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幾個在學校旁邊的小診所裡包紮好了傷口。
陸鬱和蘇徹沒來之前, 這幾個人還在就剛剛網吧的事情談的吐沫橫飛。
而且, 十句話有兩句是在討論陸鬱那一記凶狠中又帶著絲嬌柔的書包砸頭, 剩下的八句都離不開她在警察叔叔麵前表現出的嬌小柔弱。
這真是徹底顛覆了他們對陸鬱的認知。
他們越談興致越高,直到一個小弟瞧見了從外麵走過來的陸鬱和蘇徹,急忙咳嗽了聲提醒,這些家夥才住了嘴, 乖巧地坐好。
蘇徹看了看他們的傷, 除了肖沉和黃毛外,其餘的幾個頂多擦破了些皮, 沒什麼大礙。
付完醫藥費, 蘇徹跟黃毛幾人說了聲還有事兒,就不在這裡伺候了,要先走。
黃毛瞧瞧蘇徹又看看陸鬱, 心裡明鏡似的, 他籲了聲, 在旁邊起哄,其餘的人哪裡看不出來這對狗男女肯定要出去浪,齊齊擠眉弄眼地起哄。
蘇徹忍不住笑著罵了聲, 轉身走了,而陸鬱隻能暗暗歎了口氣, 麵色複雜地跟在他身後。
晚飯吃的是過橋米線, 分量極足,蘇徹吃的滿頭大汗,陸鬱胃口不大, 吃了小半就吃不下了。
蘇徹長得人高馬大,飯量也不小,他很快吃完了自己碗裡的米線,抹了把額頭的汗。
“不吃了麼?”
蘇徹見陸鬱早已放下了筷子,坐在對麵一動不動,問了一聲。
陸鬱嗯了聲,“我吃飽了。”
“浪費。”
蘇徹給她抽了張紙巾,掃了眼那碗沒吃完的米線。
陸鬱知道浪費糧食可恥,可她真的吃不下了,立即說:“我真的吃不......”
可是她話沒說完,對麵的蘇徹忽然伸長了胳膊,直接把她沒吃完的米線端到了自己麵前。
而且毫不忌諱,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陸鬱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吃的津津有味。
“有什麼好看的?”蘇徹吃完最後一筷子,在氤氳的熱氣中抬起臉,“是看我長得帥嗎?”
蘇徹邪痞一笑。
怎麼以前沒見你這麼不要臉……
陸鬱在心中腹誹了一句,不自然地挪開視線,假裝自己在看他身後的那對男女。
蘇徹笑了聲,起身去前台買單,買完單後他看了看時間,電影在晚上七點開場,這時候已經六點了。
陸鬱站在門外等他,天色已暗,路燈的光亮橘黃,來來往往行人如織,她仰起臉望了眼夜空,那裡懸墜著一枚彎彎的月牙。
“今晚月色不錯。”蘇徹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和她並肩站在一起,仰起臉看著夜空。
“可惜沒有星星。”
腦海裡驀然蹦出電子書中那個古希臘的秘密方法,蘇徹轉了轉脖子,從左到右看了一圈,有些遺憾地嘖歎了句。
陸鬱輕輕嗯了聲。
“走吧,電影快開始了。”蘇徹懶洋洋地把手揣進褲兜,看向陸鬱時眉眼彎彎。
“可……我怕鬼……”陸鬱難為情地說,“不太敢看。”
聞言蘇徹嗬嗬一笑,不以為然地說:“怕什麼,都是社會主義新時代了,鬼啊怪啊的都是騙人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比如我,從來不信,自然談不上害怕了。”
“但願如此吧……”陸鬱擰眉歎息。
電影院離得有些遠,天氣越來越冷了,蘇徹這幾天都沒騎摩托,他在路口叫了輛車,說了地點之後給陸鬱拉開車門,看著她進去坐好。
大約十幾分鐘後,兩人在影院門口下車,因為今天是周六,這一路上人很多,大多是年輕男女成雙成對。
蘇徹身材高挺,站姿鬆散,嘴角洋溢著玩世不恭的笑,看人時眼皮微微耷著,那雙淺淡的眸子掃過時,總帶著清冽的味道。
他很快就吸引了不少女孩的目光。
而站在他身邊的女孩顯得就普通了太多,寬肥的校服加俗氣的馬尾,即便長相不錯,膚色也遠比一般人白,但並不驚豔。
各式各樣的目光掃了過來,蘇徹沒什麼感覺,可陸鬱卻覺得有些尷尬。
“我去取票,你等一下。”
蘇徹衝陸鬱笑了笑,讓她站這裡等著,他去排隊取票。
等他離開後,陸鬱靠在影院中的圓柱上,抬眼看了眼排隊中蘇徹的背影。
這時旁邊走來兩個挽著手的女孩,打扮的光鮮亮麗,挎著小包,她們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那個高大英俊的男生,對站他身邊麻雀似的女孩很是瞧不起。
“我還以為長得多好看呢,沒想到就是個土包子啊!”
“就是,那個男生那麼帥,要找也得找個漂亮的,我覺得我就挺合適,哈哈……”
“你拉倒吧,可能彆人就喜歡那一款的,山珍吃多了得吃吃野味啊!”
兩個女孩就站在陸鬱幾步遠的地方,表麵是兩人在自顧自對話,可明眼人都瞧的出來,這是故意說給穿校服的女孩聽的。
她們的諷刺尖銳刺耳,陸鬱皺了下眉,這種人擱以前她早就一巴掌掄過去了,重生後她的脾氣收斂了太多,耐心不知不覺也強了不少。
這些話頂多讓她略微不舒服,還沒到耐不住性子動手的程度。
陸鬱默默吸了口氣,假裝聽不見她們的嘲笑。
好不容易等蘇徹取完票回來,檢票員已經在喊著進場了,蘇徹回來的時候懷裡還抱著一桶爆米花。
走近時,撲鼻而來一股甜香。
那兩個女孩見男孩回來了,瞬間止住了話頭,她們剛剛離得遠沒看太清男孩的麵貌,隻覺得很帥,沒想到湊近一看,男孩棱角冷峻,雙眸含著笑,不是一般的好看!
“可惜了。”女孩一邊瞄了眼兩人,一邊低聲對同伴說:“仙草插在牛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