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曉,笑怡一遍遍的回憶著四爺的計策。
“水。”
虛弱的聲音傳來,不仔細聽壓根分辨不出來。笑怡卻瞬間反應過來,拿起旁邊小桌上的白水。
沁涼的溫度直入手心,這麼涼弘暉可怎麼喝。
“鼓瑟,上溫水。”
一聲吩咐也喊醒了回到隔壁的四爺,他已經穿好了朝服。
看著床上醒來的兒子,他身上的壓迫感立刻降低。
笑怡將他頭上的毛巾換下來,握住他的手,一點點的把水喂給他。
“弟弟(哥哥)醒了。”
瑤兒和晨兒也跑過來,臉上掛著大大的黑眼圈。
“昨晚可是沒睡。”
笑怡直接問伺候他們的人,果然得到了肯定得答複。
“大哥還在病著,我做長姐的怎能安心入睡,。倒是晨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睡著實不應該。”
弘晨搖頭晃腦:“我可聽過孔融讓梨的故事,應該是我為大哥擔憂。姐姐是女孩子,不睡就不漂亮了。”
弘暉倚著床頭坐起來,唇色有些蒼白。看到這樣的姐弟,他身上的疼痛減輕了不少。
笑怡和四爺也高興於他們之間的深厚情誼。
尤其是四爺,他見多了皇家的兄弟倪牆,尤其是現在正處理著這件事所造成的不良後果。
有對比才有差距,他的孩子聰明上進,哪哪都拿的出手。
“爺可彆耽誤了事。”
四爺點頭,摸摸兩個孩子的頭,朝外麵走去。
今天可有一場硬仗要打,他得打起精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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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走後,房內的氣氛熱絡起來。
瑤兒拿來清粥,代替笑怡喂著弘暉。
笑怡換好衣裳,住的近的李太醫也到了。
“大阿哥可有不適?”
望聞問切後,李太醫宣布,弘暉的情況很好,完全沒有遺留下任何眼中的症狀。
“此次傷筋動骨,弓馬之事,還得稍作停頓。”
弘暉苦了臉,比起讀書識字,他更喜歡騎馬射箭。那種酣暢淋漓掌控一切的感覺,年幼的他已經體會到了。
知子莫若母,笑怡瞪了他一眼:“聽到太醫的囑咐沒。”
弘暉縮縮肩膀,有些可憐的說道:“額娘,兒子可是病人。”
“我又沒斷了你藥,或者讓你乾重活。正因為是病人,才得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你哪見過或碰亂跳的病人。”
弘晨舉手:“兒子見過。”
瑤兒補充:“以前烏雅瑪姆生病的時候,總是活力充沛。”
笑怡扶額:“她那是神經病,你們想得?”
一句話成功駁倒三個孩子後,他看著大兒子,眼中翻出淚光。
弘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額娘傷心。
見此他立刻投降:“兒子知錯了,隻是聽到彆人嚼額娘舌根,兒子心裡那團火就上來了。”
“額娘教育過你,謀定而後動。這次你做的不錯,沒有拿皇孫的架子,而是以理服人。”
“都怪那臭小子,兒子不整死他,就不姓愛新覺羅。”
烏嬤嬤在一旁小心提醒著:“主子,鈕鈷祿福晉昨日親自送來了一些藥材。”
“我曉得。”
笑怡點頭:“如果道歉有用的話,要王法做什麼。暉兒這次你就錯在,自己是皇孫,卻沒拿出皇孫該有的架子來。”
趁孩子們都在,她乾脆一並說了。
“以理服人那隻是麵子上的,我們是皇家,就該做的比彆人都好,好看的:。但是遇事放著手中權勢不用的,那才是傻子。你阿瑪在外麵辛辛苦苦的,不就是為了你們能活得好。我們身居高位,不是為了活得窩囊。暉兒不用憋著那口氣,且看今日,額娘給你報仇。”
這就是她的真實想法,爬那麼高不就是為了能仗勢欺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就是最大的笑話。
比起京中的那些紈絝整日隨意欺辱人,她更堅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滅其滿門。
“其實……”
弘暉臉漲紅,支支吾吾的說道:“兒子是想擺譜來著,所以打算來一次馬踏四九城。可沒等擺成,就被發狂的馬兒扔下去了。”
瑤兒和弘晨哄堂大笑,尤其是弘晨笑的最歡。
邊笑著他邊作揖:“大哥果然馬術精湛,小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