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織田作被“抓”進研究基地的半月後,織田作之助頂不住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的輪番轟炸,終於決定見一麵,打消他們的疑慮。
讓兩位警察十分疑惑又不安的是,時間被織田作之助強烈要求定在淩晨一點。
果然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見麵當日,淩晨十二點。
月朗風清,在鬆田陣平的宿舍門前灑落一片皎潔月色。
萩原研二輕輕敲響鬆田陣平的房門,輕聲喊道:“小陣平?”
“吱呀——”
房門打開,萩原研二看到幼馴染的穿著後一愣,隨之調侃道:“我們的默契不錯嘛。”
“嘖,那家夥約在淩晨,明擺著不能引人耳目,這身衣服比較合適。”
鬆田陣平反手合上房門,他穿著一身與萩原研二極為相似的衣服。
從頭到尾都是一身黑,純黑色的衣服襯得他肩寬腰窄,黑色T恤、黑色作訓下褲,褲管被收束在純黑色高幫靴子內。月色下,他伸長手臂穿上黑色夾克外套,微微整理了一下衣領,眉眼張揚,容貌俊朗。
萩原研二同樣穿著類似的衣服,兩人站在一起不像是警察,更像是某種秘密行動的特工。
“走吧。”鬆田陣平說。
萩原研二頷首,兩人一同下樓,為了不打擾到其他同事的休息而下意識放輕腳步。
他們輕手輕腳地走到樓梯口,卻突然被從角落冒出來的保安大叔攔住。
保安大喝一聲:“你們是誰?來乾嘛的!”
兩人腳步一頓,還沒來得及解釋便差點被保安手裡的手電筒閃瞎眼。
“大叔,是我們啊!”萩原研二一邊伸手擋光,一邊解釋道。
“嗯?”
保安探頭看了一眼,他是這裡的老人了,一眼就認出確實是萩原和織田。
他趕緊收回快懟到兩人臉上的強光手電筒,有些責怪道:“你們兩個小子,深更半夜在搞什麼?”
鬆田陣平:“有點事,大叔你就先讓我們離開吧。”
“怎麼一副特工接頭的行頭,不會是……”保安震驚,用非常微弱的氣聲問道:“是特殊任務麼?”
好機會啊!
萩原研二果斷點頭,神神秘秘地說:“沒錯,所以你不能跟彆人說。”
保安:?!!
保安十分緊張,連忙小雞啄米式點頭。
“萩,我們再不出發,任務就來不及了。”鬆田陣平突然扭頭去萩原研二低聲說。
保安耳朵尖,聽到了鬆田的話,心中突然有了一絲莫名的急迫感!
“哎呀,那你們快去,不要耽誤大事!”保安果斷側身讓行,還叮囑道:“注意安全啊。”
萩原研二內心憋笑,嚴肅著臉朝他點點頭,雙指搭在額角,帥氣地劃過一個弧度,說道:“保證完成任務!”
兩人在保安大叔的目送下離開宿舍樓,直到完全脫離保安的視線,才對視一眼後噗嗤笑出聲。
這一個意外倒是緩解了他們內心的焦慮。
“走吧。”
兩人腳步匆匆地步入沉沉夜色中。
……
剛結束跟FBI探員碰頭的赤井秀一眉頭緊鎖,躲在暗處,盯著不遠處兩個形跡可疑的黑衣男人。
穿著一身黑、在半夜鬼鬼祟祟、不像是普通人……
赤井秀一幾乎在瞬間聯想到組織,不願放過任何一個線索的他當場決定跟蹤。
這兩個男人明顯學會反偵察,警惕性極強。
赤井秀一暗道:果然有問題!
他不敢靠太近,隻能隔得遠遠的跟在他們身後,尾隨著兩名可疑男子來到一個沿途無人的街頭。
然後看見他們打了個電話後左右看看,找了一個景觀旁的石階,也不嫌臟,十分乾脆地坐下了。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神情凝重,難道是在等交易對象麼?
他左右看看,四周幾乎找不到合適的位置進行追蹤偵察,唯一合適的地點……
夜色中的店門招牌一閃一閃的、亮著粉紅色的光,上麵寫著:
[情侶旅館]
赤井秀一站在門前,遲疑半響,閉了閉眼,隨後毅然決然地走了進去。
為了找到組織的罪證,這不算什麼!
前台小姐姐麵帶微笑:“先生,您好。”
“給我開一間房。”赤井秀一鎮定道。
“您……您一個人麼?”前台有些吃驚地問道。
赤井秀一冷著一張帥臉:“怎麼,不行?”
前台飛快搖頭,接過身份證件後按照慣例禮貌問道:“您需要哪個主題?”
怎麼這麼複雜。
赤井秀一十分頭疼,手肘撐在台麵上,不耐地說:“就要三樓正對著廣場的那間房。”
前台小姐姐詫異道:“您一個人也要那間房,您確定嗎?”
赤井秀一點點頭,催促道:“快一點。”
一個人……
前台內心很納悶,低頭一頓操作,再次抬頭時,麵上已經恢複了完美的職業微笑。
“302房,祝您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赤井秀一接過房卡,頭也不回地走上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打開,情侶酒店要的就是一個氛圍,因此就連走廊的燈光都極為昏暗曖.昧。
赤井秀一走到302房,用房卡刷開門。
門一打開,赤井秀一優秀的夜視能力就讓他看清正對大門的那個十分不妙的東西。
黑發綠眸男人渾身一僵,應該不是他想的那個吧?
他將門卡插入卡槽取電,燈光亮起的瞬間,赤井秀一狠狠閉眼。
他現在知道前台的古怪表現了。
男人仿佛壯士斷腕一般堅決地走入房間,緩緩合上房門。
房門合上的瞬間,某些東西仿佛也離他遠去了。
赤井秀一走入室內,室內的燈光可調色,暖黃色燈光配上暗紅牆紙,再配上房內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他嘖了一聲,將燈光調到非常正經的正白色。隨後走到窗邊,將窗邊茶幾上的銀色手銬拾起,非常嫌棄地上下翻動。
“做工太差了,脆得跟紙一樣。”
赤井秀一隨手丟開,側身躲在窗戶旁,掏出便攜望遠鏡,借窗簾遮擋自己的身影,盯著下方那兩個可疑的目標人物。
*
安室透自從在電視上看到蒂薩諾領取錦旗的信息,起初很震驚,隨後便開始為蒂薩諾的安全而擔憂。
組織要的是純粹的黑暗,是不會容許蒂薩諾這種行為的。無論什麼借口,他都會被當做叛徒進行審訊或……處死。
果然不出他所料,蒂薩諾在那日後再也見不到一絲人影。雖然可以通訊,聲音也沒有異常,沒有見到真人,誰知道那是不是變聲器!
輾轉半月,安室透一直在試圖尋找蒂薩諾。
擔心蒂薩諾會因為自己的動靜而受刑,他始終不敢在組織內大動乾戈,隻好吩咐公安在暗中找人。
半月來,他沒有找到蒂薩諾,卻先一步和諸伏景光聯係上了。
一身偽裝的諸伏景光出現在他麵前時,安室透目光怔鬆,愣愣不敢相認。
直到景光打出隻有他們才知道的暗號,安室透才真正確信這就是諸伏景光。
他的摯友,活著回來了。
安室透眼眶通紅,狠狠怒斥了一通,說他不該想著擔心他就要自殺,說他還活著也不早點來找他。
諸伏景光苦笑道:“zero,那種情況下,換做是你,你也會做出跟我一樣的選擇的。”
安室透當然知道,正因為知道,他才更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