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虞魚還是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吃完了一整支冰淇淋。
他隻是稍微走遠了點,等到聞不見那股古怪的腥臭味時,就停下來,背對著賀故淵兩人開始吃冰淇淋。
看背影就像一隻在偷偷吃屯糧的小鬆鼠。
兩個男人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
賀故淵沉聲問:“你知道什麼。”
溫羨清看了一眼虞魚,稍微壓低聲音:“那是衝著魚魚來的。”
賀故淵皺眉:“那是什麼?”
魚魚身上有什麼特殊的東西,會吸引到這樣的怪物?
溫羨清奇怪地瞧著賀故淵,像是意外又像是鬆了口氣:“你不知道?”
賀故淵:“知道什麼?”
溫羨清沒有解釋:“你就當這是人體試驗出了岔子,造出來的實驗體吧。”
賀故淵沒有相信這個敷衍的回答,但他也同樣隱瞞了一些事情,所以也沒有繼續追究。
總會知道的。
虞魚把最後一口蛋筒吃掉,美滋滋地又跑回去。
“溫哥怎麼知道它是畫皮?”為了不再聞到那股腐臭味,他屏了屏呼吸,最終還是捏著鼻子,甕聲甕氣地問。
溫羨清和氣地笑笑:“猜的。”
虞魚:“……”
他覺得自己被忽悠了,現在應該要生氣,但是想到剛剛進了肚子裡的那支冰淇淋,又告訴自己: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溫羨清好笑地看著虞魚氣鼓鼓又努力給自己消火的小模樣,輕咳了一聲:“不是猜的,我剛剛也遇到了一隻。”
“是它自己告訴我的。”
虞魚動動耳尖:“溫哥也遇到了?”
溫羨清點頭。
虞魚腦袋嗡地響了一聲,難道真的是因為他的香氣沒兜住?
不應該呀。
如果真的是香氣沒收好,為什麼怪物不直接來找他?
溫羨清看虞魚一臉苦惱,伸手過去摸摸他的頭,順便幫著理了理帽子。
“彆擔心,交給警察就行。”溫羨清說。
虞魚眨了下眼:“警察?”
·
警察很快就趕到了現場。
遊樂園裡不隻發生鬼屋這一起命案,警方總共發現了兩具人類屍體,還有兩隻非人類的怪物,一隻怪物身上有被某種腐蝕性液體燒焦的痕跡,另一隻表麵看起來似乎並無損傷。
現場勘查的警察到場後紛紛變了臉色,但還是井然有序地執行了一切程序。
由於事件的特殊性,虞魚他們隻是被簡單地問詢了一遍,錄完口供,就可以走了。
溫羨清出來得最早,虞魚剛從警局裡走出來,就看見他站在警局的門口,像是在等人。
傍晚的風帶著涼意,晚霞直鋪到天際。
虞魚一出警局的大門,就被涼風吹得打了個哆嗦,身上的襯衫薄薄的,根本禁不起風這麼一吹。
溫羨清看到了虞魚,往前走了幾步,站到他麵前。
“溫哥。”虞魚顫著聲說,感覺自己被凍得快吹鼻涕泡泡了。
他雪白修長的脖頸上係著黑色的長領帶,現在已經被風吹得都飄到後頭去了。
“冷?”溫羨清問完,還不等虞魚回答,就已經先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虞魚身上,順手還幫著把長領帶從後頭捋回來。
外套隔絕了寒風,讓虞魚周身的溫度一下就暖和起來。
他揪著披在肩頭的外套,抬頭問:“你不冷嗎?”
“不冷。”溫羨清耐心地說,“把外套穿上吧,這樣比較不冷。”
虞魚聽話地套好了外套,外套內還帶著點溫羨清的體溫,穿在身上寬大又溫暖。
溫羨清比他高了一截,衣服穿在他身上也長了一截,虞魚甩了甩長長的袖子,仰著臉去看溫羨清。
他的臉被風吹得更白了一點,與之相反的是凍得微紅的鼻尖,就像是上好的白釉瓷器上勾了一抹惹眼的紅彩。
虞魚從長長的袖子裡伸出一小截的手指頭,然後捉住了溫羨清的手,往袖子裡藏。
溫羨清的手雖然比他好上不少,但是仍舊被風吹得有些涼。
虞魚彎了彎眼眸,臉頰上的小酒窩又湧現出來:“你的手涼涼的,還說不冷。”
溫羨清微微弓著腰,任由虞魚抓著他的手,翻來覆去地搓搓,想要摩擦生熱似的。
他深深地望著麵前的少年,像是要把人印在腦海裡。
溫羨清幾乎克製不住地向前傾了傾身體,清甜的薄荷香從麵前悠悠蕩蕩地飄到鼻間,他的眼神暗了暗。
虞魚低著頭,認認真真地想幫溫羨清把手捂熱。
他穿了溫哥的外衣,可不能讓溫哥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