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心念念許久,必然要親手開?啟不勝天,拿出止水劍法下卷,他?絕不?可能令路九將鑰匙奪走。
……
白玉生是白首富第四子,自幼聰明靈慧,至今也不?過方才二十二歲,又極受他?父親喜愛,這天下聞名的?琳琅閣,便是他弱冠時,白老爺送給他?的?生辰禮物。
江肅見?到白玉生,便覺此人看?似城府頗深,為人處世滴水不?漏,他?又一想,白老爺光是兒子便有十數個,其中隻有白玉生最受他?寵愛,能做到如此地步,顯然也不?會是什麼簡單人物。
他?們本就沒什麼交情,自然也不?必敘舊,幾句客套之後,白玉生便直接說起了正事。
那不勝天鑰匙原本保管在京城白府之中,路九從府內偷走了鑰匙,逃竄至長寧城,又在琳琅閣外留下字條,說要來琳琅閣內偷取閣中所藏多年的青霄劍,這膽大包天,倒是沒有一點當賊的樣子。
而路九在信中所留的?時間,正是今夜。
江肅在聽到青霄劍之名時,便已坐直了身子,有了極大的興趣。
此劍是數百年前某位鑄劍大師的?名作,在江湖上傳聞頗多,卻沒有任何人見過,江肅曾經好奇尋過,最終也隻得到了一個模棱兩可的消息,這劍或許在白家的?藏寶之中,又是無價之寶,不?論他出多少錢,白家也不?可能賣給他?。
這種好東西,可惜已在白玉生手上了,哪怕他?很想得到,那也是彆人的?老?婆,若有機會,他?能看一看?,便已十分滿足了。
而這路九,真是過分,當賊就當賊,怎麼連人家的?老?婆也要偷,真該打!
“路九輕功極佳,又擅長用毒與易容。”白玉生看?上去頗為苦惱,“此行自京城來此,我已多次想堵住他?,可他實在狡猾得很,隻要一從視線消失,他?很快便能喬裝成其他人。”
“若論輕功,這江湖上隻怕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傅聞霄蹙眉,轉頭看?向江肅,問,“江兄,你追得上他?嗎?”
江肅據實回答:“我沒追過,我也不?知道。”
“不?行。”一直沉默寡言的?李寒山忽而開?了口,“你追不上。”
屋中幾人不由都將目光轉向了李寒山,方遠洛和傅聞霄還當他?是那個在江湖上並無名氣的?木一川,而白玉生不?認識他?,有些好奇,便問:“這位少俠是……”
李寒山:“……”
李寒山不知該要如何回答,隻能轉頭看向江肅,而江肅咳嗽一聲,道:“這是我的?好友,喚作木一川。”
白玉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又想李寒山方才的?那句話實在太過直接,他?當心傷了江肅的?麵子,便特意委婉開?口,想給江肅一個台階下:“可江少俠的?武功這麼高,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說不行,就是不行。”江肅直接肯定了李寒山的話,“我們想其他辦法吧。”
白玉生:“……”
白玉生不?由多看?了江肅與李寒山幾眼。
這兩人……說話怎麼如此奇怪,倒好像對方更為了解自己一樣,這關係實在有些不?太對勁。
可江肅心裡明白。
他?的?武功和李寒山不相上下,輕功也是差不?了多少的?,而路九是邪道人士,李寒山是魔教少主,李寒山這麼說,很可能是真的?試過用輕功去追路九。
“若是追不?上,隻怕就有些麻煩了。”白玉生歎了口氣,“琳琅閣內雖有機關無數,可路九本就是個破解機關的好手。”
傅聞霄卻問江肅:“江兄,你追不上他?,能打到他嗎?”
江肅:“呃……”
江肅看?向了李寒山。
李寒山:“很難,但並非不?可以。”
傅聞霄:“……”
白玉生:“……”
這兩人到底怎麼回事?!
“他?的?武功路子以迅捷為主,身法極其輕靈靈敏,武功也不?算太弱,很難打中他。”李寒山說道,“可他也很自傲。”
江肅有些明白了:“若聲東擊西,並非沒有可能。”
“更何況,如今我們是兩個人。”李寒山道,“我傷未痊愈,卻也不?太要緊了,應當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語畢,他?二人對視一眼,好似在那一刻間,就已經想好了對敵合作時該用的功法招式,而屋內其餘三人卻好似集體失聲,一同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後,白玉生率先開?口,道:“江少俠,恕白某冒昧,這位木少俠究竟是——”
他?想打探江肅和李寒山的關係,可江肅卻怔了怔,道:“放心,他?師從世外高人,若我和他?聯手,一定能傷到路九。”
白玉生:“我不?是這個意思……罷了罷了,我就是這個意思。”
傅聞霄:“……你們分彆後再遇,關係好像好了不?少。”
方遠洛驚歎:“不?愧是江少俠,懂得真多,速度真快。”
江肅:“?”
李寒山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隻是繼續順著正題,往下說道:“可就算打傷了路九,他?若拚了命想逃跑,一旦有機會變換容貌,隻怕我們就難以抓住他了。”
江肅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路九逃跑時擅長改變容貌,人又自傲,那他究竟該如何去做,才能讓路九無論如何改變自己的?容貌,都無法掩飾自己的?身份呢?
他?想了片刻,心中隱隱約約已有了些不?得了的?想法。
江肅忽而歎了口氣,沒頭沒腦地冒出了一句話:“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試一試,隻可惜我師兄不?在此處。”
李寒山:“……”
李寒山未曾說話,他?隻是扯了扯江肅的?衣袖,同江肅打了個眼色。
昨日謝則厲便下令,讓魔教所有人飛速趕來此處,那也就是說,賀靈城應當也來了,就算他?們的動作要略慢一些,午後也應當也趕到長寧城中。
雖然張問雪不在此處,可賀靈城的廚藝,當然也足以與張問雪一戰。
而隻要是李寒山的請求,江肅想賀靈城絕不?會拒絕。
真好。
江肅覺得自己已有了十成十的?把握。
……
夜深,琳琅閣為防備路九來此,守衛森嚴,閣中所有機關也均已開啟,而白玉生心中忐忑不?安,在琳琅閣倉庫之外的?小樓中等候,他?心中焦急,不?知踱了幾圈步子,忽而便見外頭屋簷上閃過一個熟悉身影。
路九身著夜行衣,手中拿著一柄以黑布包裹好的?劍。
他?並不用劍,這絕不?是他的?武器。
白玉生一顆心一沉到底,想著那麼多人,他?連江肅都請來了,竟還是沒有防住路九。
而路九輕巧立於簷尖之上,像是特意來此處與他打個招呼,這顯也是路九的?習慣,他?為人自傲,每次得手時,都恨不得跑到原主麵前,衝著主人炫耀。
白玉生捏緊手中折扇,幾步匆匆走到窗邊,還來不及開?口,卻已發現路九身後多了一個人。
白衣,長劍。
那是江肅。
路九自然也發現自己身後跟了這麼個小尾巴,可他並不著急,麵上甚至還帶著笑,道:“江少俠,我知道你,你是追不?上我的?。”
話音未落,他?眼見餘光瞥見另一人,匆匆轉身,便見自己的?去路也被一人攔住了。
那人黑衣執劍,劍未出鞘,卻已似有殺意顯露。
這殺氣他?熟悉,在路九認識的?人中,也隻有這麼一個人,每當持劍,必有殺氣,也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殺氣。
是李寒山。
路九不?免有些驚訝,他?將目光在兩人身上一晃,忽而笑了起來,道:“你們兩人竟然會走在一塊,真是稀奇。”
話音未落,江少俠已出了手,似是朝他?丟出了什麼暗器,可卻打偏了,丟得有些略高,路九輕巧躲閃,一麵大笑:“江少俠,你是打不?中我的?。”
江肅竟也同他?微微一笑,道:“我本來就沒想打中你。”
路九一怔,這才抬起頭,看?向半空中的?那所謂“暗器”。
月光之下,他?終於勉強辨清。
這好像是……魚泡?
他?心中萬分莫名,卻見李寒山也已出了手,隻是劍光一閃,便飛快後撤數步,而那劍鋒,也並不指向他?的?。
路九這時才猛然回神,匆匆想要躲開。
可好像已經遲了。
惡臭汁液劈頭蓋臉淋下,他?吸一口氣便幾乎要窒息,路九幾乎使出渾身解數,也不?過躲開了大半,還是有不?少東西灑在了他?身上,而他?捂住口鼻,乾嘔幾聲,問:“這是什麼毒藥!”
“什麼毒藥?”江肅咋舌,“你這樣說,賀副使會不?高興的。”
路九:“……什麼?”
“這是賀副使為你特製的。”江肅答,“叫……反正是補湯,加了點臭魚,也許還有點臭豆腐……”
那臭味終於順風飄來,江肅沉默了。
等等,他?是想要賀副使弄些帶味道的?湯汁沒有錯,可這也太臭吧?!
他?心中一窒,不?由將目光轉向了路九手中的青霄劍。
那劍外不?過裹了黑布,並不防水,而路九躲閃時隻顧自身,不?少惡臭汁液都淋到了那黑布上,劍柄還濕噠噠往下滴著水,江肅隻看一眼,便覺得好似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他?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江肅心如刀絞。
路九!你的?輕功怎麼這麼差!隻顧自己躲開算什麼男人!
彆人的?老?婆!還是千古聞名這麼漂亮的老?婆!
他?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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