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救你,你就真的可以去投胎轉世了。”中原中也嗤笑一聲,抬起手壓了壓帽簷,“你的名字?”
“織田作之助。”
中原中也頷首,冷漠道:“跟我來,首領要見你。”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朝前邁步。
森鷗外要見他?
織田作之助眉頭緊鎖,他不認為跟算計了他的森鷗外還有什麼話好說。
但他頓了頓,還是選擇跟上中原中也。
[係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織田作之助在心裡問,[不是說去下一個世界嗎。]
係統見到中原中也的瞬間也驚呆了,現在還在忙著探查原因。它什麼都還沒搞清,隻能告訴織田作:[我還在查,不過能確定的是,這個世界跟你的原世界不是同一個。]
織田作之助腳步一頓,身旁的中原中也立刻投來警惕的一瞥。
[而且,我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係統說,[我總覺得我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可我沒有任何記憶了。]
織田作之助的腦中迅速想起為他留下速通手冊的太宰治。
是他嗎?
通往首領辦公室的電梯緩緩上升,織田作之助不是第一次搭乘這座電梯。
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趁電梯還沒停下,織田作之助猶豫片刻,問道:“中原乾部,請問太宰乾部在哪?他在總部嗎。”
“你問誰?”中原中也瞬間緊繃,藍眸一眨不眨地緊盯著紅發男人,隻要他又任何異動,自己就能立刻拿下他。
織田作之助不明所以:“太宰,太宰治。”
“……”
“你認識他?”中原中也試探道。
啊,身為底層打雜的成員,竟然能與乾部有交情,確實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中原中也會感到驚奇也是正常的。
織田作之助如此想著,坦誠道:“嗯,有時候會和太宰在酒吧遇見,一起喝酒。”
似乎是他的錯覺,織田作之助總覺得重力使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對方咬牙切齒地低語道:“這個混蛋什麼時候又給我偷跑出去了……”
織田作之助:?
電梯門打開,兩個男人持槍對準電梯內。看見中原中也,他們才連忙移開槍口。
“首領讓我帶他過來。”中原中也壓著怒火,冷聲道。
“首領已經交代過了,中原先生,您請。先生,請。”護衛畢恭畢敬地讓開一條道。
中原中也尚且沒有意識到什麼,一心隻想捏死混蛋首領。
不知道外麵很多人想要他的命嗎?!甩開護衛去酒吧,他可真行啊!
望著橘發青年怒氣衝衝地跨出電梯的背影,織田作之助快步跟上,在首領門外攔住他。
“中原乾部,請問……”
“你馬上就能看到他了。”中原中也打斷道。
一左一右立正站在門外的黑衣男人微微鞠躬,伸手就要為他們拉門。
“等等。”中原中也皺眉,“他不用安檢?”
身為乾部,有一些特權是正常的,麵見首領不用檢查和交出武器都是特權之一。
可一路走來,為什麼沒人攔住織田作之助?
“首領吩咐,這位先生來了可以直接進入,無需任何檢查和上交武器。”男人恭敬答道。
中原中也古怪地回頭,看見紅發男人明顯流露出幾分詫異的神色,顯然他也並不知情。
“嘖,他又搞什麼……算了,跟我來。”
森鷗外想乾什麼,在mimic事件後見到他的價值,想要重新招攬他?
可織田作早已下定決心,等救回孩子和老板,自己就退出港口Mafia,帶著他們換個地方生活。
森鷗外……
織田作之助眼中閃過幾分厭惡。
他對算計了自己家人性命的人沒有任何好感。
首領辦公室不像他第一次來時一樣亮堂,三麵防彈玻璃落地窗被降下的厚重簾子遮擋,屋內連一絲光線都沒有,暗得不像話。
織田作之助也沒有聽見首領和自己的愛女愛麗絲玩換裝遊戲的聲音。
他眉頭微蹙,心中越發警覺。
麵對跟小黑屋沒什麼兩樣的房間,中原中也卻適應良好:“首領,您要我救下的人,我帶來了。”
桌上的燈亮起。
想起森鷗外,他就想起慘死的孩子。織田作之助冷著臉望過去,渾身都是敵意和戒備。
燈光照亮桌後的男人的臉。
海藻般微微卷曲的黑發,左眼綁著繃帶。他坐在象征君臨橫濱、擁有至高權勢的座椅上,紅圍巾繞過他的脖頸,手肘搭在桌麵,雙手交疊輕輕托著下巴,漫不經心地看過來。
他的鳶瞳沉澱著比夜還深沉的暗色,哪怕麵龐再精致,也沒人敢多看一眼。
織田作之助愣愣地看著坐在首領寶座上的男人,幾乎認不出這是太宰治。
彆人看見他的陰鬱和權柄,織田作之助卻看見他的疲憊。
“織田作之助……”太宰治沉默片刻,勾起唇角,氣勢更加驚人,“你憑空出現在港口Mafia的地盤上,是想要做什麼呢?冒犯到港口Mafia……想好後果了麼。”
中原中也不懂。既然要發難,為什麼又讓護衛以禮相待。
他收斂表情,偏頭去聽織田的解釋。
“你很累麼?”
太宰治一愣:“什麼?”
織田作之助皺著眉,神情嚴肅,語氣倒是很溫和:“太宰,你多久沒睡覺了。”
太宰治:?
中原中也:??
為什麼突然談論起首領的睡覺問題,這是重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