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多說,多說沒有獎勵。”
白瑾嗓音突然一變,與門外的明長宴,一說一答。
明長宴走後,香香愈發抖得厲害。
“放過我……放過我……”
白瑾微微一笑:“你很不乖。我們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
刀刃,已經沒入香香脖頸兩分。
割破皮肉的鑽心疼痛,從脖子開始,往四肢百骸傳遞。
“跑一兩個人倒是沒什麼,本來你還能活一命的,結果偏偏跑到明長宴這裡來……”香香驚懼不已,白瑾繼續道:“你跟明長宴說什麼了?”
驟然,白瑾的手腕出現一絲血痕。
她瞳孔一縮,一條看不見銀線,正捆在她的手上。
門口,明長宴笑道:“白姑娘,欺負小姑娘有意思嗎?問她不如直接來問我?”
白瑾道:“你不覺得,我也是小姑娘嗎?”
“是嗎。”明長宴挑了挑眉,白瑾手腕上的線纏得更緊了,“你再敢動一下,就看看是我的線快,還是你的刀快。”
白瑾鬆開手,微微一笑:“我怎麼敢跟天下第一比。”
她將刀片離香香遠了一些:“你怎麼發現我的?”
明長宴笑道:“我不與死人廢話。”
白瑾道:“看來,今天你是非要殺我不可了。”
明長宴眼神一凜,道:“我實在找不出能放過你的理由。”
白瑾笑得更加厲害,“難道就不能因為,我長得美,放過我麼?”
明長宴開口:“你大可以試試,我會不會放過你。”
白瑾突然用另一隻手掐住香香的脖子,“明長宴,我真的很討厭你。”
“你要是想試試,你切斷了我的手,我能不能掐死她,我會很不如你的意。”
香香拚命搖頭,一雙眼睛含淚,驚恐的盯著明長宴。
二人在屋中僵持,冷不丁,白瑾突然猛地一揮手臂,頓時,她的手腕被白色的銀線切斷,血流如注。
房間內,隻聽得一聲毛骨悚然的破裂聲。白瑾忍著劇痛,片刻不敢耽誤,嘴唇發白,一隻手帶著香香,而另一隻斷臂,正無意識的垂落在身旁。
明長宴頓了一頓,回過神,窗戶外隻剩下白瑾的一片衣角。
李閔君從走廊中跑回來:“你怎麼走著走著就不見了!”
他剛站定,立刻看到屋內的情景,地上,床上,全是一灘一灘,大片的血跡。
李閔君道:“乖乖,這是怎麼回事!”
明長宴身體一動,從窗戶處跳下去。
李閔君道:“喂!明長宴!”
他跟著想要翻下去,卻被樓外的冷風吹得渾身一顫。
李閔君道:“我還是下去走樓梯好了。”
白瑾扣著香香,忍著劇痛,一口氣飛奔數百米遠。
跟明長宴對上,她毫無勝算,隻能任由宰割的份。
原本,她也不打算對上明長宴,上一回因為趙嵐的原因,才能讓她抓住空檔,跑了出來,這一次沒有那種好運,若再被抓到,隻能是死路一條。
香香在她懷中又哭又鬨,白瑾的斷臂處血流不止,巨痛幾乎奪去了她全部的理智,此刻聽到香香哭鬨,不由失去了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惡狠狠罵道:“閉嘴!再喊一句,我馬上殺了你!”
香香打了個嗝,哭聲戛然而止。
白瑾將她帶到一處樹林中,先點住了她身上兩處穴道,止住了流血的傷口。
香香被她像扔垃圾似的,扔在地上,她在地上滾了兩圈,滾得身上一堆泥巴。
空氣因為下雪的緣故,驟然變得寒冷刺骨,香香穿得少,很快就凍得打顫。
白瑾麵無表情的盯著她,突然又將她抓過來,用還能使用的那隻手,撕開了香香的外衣。
香香嚇得魂飛魄散,想尖叫,又想起白瑾剛才那一番威脅,隻能沉默無聲的哭著,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一樣,從臉上滾下來。
“離離、我、你、你彆脫我衣服……我、我不喜歡女人……”
香香混跡風月場數年,還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壓在身下脫過衣服。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百花深處的頭牌,天下第一美人。
香香哭得快斷了氣,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七八八,一件最乾淨的,還帶著人體溫度的貼身衣物,被白瑾抽了出來。
香香瑟縮的靠在大樹上,渾身發軟。
白瑾將綿軟的布料纏在斷臂之上,做了一個簡單的包紮。
她盯著外麵的路,似乎正在判斷明長宴什麼時候追上來。
以她的武功跟明長宴正麵對上,絕對是有死無生。
若手中還有香香這一張牌,明長宴顧念人命,理應不敢和她硬來。隻是她不得已斷臂自保,拖得聊一時,拖不了一世。
地麵上,逐漸堆積著白雪,原先滴落在地麵上粘稠的鮮血,此時也被大雪覆蓋。
白瑾稍微喘了口氣,便從袖口中掏出刀片。
香香整個人不受控製的發抖,想要站起來逃跑,兩條腿卻忍不住的發軟。
白瑾按著她,刀片輕柔的推進香香的心口。
起初,香香掙紮了兩下,但很快,她的氣息就微弱下來。
白瑾看著雪,又看著她。
冷不丁,她突然開口:“我記得,上一次我這麼狼狽的時候,也是下了一場大雪。”
白瑾的目光渙散,似乎陷入了回憶中:“那時候,我以為我快死了。”
香香斷氣時,白瑾拔出刀片,連帶了一灘血肉出來,淅淅瀝瀝,滾燙的落在雪裡。
她站起身,猛地咳嗽起來。
白瑾臉色慘白,與地上的白雪沒有任何區彆。
她喘了口氣,說道:“但是我沒死。”
原本輕飄飄下落的雪片,突然改變了方向,疾風驟雨,亂做一團。
白瑾猛地往後麵急急退了幾步,可惜還是沒有躲過那幾針。
肩上,手臂上,以及腿上。
六根通體漆黑的落月針,將她穿透。
白瑾臉色一變,猛地吐口一口汙血出來。
明長宴緩緩從大雪中走出。
白瑾勉力一笑,確實陰鬱至極,憎恨至極。
“你來啦。好可惜啊,明長宴,你又來晚了一步。”白瑾摸了摸懷裡的一對鐲子,那是趙小嵐生前留給他,說在遇到生命危險時,可以摔碎自保的信物。一隻鐲子裡裝的是遇空氣揮發的毒.藥,另一隻裝的則是解藥。
“哼哼……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