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層麵的機器總是會把事情往最危險的方向去想,異能特務科也不意外。
津田真人私下問他:“你覺得組織會不會真的想過要統治世界什麼的?”
輿水憐:“……”
津田真人:“雖然很扯,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對不對?你知道的,異能特務科碰到的最多的家夥就是妄想改變世界的、破壞世界的、統治世界的異能者了……”
津田真人還語重心長地說:“和他們比起來,組織起碼底牌雄厚,人員眾多,朝著統治世界這個方向努力比他們有希望多了啊。我就怕他們真的有這種夢想,我不想加班!”
話雖如此,不加班還是癡人說夢。
異能特務科確確實實和公安合作了,他們篩選出了一些可能已經被黑衣組織盯上的軟件工程師,打算進行長期蹲守。
輿水憐這次能申請成公費出遊,就是因為他提出想和澤田弘樹接觸。
異能特務科給他弄了像模像樣的文件,讓輿水憐以邀請他去日本開講座為由,親自上門拜訪澤田弘樹。
“我的工作是去拜訪一位大富豪的天才養子。”輿水憐說,“這個任務沒有什麼難度和危險性。”
沒有危險性隻是相對的,但難度還是有的。
如果那位是開膛手傑克的後裔的富翁已經發現弘樹知道了他的身世,危險性和難度都會上漲。
若他還不知道,這就隻是個簡單又普通的任務而已。
輿水憐自然希望是後者,這樣澤田弘樹的心理狀況也會好很多。
天才的神經是敏銳的,兒時的記憶和經曆對人生有著不可逆轉的塑造作用,他不希望澤田弘樹已經跌入了滑坡的悲劇之中。
“如果碰到什麼危險,第一時間聯係我。”中原中也說。
“隻是去拜訪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雖然他家教很嚴,但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輿水憐說,“總不會他的家長拿著□□在後麵追我吧?”
中原中也分享了他知道的小道消息:“以美國的治安來說也並非不可能。我聽說某個日本極道組織去年來紐約,正撞上了槍擊案,七個人死了三個,傷了一個。”
輿水憐:“……”這也太戲劇性了。
中原中也手機忽然響起,在看到來電顯示時,他眉頭擰了起來。
“抱歉。”他說,“我接個電話。”
中原中也對他點了點頭,走到了幾步之外的地方。
也不知那頭說了些什麼,他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像被晾乾後發白的裙帶菜。
掛斷電話後,他很不情願地說:“……工作那邊出了點事,我要先過去一趟。”
輿水憐還以為他們會繼續慢悠悠的在街頭漫步,享受異國的夜景,看來今天是個狀況百出的夜晚。
他問:“危險嗎?”
中原中也搖了搖頭,“對我來說沒有什麼能算得上是危險。”
“……中也,你是不是在耍帥。”
輿水憐調侃道:“我感覺你有時候好像還挺有偶像包袱的?”
中原中也很想說他沒有,但想到紅葉姐的話——當你時時刻刻在某個人麵前在意自己的形象、一切舉動、在意他的一切反應時,這不就是喜歡嗎?
他確實從潛意識裡希望自己在對方麵前是完美的、強大的、遊刃有餘的形象。
對一往無前、從不知畏懼、天生強大的獸來說,心生這種想法本身就是一種不思議。
他還學會了以退為進。
中原中也思忖後,道:“真的嗎?”
輿水憐覺得他認真思考後小心提問的樣子實在可愛,他笑了笑說道:“放心吧,你已經足夠帥氣了。”
中原中也雖然還想再和他聊聊,但工作已至。
“憐,紐約現在有個逃亡中的銀發殺人魔——是個亞洲男性,時常在午夜出沒,專挑女性下手。時間越晚,街上越不安全,你要不先回酒店吧。”
輿水憐眨了眨眼睛。
如果他沒記錯,這個銀發殺人魔應該已經被貝爾摩德給處理掉了,接下來貝爾摩德會易容成他的樣子。
隻是,接下來的劇情會不會按照原作發展,輿水憐就不能把握了。
輿水憐沒應下,而是說:“我聽說警方已經追蹤那個殺人魔很多天了,說不定這幾天就能將他捕獲。”
中原中也不太讚同的眼神後,他改了口:“放心,我會早點回去的。”
和中原中也分彆後,輿水憐又去咖啡店買了杯熱飲。
風涼涼的撲入他身體,沒走多久天就降下小雨來。
他們二人唯一的一把傘還在自己這裡。
“……中也不會要淋雨了吧?”
他發了條短信給中也:“你的同伴那裡有傘嗎?你小心淋雨著涼。”
發出去之後,他後知後覺的想起——中也好像不用傘也有辦法讓自己不淋濕。
……這是不是叫關心則亂?
他走著走著步入了一條寧靜的小巷,巷子裡隻有三兩個和他一樣在雨夜行走的路人。
一輛車飛速駛過,車內的人對著他們喊道:“銀發殺人魔就在附近徘徊,警方正在抓捕他!這裡並不安全,即將變成戰場。你們快點回家。”
輿水憐在車窗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是萊伊。
現在應該叫他赤井秀一了。
這輛車上是FBI的人?
他們已經在追捕銀發殺人魔了?
雨越下越大,腳下的雨珠狂亂地飛濺而起,輿水憐站在原地看著那輛車消失在雨夜之中。
貝爾摩德是獨自前來紐約追殺赤井秀一的嗎?
她沒有掩護她的幫手嗎?還是說已經被FBI的人給處理掉了?
即使知道貝爾摩德作為一個重要配角不會死在這裡,輿水憐心中依然漣漪四起。
他攔下一輛出租,上了車。
抱歉了,中也。
他想,他還是要去看一看那個“銀發殺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