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水憐對這個答案自然是不信的,可三重乃未來似乎沒有說實話的打算,他也不打算追問細節了。
反正貝爾摩德很快也會看到自己在這裡,她如果回頭去查三重乃未來的父母那個任務,就知道接手任務的人是自己……
……難道要賭貝爾摩德會對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
輿水憐自己想到這裡都笑了。
接著,他又想到一個問題。
那降穀零呢?
當時和自己一起執行任務的還有降穀零。
貝爾摩德隻要一查就知道降穀零和自己一起放走了未來,自己雖然已經“死”了,可降穀零還在組織。
——三重乃未來的事能瞞下來嗎?
“我出去一下。”輿水憐說。
鬆島:“你不是剛去上過廁所嗎?”
“……哦,我去抽煙。”
鬆島心說看不出來,這小年輕看著一副煙酒不沾的模樣,居然還抽煙?不過他還是提醒了一句,“彆耽誤正事就行,快去快回吧。”
輿水憐走後,他就見一旁的三重乃未來跺腳,“他撒謊!”
鬆島:“……?”難不成,他其實真的是尿頻,不好意思說又要去廁所所以才接口抽煙嗎?
他覺得自己悟了。
不過,沒幾分鐘輿水憐就回來了,他說:“行動吧,我們去定好的房間監控前田議員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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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水憐本來是想去外麵轉悠一圈,看貝爾摩德會不會單獨出來找他的,可他剛出門沒多久,就看到前田議員那邊發來的信號,告訴他們該行動了。
他們去了十五層定好的房間,輿水憐他們從樓道的另一側提前過去,在交易開始前先避開組織的人。
“你們這邊設備正常嗎?”
“正常。”
“好的,那就等前田那邊設置好了。”
房間內,實時監控和收音設備全都準備好了。在等待過後,終於在前田的房間見到了一對男女。
鬆島問:“怎麼樣?你們認識這兩人嗎?”
三重乃未來和輿水憐都搖了搖頭。
鬆島歎了口氣,“難不成組織的人已經提前收到消息了?所以派來的都是些小
嘍囉?”
輿水憐說:“不會,按照組織的作風,如果他們確定了前田議員背叛了他們,會直接派人來暗殺他。”
他冷靜又篤定的模樣讓鬆島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這話說得就像他很了解、甚至很習慣似的,他想。
鬆島托著下巴,問道:“你是說這兩個隻是組織派來試探的?”
“很有可能。”
“那我們蹲守還有意義嗎?”
“當然有,不管是不是小嘍囉,隻要證明前田議員確實和組織有關不就行了嗎?組織現在也許也在懷疑前田議員,如果他這次順利度過,日後就有可能為我們提供組織的線索。”
三重乃未來對他們說的內容不太關心,她無聊地用手撐著下巴,盯著屏幕發呆。
輿水憐和鬆島專心致誌的聽著耳機裡傳來的內容。
組織最近正在大量的購入“人”,並且有一套篩查工序,不符合要求的“貨”又會被他們重新流入到市場裡。
他們要這麼多人做什麼?
又是做人體實驗嗎?
鬆島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談話裡有不少內容是他們官方內部已經證實過的消息,談話裡的男人還提到了一些酒名代號,看來前田議員給出的消息可信度很高,這群人八成就是那個黑衣組織的成員!
鬆島聽得很緊張,他生怕像電視劇裡那樣,犯罪組織的人談話間忽然暴起,開槍直接射殺前田議員。
好在什麼都沒發生。
見組織的人離開,鬆島也鬆了口氣。
“太好了……這麼一來任務就算完成了,前田議員也沒有出事。”
他不害怕危險,但也不希望節外生枝。
他扭頭卻見輿水憐表情凝重,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鬆島又緊張了起來。
輿水憐搖了搖頭,沒說話。
貝爾摩德肯定已經發現自己在會場了,自己的來意她一定也能猜到。
按照組織的作風,這種情況下已經能確定前田背叛了他們,可以直接殺了他。
貝爾摩德沒有動手,為什麼?
是因為現在不合適動手,會留下證據嗎?
“我有點不放心前田議員,組織的人萬一隻是在麻痹他,那很可能在他和我們一起鬆懈的時候對他動手。”輿水憐說,“我出去看看。”
鬆島:“那你小心一點啊,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人多了反而會引起注意,而且你們剛才已經被那個女人見過了,她一定會警惕你們。”
輿水憐沒給鬆島回話機會,就推門出去了。
一直安靜的三重乃未來眼皮動了動,看著輿水憐離去的方向,無聲的動了動唇——
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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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水憐故意走到一條沒有人的走廊上,他避開了攝像頭,繼續朝前走,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抵在他的後腦上。
他配合地舉起手來,身後傳來慵懶的女聲——
“不許動。”
沒等輿水憐說些什麼,貝爾摩德就說:“我說過的吧?下次見麵我可是真的會開槍的,在美國辛德拉大廈的事還沒‘感謝‘你呢。”
輿水憐緩緩轉過身子,讓自己正對著槍口。
“晚上好,女士。”
女士。
貝爾摩德對這個稱呼不大滿意,但又無可奈何。
“我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貝爾摩德沒有鬆開
槍,她說:“一個應該死去的女孩為什麼會活著,而且還出現在了這裡,你有什麼頭緒嗎?泰斯卡。”
輿水憐還以為貝爾摩德會先提前田議員的事,沒先到先提了這事。
“是我做的。”輿水憐直視貝爾摩德,他挺直身板,讓自己身上找不到半點怯懦和猶豫。
貝爾摩德:“……我猜到就是。你膽子倒是一直很大。”
輿水憐雖然舉起雙手投降,但氣勢上半點沒少。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不能再貝爾摩德麵前表現出任何他過得不好、或者稍微有一點弱勢的地方。
如果自己都過得不好,還怎麼讓貝爾摩德相信自己能帶給她一個更自由的未來呢?
貝爾摩德挑眉,“波本和你一起執行的任務。”
“沒錯,但是那孩子被我藏起來了,他並不知情。”
“我可不相信那個波本會被你迷惑。”
波本可是情報專家,他那強大恐怖的洞察力,絕不會讓他錯過任何信息,除非……是他想裝作沒看見。
貝爾摩德曾經聽說過一些傳聞,以及她能感覺到波本對泰斯卡有股強烈的控製欲,這讓她很不喜歡,但以泰斯卡以前的情況,有個能安排他工作、時時刻刻盯著他的人也不是壞事,貝爾摩德才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的想法。
輿水憐不知道中間還有這麼一道彎彎繞繞。
“不,他確實不知情。”輿水憐說。
這也不算假話,三重乃未來從裡麵的房間出來時,降穀零都已經在門外了,他其實連那個女孩的臉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貝爾摩德的表情卻嚴肅了起來。
“——你想包庇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