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驚擾亂成一片的大堂,幾人從側門離開。
此時,月在中天,夜涼如水。
孟州遠不如東京繁華,入了夜的街道隻有零星幾個賣雜貨與小食的攤位。
往前走了幾步,看到家賣饅頭的小店還開著,時遷先一步驚喜地喊道:“官人許久未用飯菜,肯定餓了吧?來上幾碟肉饅頭墊墊肚子如何?”
公孫勝先一步道:“貧道不食葷腥,隻要素餡的就好。”
行秋笑眯眯跟著他們進了店,看到灶台上爐火燒得正旺,便給老板多給了些錢,囑咐道:“店家,勞煩給我們做幾道拿手小菜,越快越好。”
店家將毛巾甩在肩膀上,痛快答應道:“好嘞!官人您先裡麵做,馬上就好。”
行秋坐下的時候,時遷一個大饅頭已經吃著隻剩一小半了,公孫勝吃相文雅,速度卻不慢,可見**個時辰沒吃東西,他餓得再顧不上講究細嚼慢咽的餐桌禮儀。
武鬆更不必說,三四口一個,行秋拿了一個才咬了兩個小豁口,武鬆一個肉饅頭已經咽進肚子裡了。
他看著看著,便忍不住笑:“武一郎雖然遭遇了這麼多,胃口卻半點沒受影響。”
武鬆麵皮紅了紅,竟似有些羞赧:“我的飯量向來比尋常男子更大些,讓官人見笑了。”
“這有什麼好笑的。”行秋兩手捧著個白白胖胖的饅頭慢慢啃著,“能吃是福,吃得多才能長得壯,再說你還是個病號,一會菜上來了,你一定要多吃些。”
時遷往武鬆身邊挪了挪,伸手摸了下他單薄衣裳下隱約可見的上臂肌肉,羨慕地口水流了一桌子:“哥哥好結實的身體,難怪能空手打死老虎,真是個頂天立地的好漢啊,我要是有哥哥這身軀,哪還能混成如今這田地,早就去柴大官人的莊子上好吃好喝待著了。”
行秋似笑非笑看著他:“你對好漢的理解,僅僅隻看對方身板結不結實,力氣大不大嗎?”
時遷跟在他身邊有段時日,自是知道方才的話哪裡不合適,他訕笑兩聲急忙補救:“當然不是,好漢之所以是好漢,是因為他做了大部分人做不到的好事,行俠仗義,懲強扶弱,如此才能稱一聲好漢。”
行秋哼笑一聲:“不錯,思想道德有一定進步。繼續保持,千萬彆下滑,否則我可要找人頂替你的位置了。”
時遷嘿嘿笑著:“官人放心,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說話間,菜已上齊,待吃了個七八分飽,行秋才出聲道:“接下來一段時間,咱們還要在孟州多待幾天,一是盯著張團練和蔣門神伏法,一來,武鬆身上還有傷,沒法長途趕路,等傷好了,咱們再啟程回東京。”
其他三人對這個安排沒有任何意見。
行秋看到公孫勝表情有異:“道長,若有什麼為難之事,不妨說與我聽聽,興許我能幫上忙呢?”
公孫勝苦笑一聲:“我一聲不響地跟你走了,和眾兄弟們不好交待。”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行秋不當回事地笑了笑,“你隻要說明厲害關係,跟他們分析清楚梁山的弊端和前景,兩相比較下,晁寨主他們肯定能明白哪個選擇才是最有益的。”
公孫勝歎了口氣:“也隻能如此了……希望寨主不要怪我背信棄義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