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九十三章(1 / 2)

平平無奇大師姐 辰冰 11976 字 10個月前

數日過後。

冬季的清寒消散,暖風吹拂,蝴蝶輕舞。

在個晴的春日,仙盟的眾仙長,收到花千州的書信,聚到了花醉穀中。

花醉穀中上千年來,仿佛從未如此熱鬨過。

今日眾多仙人齊聚,所為也不過件事——

來親眼見證備受爭議的心人霧心,在所謂的“塑心”之後,是否真的修了心劍。

修仙界關於心人的爭議自古有之,已經持續了數千年、上萬年。長久以來,論是哪方都難以完全說服對方,因此對於心人,始終是折中處理。

而如今,若是真有心人塑心成功這等開天辟地之大事,那麼從此往後,對於心人,便不會有爭論。

這日來到花醉穀中的,不人是修仙界極有威望的仙長,另外還有對心人研究多年的仙界學者、與心人有關的人士等等。

眾人聚在莊園庭中。

昔日讚同殺死心人的派仙人麵容沉肅,不苟言笑;而讚同觀察、監管心人的派氣氛則相對輕鬆,但他們同樣嚴肅,對霧心究竟是否真的有心,仍懷有顧慮。

隱約之間,雙方兩分而坐,涇渭分明。

這時,位素裙長者由弟子扶著,緩緩步入庭中。

這位女性仙長現身,在場之人皆對之麵露敬然,紛紛恭敬避讓,讓通行。

她烏發盤起,丹鳳眼眼尾上揚,氣勢頗強。

此人是修仙界聲赫赫的清光門門主——朝雲上君。

在花千州抵達第九重境界之,朝雲上君便是修仙界中的第人,她威望遠非尋常仙人可比,閱曆更是在眾人之上。

相朝雲這些年來深居簡,幾乎都在閉關,已許久不曾離開清光門,更不要說現身於人,可謂傳說之仙。

在座之人見到她,紛紛肅然起敬,哪怕是素有威的仙者,也不敢輕易在這樣的長者麵造次。

朝雲上君早已習慣受到如此尊敬,對周圍的視線不在意。

她擺了擺手,示意眾人不必對她如此恭敬,然後拄著手杖,慢慢在最排的座位上坐下,靜候結果。

*

花醉穀中素來客,今日呼啦來了這麼多仙人,已是罕見。

這個時候,霧心與小師妹待在師父屋中,從二樓往下看。

師父的屋子建在花醉穀莊子的最高處,從樓上,瞧得見庭院中的景象。

她們平日不會進來,但今日特,會兒師父要帶霧心去見這些有的仙人,他讓她們先在這裡等候。

小師妹握著霧心的手,從窗口看到那麼多仙人、那麼強的仙意,已有些發怵。

小師妹道:“師姐,來的人多。”

霧心應聲:“嗯。”

“師姐你……會不會有點害怕?”

霧心望她,不解:“為什麼要害怕?”

師妹:“唔……”

霧心見師妹十分擔心她,可又解釋不上來的樣子,輕笑,拍拍她的腦瓜。

霧心說:“怕。魔尊、心人、清光門圍剿都過來了,還怕這麼個簡單的解釋嗎?你會兒在旁邊等,去去就回來。”

師妹望著師姐從容的微笑。

自從師姐成仙以後,她給人的印象,像更為輕盈、更為可靠了。

師妹應道:“嗯!”

*

須臾,霧心跟隨師父,往庭院中去。

霧心驀地隨花千州在眾人麵現身,庭中所有人的目光,便“唰”地全部集中到她身上。

即使不用專門介紹霧心,光憑她現的時機、還有認識她的人顯的臉色,也足以令其他人判斷她的身份。

霧心尚未開口,隻是,她身上那純粹垢的浩然仙意,已足夠令所有人驚異。

她是心人,但她不僅沒有成魔,反而已經是個仙了。

哪怕還未看心劍,這身仙氣,也已是她不會有危害的顛覆性證據。

花千州不喜多言,他隻簡單地介紹道:“她便是的大弟子,霧心。”

說著,他輕輕碰霧心的肩膀,示意霧心上去。

霧心頷首,到眾人麵。

然後,她當眾取她那柄銀白的心劍,盛到眾人麵。

當看到心劍現時,仙人中有人發驚呼聲,還有人忍不住站了起來,將這世上第柄屬於心人的心劍看得更清楚。

這時,相朝雲主動起身,道:“霧心仙子,你若不介意的話,可否將這柄心劍,給身觀?”

“當然。”

霧心大大方方。

她將心劍交給相朝雲。

朝雲上君將手杖放置旁,雙手接過,細細量。

在場之人皆屏息凝神,不敢發瞬息之聲。

良久,相朝雲將心劍放回霧心手中,說:“不錯,這是貨真價的心劍。”

周圍響起嘩然之聲。

相朝雲作為清光門的門主、極有聲望的上仙,既然她都認證這是心劍,那這必是心劍沒錯。

心人,的確可以有心。

同時,花醉穀的仙侍小刀上步,示意眾人稍安勿躁。

他對仙盟所有人道:“們仙穀的霧心仙子塑心成功,是上古以來頭人,有疑非常常,花醉穀也很樂意回答諸位的題。諸位上君如果還有疑慮之處,可以自由詢們穀中之人,等必知不言、言不儘。”

花醉穀的所有人,對今日都早有準備。

來到花醉穀的所有上君,平日亦都是有聲明的體麵人,即使彼此之間觀點不同,也不會不講道理的咄咄逼人。

於是,聽小刀這樣安排,仙君們便都按捺下來,守禮地等待慢慢詢。

*

霧心作為塑了心的心人本尊,自然是被詢的重點。

對心人懷有戒心的人,仔細了她的心與常人是否不同;

對改善心人處境有興趣的人,詳細詢了塑心的方法;

還有些神仙似乎對心人本身很有興趣,特關心霧心本人的感受,對她也十分友。

不知不覺,個多時辰下來,霧心已說得口乾舌燥。

她獨自躲到旁,算暫且休息會兒。

忽然,她聽到有人喚她:“霧心。”

霧心轉過頭去,隻見朝雲上君攜著弟子,緩緩她來。

朝雲上君身邊的那弟子,劍眉星目,氣凜然。

他見到霧心,微微頓,她頷首致意。

他不是守山玉,又會是誰?

霧心想了想,亦對他回以頷。

這時,朝雲上君卻站到她麵,鄭重地道:“霧心仙子,先人多,不便多言。現在,是專門來尋你,專程想對你道聲——多謝。”

霧心本已準備了要朝雲上君解釋些關於塑心的事,卻沒想到她會自己道謝,不免有些摸不著頭腦。

霧心:“未做過什麼,上君何以言謝?”

朝雲上君未直接回答,反而:“猜,那日與遠兒說起當年那位黛姑娘的事時,霧心仙子你應當就待在屋頂上吧?”

霧心愣,有種被抓包的感覺,不過,她看朝雲上君不像是來興師罪的樣子,也就暫時沒有慌張。

霧心應下:“是。”

相朝雲淡淡笑,道:“果然。”

但她沒有責怪霧心之意,反道:“既然你都知情,也就不重複遍了。”

說著,相朝雲閉目,似是神遊於外般,歎了口氣。

她說:“當年之事,其始終是的心病。明明親眼見過心人落淚,卻始終法親自有所確認。

“若當年所見,乃是真事,那麼修仙界長久以來對心人的認知,可謂大有缺陷。但當年年幼,連自己都不敢確信自己所聽所見,是否果真確有其事。

“這些,時而想起,都感到萬分憂慮,長此以往,此事猶如根刺紮在心劍,逐漸被血肉包裹,長成難以揮去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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