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水的賣香的,賣石頭的賣八卦的,應有儘有。
走在前頭的人早已進了廟,這時候已經四處逛了起來,陸鬱和蘇徹走到那座敞開的大門前,不約而同被不同的小鋪子吸引住了眼球。
“你先進去吧,我隨便逛逛。”
蘇徹對陸鬱說,目光在四處掃了一圈,然後停在了不遠處一棵大樹下坐著的一個老頭身上。
老頭蓄著灰白的長胡子,穿著一身破舊的道袍,看著仙風道骨的,手邊還插著麵旗子,上麵用毛筆寫了一行字。
“樂天知命而不憂”。
這不正是算卦的嗎!
蘇徹心裡頓時有了打算。
陸鬱點頭,她正想著去道館裡看看有沒有抽簽占卜的,這個時候沒空搭理蘇徹,於是很愉快地答應了。
蘇徹嗯了聲,轉身往旁邊一處賣水的小鋪子走,那樣子似乎是要去買水喝。
陸鬱腹誹了一句“大水牛”,把自己書包往上提了提,獨自一個人進了道觀。
正值清明節,道觀裡頭人很多,除了來這裡踏青的六班學生外,還有許多慕名而來的遊客和山腳下住的居民。
陸鬱心無旁騖,直接走進正殿,她在一個小道士那裡買了柱香,點燃後帶著冷冷的香味。
青煙在眼前浮起,陸鬱吸了口氣,虔誠地把香插在案台的香爐裡,給自己的學業默默祈福了幾句。
隨後,她問了聲小道士:“請問這裡有簽筒嗎?我想抽根簽。”
“有的有的。”小道士連忙點頭,“抽一次十塊錢,免費送一次解簽服務。”
這和自己心裡想的畫麵完全不一樣啊,太世俗了吧!
陸鬱暗歎了聲,沒辦法,俗歸俗,簽還是得抽的。
她掏出十塊錢給小道士,小道士立即給她拿了簽筒過來,陸鬱伸手接過,在王靈官寶相莊嚴的神像前,慢慢搖了搖。
而此時的道觀門外,蘇徹蹲在算命老頭的跟前,嘴裡叼著根草莖,問:“您能算哪些啊?”
老頭目不斜視,並不算熱情,指了指麵前八卦壓著的一張紙,“財運,事業,姻緣,子女,都能算。”
蘇徹把草莖吐了出來,嘖了聲,在老頭指的那些字上來來回回看了看,說:“那您給我算個姻緣?”
老頭慢悠悠地掃了一眼他的臉,“把左手伸出來。”
蘇徹乖乖地伸出左手,掌心朝上,攤在老頭麵前。
老頭看了兩眼,嘖嘖歎了兩句,搖頭說:“我觀你麵相和手相,姻緣線短而深,你喜歡的不喜歡你,喜歡你的你不喜歡,未來姻緣可能不順。”
聽到這裡,蘇徹心裡很不舒服了,他冷哼了聲,沒接話。
老頭摸了摸自己的長胡子,見他麵色不好,以為唬住了他,繼續說:“我算出來你喜歡上了一個女孩,但這女孩並不是你的佳偶,可能外相溫潤,但內相殘虐,甚至克夫……”
蘇徹臉色又冷了幾分。
老頭說了一半不說了,就這麼看著蘇徹,按照他一貫的套路,這個時候這男娃得問他有什麼破解的法子,到時候他就可以順水推舟,說上一句破財消災,讓他花個一兩百。
他直勾勾的盯著蘇徹的臉,氣定神閒地眯著眼,等著男孩說話。
但沒想到的是,麵前的男孩慢悠悠地站起來身,他身材高大,站起來時身姿筆直,垂著眼瞥了下老頭,冷冰冰地笑,“騙人都不會騙,難怪混成這樣。”
陸鬱克夫?
呸!
蘇徹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那老頭一臉的無辜與憤懣。
沒走幾步,蘇徹在門前看到了陸鬱,她緊緊握著拳,右手掌心裡似乎握著什麼東西,臉色的表情介於羞澀和為難之間。
那模樣像收到了情書一樣!
該不會是姚偲那小子趁他不在偷偷給她塞了情書吧!
蘇徹驀地心裡一緊,連忙走了過去,站到女孩麵前,擋住她的路,神情並不友善。
“手裡拿的什麼?”
陸鬱把右手往背後藏了藏,雙頰泛著紅,“沒什麼。”
蘇徹明顯一臉不信的樣子。
陸鬱想從他身邊溜走,卻不料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同時哼笑了起來,“我猜出來了。”
陸鬱立馬瞪大了眼。
趁她愣神的刹那,蘇徹眼疾手快地掰開陸鬱的手指,把她掌心的黃色紙條搶了過來。
“上上簽:勇敢逐愛。”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蘇徹把這行字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陸鬱在一旁咬著唇,麵色羞紅。
她看著蘇徹忽然皺起了眉頭,然後麵色嚴肅地看向她,緩緩地吐字。
“這句話寫的是什麼鬼?什麼有花什麼無花……”
陸鬱:“……”
好吧,沒文化有時候也是一件好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被老師派出去乾活了……忙得焦頭爛額,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