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秦嶺沒白。
佟貝貝始終注視著秦嶺, 又湊過去,抱抱他。
秦嶺的手搭佟貝貝身後,溫聲問:“今天怎麼?”
佟貝貝搖。
秦嶺抬表看看時間, 手佟貝貝身上拍拍, 哄著:“吃飯吧。”
“家裡有飯嗎?沒有我們出去吃。”
佟貝貝黏黏糊糊地抱著秦嶺,巴墊秦嶺的肩膀上, “餓,吃。”
秦嶺幾乎沒見過伴侶這黏人的一麵,享受的同時禁笑著又問一遍:“今天怎麼?”
又寵溺的叫佟貝貝的外號:“小鹹魚?”
佟貝貝趴秦嶺肩:“小鹹魚問秦總點事啊。”
秦嶺的胳膊圈著懷裡人:“嗯,你問。”
佟貝貝這才直起身,看著秦嶺, 想想,緩緩:“我記得你以前跟我提過,幾年前你給法國公司建那棟雙子星樓的時候, 因為沒錢,請個半吊子翻譯。”
秦嶺聽著,點, 奇怪怎麼聊起這件事。
佟貝貝緊跟著:“那個半吊子翻譯,你還有印象嗎?”
秦嶺想想:“記得, 怎麼?”
佟貝貝:“你覺得他人怎麼?”
人怎麼?
秦嶺又納悶,貝貝怎麼會問起那個翻譯?
秦嶺答得籠統:“還可以。”
什麼叫還可以。
佟貝貝引導著:“具體點。”
具體?
秦嶺依舊所以。
但想到貝貝是學法語的, 那個翻譯也是法語翻譯,貝貝早上又剛好看到雙子星樓的資料, 或許是同行對同行的好奇?
秦嶺緩緩:“公司當時接雙子星樓那個項目,本來隻承接做設計,知、也沒把那棟樓當成很大的項目,外加剛好缺錢, 人事就找個法語專業的大學生做翻譯。”
秦嶺:“本來我也沒對對方報很高的期望值,但是翻譯的東西像小學生作文,我就打回去讓他重翻。”
秦嶺回憶著,緊慢:“他前後給我們做半年翻譯吧。還行,人錯,扛得住壓力,翻的效率也越來越高,內容質量到後期也算見人。”
還行。
就這兩個字,佟貝貝聽得心底甜滋滋的。
但他滿足。
佟貝貝:“還有嗎?你對那個翻譯的印象隻有這麼多嗎?”
?
秦嶺莫名地看向佟貝貝。
隻有這麼多?
是啊。
?
但既貝貝問麼,秦嶺自認真努力地回憶過去,爭取再多點印象。
哦,是。
秦嶺:“我好像把他罵得挺慘的。”
佟貝貝挑眉,可算想起來?
“還有嗎?”
秦嶺:“他也挺經罵的。”
佟貝貝故意:“學生翻東西肯定翻好,你怎麼罵人。”
秦嶺一臉無所謂:“你知的,我上班的時候就會比較凶。”
頓頓,“他翻得確實跟狗啃過一。”
佟貝貝抬手就秦嶺胳膊上錘一,瞪眼。
秦嶺好笑:“罵你的同行,也是罵你。”
佟貝貝心底輕哼:就是罵的我。
秦嶺接著:“過他脾氣挺好的。我那時候年輕,有時候忙起來,是真的發脾氣,語氣好,說的也好聽,但那個兼職的從來沒回過嘴。”
佟貝貝:哼。
秦嶺想起來:“哦,他最後還給我寫一封感謝信。”
佟貝貝知故問:“感謝你什麼?”
秦嶺聳肩:“大概是覺得兼職那半年,他自己也有所進步吧。”
佟貝貝繼續知故問:“你怎麼回的。”
秦嶺想想,又想想,“沒印象,可忙,沒回吧。”
佟貝貝又想秦嶺身上錘一拳。
原來對他無比重、記憶深刻的一段人生經曆,對秦嶺來說,隻是創業途中的一個沒什麼印象的小插曲而已。
氣人。
但佟貝貝沒真的生氣。
他知每個人同的人生階段都有同的側重點。
秦嶺記得他,沒關係。
至少雙子星樓如今還屹立園區,做著標誌性建築熠熠生輝。
麓山和秦嶺也自此步入輝煌階段。
當天臨睡前,佟貝貝坐床端著平板搜法國公司的那棟雙子星樓。
看著圖片上恢弘有氣勢的漂亮大樓,佟貝貝從心底滋生出一股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看,麓山建的樓。
秦嶺設計的。
他也參與過。
而這參與感佟貝貝此前從未有過。
哪怕穿著裝帶著律師公司最危急的時刻現身麓山,都從未有過。
佟貝貝用手撐著巴,看著圖片上的大樓,唇角浮起笑意。
臨睡前,躺秦嶺懷裡,佟貝貝主動親親秦嶺,額貼著脖子,輕輕地蹭著。
秦嶺很享受這主動,也覺得稀奇。
“今天怎麼?”
總覺得今天的貝貝有點一。
佟貝貝借著輕蹭的姿勢輕輕搖,沒什麼。
就是覺得人生挺奇妙的。
這算算是,命運對他們普通人的嘉獎?
緣分這事,連佟貝貝這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都開始相信。
佟貝貝甚至開始覺得,如果命中注定他和秦嶺會再次相逢,還讓秦嶺成為他的伴侶,那會會,就像那些影視劇裡寫的那,秦嶺注定會成為那個和他攜手一生的愛人。
是的,愛人,是伴侶。
次日,園區雙子星樓,頂層餐廳。
閔恒聽完,用吸管嘬著的一口飲料差點噴出來。
他敢相信地瞪眼看隔桌而坐的佟貝貝:“媽呀,這什麼橋段、影視劇劇情?”
這都可以!?
佟貝貝抿著唇,笑意藏都藏住,點點,說:“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