”
工藤新一:“啊?啊……”
渡邊看向土屋次郎身後和他一起過來的幸子,後者被他看得往後退了半步。
土屋次郎反手握住了幸子的手,強勢地牽著她走到了沙發旁坐下。
鬆田陣平一直留在會客廳,消息滯後,他側過頭在輿水憐耳邊問道:“發生什麼了?我錯過了什麼嗎?”
他側過來時,微卷的頭發擦到輿水憐的耳朵,讓他覺得癢癢的。
輿水憐伸手摸著自己的耳朵,一邊說:“土屋次郎先生和他的前女友、現任繼母的幸子女士的關係似乎還沒有斷乾淨。”
他又將他們在走廊上看到的那兩幅畫的事告訴了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看向那邊氣氛古怪的幾人,又問輿水憐:“不過你怎麼知道他們還藕斷絲連?是你的委托人告訴你的嗎?”
輿水憐被他的話又牽動回憶。
方才那旖旎曖昧的一幕再次從記憶中複蘇,他徐徐道:“……我看到了,我和hiro都看到了。”
“看到?”
鬆田陣平一時沒理解他的意思,“等……等等,你是說你看到他們在一起了?”
輿水憐點頭稱是。
鬆田陣平皺眉,“你看到什麼了?”
他說話時熱氣打在輿水憐的耳朵上,本就有些熱燥的輿水憐含糊其辭道:“看到他們抱在一起。”
輿水憐聲音弱了點,鬆田陣平也意識到了。
他驟然將距離拉開了些——這才看到輿水憐的耳朵和下頜延伸下去的那片皮膚都泛了淺淺的緋色。
隻是當事人對此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