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走後,一名年紀小小的宮妃道:“阿珺,你還要放風箏麼?”
阿珺擺擺手:“不放了不放了,我一會兒要去書院給柳先生帶點東西!”
明長宴聞言,心思一動。
阿珺上前關切道:“喂,剛才對不起。你有沒有好一點了?”
明長宴拍拍衣服,問道:“你在同我說我麼?”
阿珺:“自然是你!不然我和誰說話?”
明長宴捂著胸口:“我好得很,吐口血嘛,吐著吐著就習慣了。不過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就答應我一件事情。就怕我說出來,你辦不到!”
阿珺聽罷,哼道:“彆說是一件,一百件都沒問題,我有什麼事是辦不到的!”
明長宴連忙給趙小嵐使了一個眼色,趙小嵐啊?了一聲,明長宴性暗道‘蠢也!’,便自己上:“你要去白鷺書院麼,帶上我一起,如何?我保證不添亂!”
未等阿珺回答,懷瑜便道:“不行。”
明長宴聽了,驚詫道:“為什麼不行!”
懷瑜哼了一聲:“不行就是不行。”
二人對視片刻,懷瑜突然低聲道:“你覺得自己死了一次還不夠是嗎。”
明長宴心裡一跳。他方才拔出蒼生令,便知這小祖宗恐怕已經猜出來自己的身份,否則也不會找個贗品的理由搪塞大皇子。可惜明長宴想不到懷瑜幫他的理由是什麼,難道是念舊情?他死後在江湖上名聲極差,險些就混到了人人喊打的水平,就算有什麼舊情可念,恐怕也不會太多。
明長宴笑嘻嘻道:“你醫術好,救我一回不就成了!”
懷瑜聽罷,突然說了一句:“你以為救個死人很容易嗎。”
明長宴賣乖道:“我這不是還沒死嗎!再者,去白鷺書院左右是我的事情,你彆來管我。昨日我說過,今後有事必然不會來麻煩你,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懷瑜聽了,微笑道:“我偏要犯呢。”
明長宴被他一噎,打哈哈道:“要飯?要飯可不是什麼好行為,你堂堂一個小國相,衣食無憂,就彆做這種下等事情了。”
他連忙甩開懷瑜的手,笑嘻嘻地湊到阿珺麵前:“阿珺,帶我一同去白鷺書院。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你雖然是個女子,不是大丈夫,那就對折一下,算你四點五個鼎,你便也不能反悔,得帶我去!”
阿珺道:“本公主說話算話,從來不反悔!”
趙小嵐舉手:“帶上我,我也去!”說罷,他偷偷瞥了懷瑜一眼。明長宴按著他的腦袋令他往前看:“看你哥乾什麼,不管他,我們不帶他去!”
阿珺道:“不過,你去白鷺書院乾什麼。”
明長宴道:“我麼,我跟著你一起去見見市麵!”
此時,老嬤嬤開口:“公主,這幾日白鷺書院放課,我看幾個小世子都在樂司坊玩,柳先生必定也不在書院。”
阿珺聽了,懊惱道:“他不在書院在哪裡,先前說好了我去大寒寺求了平安福回來給他,每一次都爽我的約!”
明長宴正欲開口,喉嚨又湧上一股腥甜的味道,他吐了一口血出來,登時眼前發黑,後頸猶如針紮一般疼痛。
趙小嵐喊道:“煙姐姐!”
阿珺見了慌亂道:“她怎麼了?怎麼又吐血了!”
明長宴伸手按住後頸,那處皮膚陡然一動。懷瑜上前一步扶住他:“你……”
明長宴全身的重量壓在他身上,喘了口氣道:“有刀嗎?你腰上的除外。”
懷瑜懶得理他,左手把脈,一探便察覺到明長宴脈象不穩。他平時都好好地,能吃能喝能睡,估計就是剛才拔了一下蒼生令引起的反作用。蒼生令素來煞氣極重,他催動內力強行拔刀,隻能加快他體內的毒液流動。
懷瑜作勢要抱,明長宴連忙道:“彆像抱女人一樣抱我。”
懷瑜沉思片刻,把他往肩上一扛。明長宴胃被一壓,又吐了一口淤血,張牙舞爪地慘叫道:“祖宗!親祖宗!我求求你了!你還不如抱呢!”
他腦袋砸在懷瑜背上,暈頭轉向。懷瑜嘖了一聲,隻好把他往前一拉,這會兒,明長宴整個人便坐在他手臂上。他此刻成了‘女人’,身量不高,坐著比扛著好受些,明長宴幾番折騰,神誌不清,虛弱道:“作孽啊。”
雙手找不到抓的,隻抓到了他脖子上掛的琥珀項鏈。明長宴毒效上來,走遍全身,不省人事地靠在肩上,喃喃自語道:“這個狗鏈好彆致。”
他順勢摸到下邊的琥珀,暈成這樣還不忘感慨:這麼大的透明石頭,這小子果然有錢,果然臭美!
作者有話要說: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