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嵐道:“阿姐,我知道你在裡麵放了藥。但是我很厲害的,不用這種暗器保護……”
趙翎罵道:“你厲害個屁!成天書不讀天天做春秋大夢,祝瑢呢?他怎麼也沒在你身邊,我看你是找死了,鐲子也不要,又不帶祝瑢一起!”
趙小嵐道:“祝兄、祝兄也有自己生活的嘛,我總不能老是纏著他。”
趙翎道:“總之,你給我把鐲子拿回來。”
趙小嵐臉色一白:“不行,我送都送人了!怎麼可以再拿回來!那我成什麼了!”
趙翎:“你送誰了?”
趙小嵐又不說話了。
索性,趙翎現在也懶得同他說話,跟懷瑜告辭後,連拉帶拽地帶走了趙小嵐。
明長宴等她走後,姍姍來遲。
他四下望了望,突然大驚意外地開口:“懷瑜哥哥!你怎麼也在這裡!”
懷瑜冷淡道:“好玩兒嗎?”
明長宴嘻嘻一笑:“好玩兒。問你,你剛才看到離離手上那些傷疤,怎麼想的?”
懷瑜突然饒有興趣地打量他:“你覺得我是怎麼想的?”
明長宴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道:“總不至於——是思.春吧?”
懷瑜嗬嗬一聲,往前走去。
明長宴道:“等等,你又開始不講道理了。我開個玩笑嘛,你不喜歡,我以後不說了。我來找你是有事情的。”
懷瑜道:“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光明正大的找,一定要用跟蹤的?”
明長宴哈哈笑道:“你果然發現了。”
他心中想道:真是陰險的一條小魚。
明長宴開口:“我來找你拿藥的。先前你給我的藥已經吃完了,我要一份新的。”
他伸出手,放在懷瑜的胸前。
懷瑜將他的手捉住。
明長宴掌心微微發麻。
懷瑜道:“你以為那藥是大風刮來的,你想要就要?”
明長宴道:“那如何了?要不然你把製藥的方法告訴我,我自己去配。或者……”
或者我告訴華雲裳,她也會製藥,叫她給我弄一副來!
他想到了華雲裳。
隻不過,明長宴及時止損,沒有說出口。
前些天,懷瑜不知道又不知道犯了什麼癔症,同他鬨起了華雲裳的脾氣。並且,明長宴還不能直截了當地說他在吃醋,想是這麼想,但是說是不敢說的。萬一把這小子惹毛了,誰知道又得怎麼哄才哄得回來?
又或者,懷瑜這性格,刨根問底,問他為什麼說他吃醋,明長宴怎麼解釋?
他雖臉皮偶爾厚實,但也沒有厚實到這個田地,似乎麵對懷瑜,他的臉皮就更要薄上幾分。
懷瑜問道:“或者什麼?”
明長宴話題一轉:“沒什麼。你還是先回答我最開始的問題,離離手上的傷疤,是不是有些古怪?”
懷瑜:“你想說什麼?”
明長宴道:“那傷疤,明顯是被他人傷害所致,說是不小心碰碎了瓷器,我是不相信的,你說她為什麼要瞞著這個?”
懷瑜沒有回答,隻道:“這裡講話不方便,先回九十九宮。”
二人走出百花深處,明長宴開口:“那我明天來找你。”
懷瑜道:“明天。不行,你現在和我回九十九宮。”
明長宴詫異:“那怎麼行,我今晚上……”
他又自動過濾掉了華雲裳。
懷瑜問道:“你今晚上乾什麼?”
明長宴道:“總之,我明天會來找你的。”
懷瑜哼了一聲:“我沒有在征求你的意見。”
明長宴道:“什——懷瑜!!”
他話沒有說完,突然被懷瑜點住了穴道。同一招用兩次,明少俠遇到了原來的那個坑,不負眾望地又掉下去一次。
懷瑜直接將他打橫抱起,明少俠道:“彆彆彆!!彆這麼抱我!換一個姿勢!!”
懷瑜道:“拒絕。”
明少俠臉色漲紅:“懷瑜!小兔崽子你沒大沒小!這這這是、是這麼抱的嗎!”
懷瑜充耳不聞。
明長宴不甘心,又垂死掙紮了一番。
懷瑜突然開口:“你緊張什麼?”
這下,明長宴快要原地蒸發了。
偏偏懷瑜點住了他的穴道,令他連捂臉都做不到,隻能任由自己的臉色漲得通紅。
“我、我緊張什麼,我緊張、緊張個、我有緊張嗎!”
懷瑜點點頭,十分肯定:“有。你說話結巴。”
明少俠閉上眼喊道:“住口!”
一路輕功,明長宴平日裡自己飛簷走壁,倒不覺得什麼,隻是被人抱在懷裡,感覺十分之詭異,就連吹到麵上的風都比平時冷了十倍,唯有懷瑜身上有點兒溫度。
明少俠喝了一肚子西北風,臉上的溫度卻沒降下來。他隻能閉眼裝死,權當自己已經魂飛魄散。
九十九宮之巔,寒意更甚。
懷瑜的寢室,他來過不少次,每一回來,都能有一番全新的感受。唯一不變的就是冷,簡直冷到骨子裡。明明現在還不是冬天,寢室卻像寒冬臘月,凍得他渾身激靈。
明長宴道:“懷瑜,已經到這兒了,你總該解開我的穴道了吧?”
懷瑜將他放在床上,兀自去找藥。
明少俠嘴巴一刻不停歇,歎了口氣,無可奈何道:“你這小子!怎麼這麼霸道?!”
他口不擇言,“你這是強盜你知道嗎!黑閔山的強盜頭子就是這麼做的!你知道他們後來怎麼樣了嗎,強搶民女,當壓寨夫人,被本少俠一鍋給端了!你現在就是在走他們的老路!勸你把思想覺悟提高一點兒,識相得現在就把我放了,不然我就——”
懷瑜靠在櫃前,整暇以待,遊刃有餘的問道:“你就怎麼樣?”
明少俠腦子裡想得折磨人的方法可太多了,但是無論哪一個用在懷瑜身上,都有些舍不得。因此,打了半天的架,沒選出一個最好的,卡住了。
懷瑜問道:“我是強盜,那你是什麼?”
明少俠腦袋咯噔了一下。
懷瑜笑了一聲,又問道:“我抓你回來要乾什麼,你再說一遍。”
明少俠搬起石頭砸自己腳,麵上又刷了一層紅,幾欲滴血,他鬱卒了!
就在此時,門童聽到了動靜,跑來報道:皇後娘娘身邊的靈芝姑姑久候多時。
懷瑜問道:“東西放在藥房,你沒有讓她拿走嗎?”
門童卻道:“靈芝姑姑說除了取藥,還有事情要告知。”
懷瑜停頓了一下,將靈芝姑姑請了進來。
靈芝姑姑進來,見小國相床上還有一個男人,饒是在宮中見過大風大浪的姑姑也瞠目結舌。
懷瑜問道:“何事?”
靈芝姑姑回過神,但是看到寢殿還有明長宴這個“外人”,似乎不便說話。懷瑜了然於目,又補充了一句:“無妨,直接說吧。”
靈芝姑姑行了一個禮,終於開口。
“皇後娘娘讓奴婢來告知小國相,神仙草被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