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當然不是被楚留香近乎直白的表白震驚到,她是被響起的係統提示震得頭腦一片空白,很難再維持住臉上的表情。
【本次支線任務——讓楚留香說出我願意,已完成】
是不是有病?
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怎麼辦,她覺得自己被狗策劃玩弄了。
狗策劃你們至少三個月內出門必堵車,買菜必漲價,老了跳廣場舞必拿不到C位!
她瞬間覺得,為了開地圖觸發任務,千裡迢迢地從福建跑大沙漠的自己,就像個弱智。
石觀音的老巢還要不要去?當然是要的,來都來了,何況她言之鑿鑿說了那一堆正義之詞,怎麼都得再辛苦些日子。
琵琶公主縱然再膽大,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毫不留情的拒絕,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便似悲似怨地責怪道:“香帥真是不解風情。”
楚留香又摸了摸鼻子,臉上有些尷尬。
若是他還不解風情,天下就沒幾個男子能做到這一點了。若是放在往日,或許他還能憐惜一二,但眼下心儀之人在側,這等讓所有男人羨慕嫉妒的豔福,卻讓他為難至極,如坐針氈。
琵琶公主終究也不是尋常女子,被楚留香拒絕後,她的黯然神傷隻維持了短短片刻,很快又揚起了明媚活潑的笑臉。
她轉了轉眼珠,唇瓣微抿,臉上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然後走到小七身邊,對著楚留香笑著說道:“香帥不肯應我的約,定然是嫌我貌醜,遠遠比不上神裡姑娘。”
楚留香立即答道:“公主多慮了,在下並無此想。”
琵琶公主不依不饒地問道:“那你說,我和神裡姑娘誰更美?”
這是個送命的問題,不管回答哪個,都要得罪另一個,即便正確答案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到,也不能就這麼說出來。
楚留香終究是情場老手,他隻是微微一笑,便從容說道:“公主是花中牡丹,神裡姑娘是月宮仙子,二位都是絕色佳人,各有千秋,無須比個高下。”
琵琶公主彎著嘴角,笑眯眯地攀上小七肩頭,用一種看似小聲實際所有人都聽得到的音量,悄聲道:“神裡姑娘,你看見了,這楚留香滑頭得很,一個都不肯得罪,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一定有數不完的鶯鶯燕燕。”
楚留香:“.........”
那頭幾個損友還在不遺餘力地趁機拆情敵的台。
胡鐵花:“對對對,公主真是慧眼識人,一眼就看透了老臭蟲的本質。”
一點紅:“我早就說過他油嘴滑舌,見一個愛一個,不是什麼好東西。”
姬冰雁:“現在就已經數不完了,還等得到以後?”
楚留香執杯含笑,神色坦然地見招拆招:“話雖如此,但在有情人眼裡,不論心上人長得是美是醜,她都是天底下最特殊的存在,也是最美的那一個,所以根本用不著去比較。”
或許是熱情的大漠感染了眾人,所有人的情緒比在中原的時候更加外放,說出的話也更直接,就連素來冷漠的一點紅和姬冰雁,也時常有驚人之語。
對著楚留香清澈直白卻熱烈的眸子,小七實在是難以招架,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能維持住人設,乾脆低頭裝害羞。
胡鐵花又開始使壞:“瞧瞧,都瞧瞧,不愧是香帥,什麼話都讓你說了,歪的都讓你說成直的,扁的都能說成圓的。”
楚留香仰天長歎:“男人,你的名字叫嫉妒。”
旁邊一點紅和姬冰雁也跟著起哄玩鬨,小七安靜地坐著聽他們談話,臉上含著溫柔純澈的微笑,心裡一片放鬆和愜意。
突然,一股陰冷的氣息自身後傳來,像針紮似的刺進她的皮膚裡。
她緩緩回頭,看到不遠處的王賬下,一身白衣美若聖女靜靜站著的龜茲王妃,她的臉上係著綴滿寶石珠串的薄紗,唯能看到一雙嫵媚嬌美的雙眼。
她的眼裡盛滿了柔和的笑意,對著琵琶公主招了招手,後者向眾人告辭後,轉身向著王賬那頭走去,隨後兩人相攜離去。
走出幾步,美麗的王妃突然回過頭,溫柔似水的雙眼直直看著小七,形狀姣好的美目彎起,像是在輕輕微笑。
而唯有小七卻能感受到,那雙春風般溫柔的眼裡,其中所蘊含的,隻針對她一人的瘋狂的恨意和惡毒猶如尖利的刀子,幾乎要凝為實質,狠狠劃破她的臉頰,刺進她的心臟。
她看著這個舉世聞名的喪心病狂的女魔頭,感受著對方比第一次相見時弱了許多的功力,跟著彎了彎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