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想走,可沙奈小姐一直拉著他不放,說“來都來了,不喝幾杯實在說不過去”。
織田作之助各種婉拒,但也不知道是他沒表達清楚還是什麼,沙奈小姐格外執著。
嚷嚷著要為他開幾個香檳酒什麼的……
不行啊。
織田作之助一想到會被伏黑甚爾抽成,就很不想沙奈小姐花這個冤枉錢。
沙奈仔細詢問過緣由後,笑眯眯地表示:“織田君放心哦,這筆錢一個子都不會落進甚爾君的口袋裡的。我有辦法可以解決。”
織田作之助:“……不,這個不是重點。呃,我並不是牛郎,也不缺錢的。”他倏地起身,認真道:“奈奈小姐不用為此破費……我先告辭了。”
然後被女孩子強硬地拉回座椅。
沙奈:“沒關係,我開心就好!店長,快點,我要開香檳塔!”
織田作之助:“不……”
店長飛速響應:“噢噢噢噢好!馬上來!”
沙奈一口氣開了兩個香檳塔,因為沒有指定領頭牛郎——本該由織田作擔任,但他一看就沒有經驗——所以店長臨時叫來了頭牌牛郎頂班。
牛郎們迅速朝這個角落集結,本來無人問津、冷冷清清的小角落立即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燈光師迅速上崗,其中一束光用來突顯牛郎的存在感,另一束光則打在了織田作之助和沙奈的身上。一瞬間,織田作之助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頭牌牛郎挑眉,一把將愣在原地的織田作之助扯到牛郎隊伍的最前方,高聲道:“喂喂新來的,你站錯位置了。你還挺幸運的嘛,出道第一天就有小姐為你開酒。”
織田作之助很頭痛:“我真的不是……”
“廢話少說!”牛郎打斷他,雷厲風行地問:“你的藝名是什麼?”
織田作:“我沒藝名……”
沙奈趁機插入話題:“他叫織田!”
“太普通了吧,算了,已經來不及改名字了。”頭牌牛郎振臂一呼,“都準備好了嗎!”
其他人在四周歡呼:“哦哦哦——”
牛郎伸手接過麥克風,撥了撥劉海,朝沙奈小姐拋出一個k,好兄弟似的攬著織田作之助的脖頸。
“感謝沙奈大小姐的指名,接下來將由我們的新人——織田君為大小姐獻上最熱烈的香檳call!”
紅發男人被裹挾在牛郎中間,光束從頭頂往下打,仿佛將他的靈魂都釘在了原地。這種感覺,叫社死。
而他莫得拒絕,被強行攜帶著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
織田作之助不知道自己最終是怎麼逃出來的,他心有餘悸地抬頭望了望夜店的招牌,感覺自己再也不會來這裡了。
他正要走,被追出來的頭牌牛郎叫住。
牛郎小跑過來,高聲道:“織田桑,等等啊!”
織田作之助不動聲色地後退幾步,拉開和牛郎的距離,就怕對方又把他拉回店裡。事情究竟為什麼會到這一步,他分明是拒絕了的!
“你怎麼還把客人丟下,太不專業了。”牛郎抱怨了幾句,“起碼把你的銀行賬號和身份信息留下再走啊,老板剛剛給你登記香檳塔,才發現你竟然還沒提交身份信息。唉,新人時期就是容易丟三落四。”
織田作:“我不是牛郎……”
對方瞬間理解:“我懂,很多人都是白天上班,晚上來兼職牛郎。我們是正經酒吧,不會讓你下海的,起碼明麵上不行……快點,我還有客人要招待呢!”
……
織田作之助最終還是沒能敵過對方,交出了自己的賬戶和信息。
牛郎看上去還挺不滿:“磨磨蹭蹭的不像話。你還要多練習才行,今天是我幫了你,記得按規矩給分成啊。”
織田作之助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那麼,我七你三如何?”
“誒?你還挺大方的嘛。”
織田作之助冷靜地提醒道:“香檳塔算在你名下,你讓老板直接把錢轉給你,你再分成後打我賬戶上就好。記得不要讓第三方替你操作。”
對方甚是感動:“多謝啦,我可是頭牌,不會占你便宜的。織田桑真信任我啊,好!我不會辜負你的信任的!”
一邊說著,一邊鬥誌滿滿地折身回了夜店。
織田作之助看著牛郎離去的背影,麵容十分平靜。
他也是有脾氣的,被騙了也會感覺不爽。
伏黑甚爾,十分抱歉,你那份酬金便交給替你唱了香檳call的牛郎吧。
隔日,織田作之助被手機鈴聲驚醒。
在銀座被灌了太多杯,一夜宿醉醒來,他的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織田作之助揉了揉額角,胳膊撐著床探身去拿手機,接通了電話。
“您好,這裡是織田作之助。”
電話那頭是清亮的少年音,對方著急地說:“是織田監督嗎,我們臨時接到任務,但距離很遠,你能不能來接我們?”
織田作之助瞬間清醒,掀開被子下床:“可以,我馬上到,你們在哪?”
少年說了個地址,還強調道:“十萬火急,你快點過來啊。”
織田作之助保證道:“好,你們在原地等我。”
等掛了電話,他才反應過來,電話那頭既不是七海也不是灰原。可他並不認識除此之外的少年咒術師啊。
那是誰給他打了電話?
織田作之助一邊思索著,一邊用最快速度洗漱出門。
“刺啦——”
刹車聲響起,一輛白色馬自達停在路邊,一位紅發男人打開駕駛座的車門下車。
街對麵的甜品店裡。
粉嫩的裝修讓人望而生畏,到處都是粉色的掛飾、玩偶。店內坐滿了女孩子,她們竊竊私語著,時不時悄悄偏頭打量坐在窗邊的兩個dk。
“是白毛貓貓!嗚,是我的xp……”
“他對麵的黑發帥哥也不錯啊,雖然劉海有點奇怪,但是也一點也不影響顏值!”
“好想去要le,或者有個電話號碼也行啊。”
女孩們蠢蠢欲動。
夏油傑頗為無語地敲了敲桌麵,提醒道:“悟,彆吃了,人家都到了。”
“這個草莓芭菲超好吃啊,傑,你真的不來一口嗎?”坐在黑發少年對麵,白發少年指了指麵前的甜品,被對方嫌棄地以“你都快吃完還問我”為理由拒絕了。
五條悟飛快地啊嗚幾口吃掉,非常滿意:“網上的排行榜沒騙人嘛,這家甜品味道不錯。”
“你沒有忘記我們翹課的目的吧?”
夏油傑扭頭看向窗外,紅發男人站在路邊左顧右盼,隨後低下頭掏出手機。
下一秒,擺在他們麵前桌上的手機瘋狂震動。
“要開始乾正事啦。”五條悟伸了個懶腰,拿起電話起身,夏油傑慢條斯理地跟在他身後。
掛在店門處的風鈴輕輕搖晃,叮當作響。
店內的女孩子扼腕歎息:“唉,又錯過兩個帥哥。”
……
撥出的電話遲遲無人接通。
織田作之助眉頭緊鎖,難道是他們已經先行趕去咒靈出現的地方,目前正在戰鬥麼。
卡在鈴聲自動掛斷的前一秒,對方終於接通了。
那人尚未出聲,織田作之助便隱約聽見風鈴的清脆鈴聲,隨後便是逐漸拉遠的一聲模糊不清的“謝謝惠顧”。
“我們在你對麵,看到了嗎?”少年的聲音帶著些許狡黠的笑意。
織田作之助抬眸四下環顧,在街對麵的甜品店門口看到了兩位朝他招手的少年。織田作試探地揮了揮手,得到了更加熱烈的回應。
織田作之助站在原地,等他們快步走來。
少年們走到近前,白發少年突然頓住,指尖捏著墨鏡腿,將墨鏡往下拉了拉。
對上他的視線,織田作之助驀然失神。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是帶著一縷白霧蒼藍色眼瞳,讓人一眼想到碧空如洗的藍天,可少年的眼睛比天空還要美麗。
蒼天之瞳深深地凝視著織田作之助,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著。
被那雙眼睛看著,織田作之助突然有種被完全看透的感覺。他的脊背滲出冷汗,非常強烈的危機感直上眉梢,腦中的警報瘋狂作響,讓他快撤退。
“悟?”夏油傑疑惑地喊了摯友一聲。
悟為什麼會突然用六眼窺視對方,難道織田監督的咒力有什麼不對嗎。
織田作之助肌肉緊繃,不動聲色地問:“你們是……?”
五條悟倏地笑出聲:“有意思——”他維持著半褪墨鏡的姿勢,用六眼直勾勾地看著紅發男人,嘴角上揚,“喂,大叔,你身上怎麼還帶著一個咒靈啊?”
夏油傑倏然一驚。
咒靈?可他並沒有在織田監督身上看見咒靈啊。
……等等。
悟的六眼能夠看透一切咒力和術式,但凡六眼看到的一定是真實存在的。所以,不在體外,就是體內?
夏油傑提高了警惕,誰知道這會不會又是煩人的詛咒師。
織田作之助一愣,咒靈?
“我身上有咒靈嗎?”他上上下下將自己掃了一遍,甚至努力扭頭去看背後,也沒看到有咒靈或咒力殘穢,“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會看錯?”白發少年指了指自己,滿臉不可思議。
織田作:“可我身上真的沒有咒靈啊。”
五條悟不屑:“你騙誰呢,我都看見它的咒力殘穢了!它和你身上的聯係十分緊密,現在似乎在沉睡狀態?包括你身上還帶著含有它氣息的東西。”
少年的目光直直鎖定在兩邊肋骨處。
“……你說的是這個?”織田作之助遲疑片刻,掀開大衣,露出槍套中的雙槍。隻一瞬,又把大衣掩上——還在大街上呢,不能在人來人往的地方亮出手槍。
五條悟斬釘截鐵:“就是它!”
這是開局時的大禮包,係統贈送的武器啊。所以他說的咒靈是……係統?
織田作之助問:“你是怎麼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