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昭昭夢遊仙境記2(1 / 2)

窈窕君子 三千風雪 9781 字 3個月前

明長宴大驚失色, 連忙伸手推住了懷瑜的肩膀。

不知為何,他心中打鼓似的跳動, 心跳聲幾乎響徹整個大明殿。

懷瑜歪著頭看他,明長宴咽了咽口水,哈哈笑道:“好事,是好事啊!懷瑜, 他當真不來了?誒,是你想的法子麼?多謝多謝, 這一次又是你幫了我忙,我銘記在心, 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 待我武功恢複了,非要好好報答你不可。”

明長宴左顧而言他, 就是不去看懷瑜的眼睛。邊說邊往床幃裡麵退, 倒不是怕懷瑜對他做什麼。隻是明長宴現在身上還穿著一件十分微妙的肚兜, 布料少得可憐,僅僅有兩根紅色細線維持布料不掉下去。一根穿過明長宴的腰, 係在背後。一根順著他的心口往上, 係在脖子上。

明少俠縱橫武林,不可一世,從未想到自己哪一天能穿上這種小女人的玩意兒。

穿上也罷。

左右誰也看不到, 皇帝來了弄死皇帝, 自己的一世英名還尚可保全。

但來的人是懷瑜, 明長宴猶豫了。弄死懷瑜?他是很舍不得的。且不說他與懷瑜的交情, 就是看在這個小美人生了這麼一張臉的份上,他都不忍心下手。若是傷了他,恐怕百年之內都出不了這麼標致的人物。自己事後傷心不說,京城的無數閨中少女也要以淚洗麵。

可是這樣不就有非常大的可能給他看到這個罪惡的肚兜嗎?

若是被看到了,他怎麼辦,還活不活了?

總不能讓自己以身相許吧!

此法不通,明少俠心中糾結萬分,越退越後,直到後背緊緊地貼在牆麵上。

有被子裹著,沒冷得太厲害。明長宴往後退時,他手上,腳上的鈴鐺叮鈴鈴的響。聲音細碎,十分好聽,甚至有些醉人。

可惜,這個時候醉人,實在不合適。

明長宴眼睛往下一瞥,心中愕然:我何時戴的鈴鐺?

這鈴鐺雖說是明長宴從小就戴著的。可他到中原之後就收了起來,很少再戴。今日早上便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次,明長宴摘下之後,晚間竟然又出現了一次。

奇了怪了!

若非被子裹得太緊,明長宴一定要先摘了鈴鐺不可。

懷瑜盯著他看,好似被他抗拒的動作給惹惱了,於是立刻坐在床沿,一言不發。

明長宴的直覺感受到懷瑜的不快,連忙出聲道:“懷瑜,你如何了?彆是我惹你不高興了。我先道個歉,好吧。”

懷瑜道:“你有什麼錯。”

隨即,他似乎想了想什麼,又恨恨地補充:“你什麼錯都沒有……!”

這兩句話一出,明長宴雙眼一黑,內心呼喊道:悲哉!

他暗道:懷瑜分明是生了大氣了。

明長宴不敢再躲,往前緩緩挪去。大明殿內現下隻有他跟懷瑜兩人,不是他惹懷瑜生氣,還能是誰。

“懷瑜,好好說話嘛。你要是生我的氣,你要告訴我,你這樣悶聲不吭的,我哪兒猜得出。”明長宴裹著被子滾了一圈,身體沒穩住,滾到了懷瑜邊上:“你透露一下,我說了什麼你不樂意了。難道是剛才嗎?可是剛才我什麼也沒說。哦,我知道了,難道是下午的時候嗎?”

懷瑜終於動了一下。

明長宴看見自己有門路,連忙扭七扭八地蹭到懷瑜邊上。

“這我要說清楚,下午的時候我喝了點兒酒。本人不勝酒力,要是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你可不能跟我計較!俗話說得好,一個正常的男人,有氣量的男人,怎麼能跟一個醉鬼計較?”

明長宴絞儘腦汁為自己開脫。原以為這麼說了之後,懷瑜一想就想得通,便不再為難他。誰知道說完之後,懷瑜的臉色黑得更加徹底。

他愣住,連忙道:“哎哎哎!說好了!懷瑜,你可不能打人!你現在打我,你就是乘人之危,你這不是君子的作為。”

懷瑜道:“我不是君子。你才是。”

明長宴道:“你這個時候來跟我摳字眼——好懷瑜,哥哥,親哥哥,你饒了我,不管你在生什麼氣,我都給你道歉,我錯了。”

說罷,他又趕緊可憐兮兮道:“我的好哥哥,你幫幫我。幫我拿件衣服,我來的時候老太監把我衣服全給扒了,好大的脾氣。”

懷瑜聽了,臉黑道:“你好有本事。”

明長宴哈哈一笑:“一般一般。怎麼了?你要是想誇我的話,等我穿完了衣服再誇,好吧,懷瑜哥哥?”

懷瑜沉了口氣,說道:“你下午的時候不是這麼叫我的。”

明長宴偏頭,又道:“下午我喝醉了,我叫你什麼了?”

他腦袋昏昏沉沉,根本記不清下午說了什麼。不過男人喝醉了之後,是什麼都敢說的,難道他喊了懷瑜“小公主”了嗎,那倒不至於,他雖然在內心裡悄悄這麼喊過,卻十分自信自己絕不可能出如此大的差錯。

更不說,看懷瑜的樣子,好似他想不起來,就犯了多大的罪似的。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活像看一個吃乾抹淨就跑了的陳世美。

如此推測,便可以排除一係列類似“小公主”這樣調侃的稱呼。

明長宴暗道:難不成,我管他喊爹了?我沒有這麼慫吧!

想入非非之際,懷瑜側過頭去看他,明長宴側臥在他邊上,圓潤的肩頭半露在外,目光盈盈,還帶著討好的笑意。他抿著唇,猛地推開明長宴。

明長宴始料未及,往後滾了一圈,直接把被子給滾散了。

被子一攤開,他裡麵的肚兜就露了出來。

明長宴的皮膚本身就白,羊奶似的,在紅色的床帳中,白得都有些逼人。

那肚兜也是紅色的,鬆鬆垮垮地係在他腰上。因為亂動的緣故,繩子還鬆了不少。烏黑的頭發掛麵似的披散在背後,貼在他的身上。

明長宴悚然一驚,顧不得再與他調笑,一個打滾就翻身坐起。他三下五除二地扯了身上的肚兜,暗道:完了完了,早知如此我便先扯了算了,光著膀子也比現在好。

臉上已是血紅一片,明長宴越急越扯不下來,那細細的紅帶子似乎就要跟他作對一樣,越纏越緊。

走投無路的時候,他的手突然被懷瑜給捉住了。

明長宴滿臉漲紅,結結巴巴地還咬到了舌頭,道:“來……來得正好,你幫、幫我解一下。”

誰知,懷瑜的手突然按在他的背上。明長宴微微覺得有些不對,他皺著眉,說道:“懷瑜,你太用力了,弄痛我了。繩子在脖子上,不在背上。”

他話剛說完,突然覺得背上的力氣更加大了一些。

明長宴瞪大眼睛,被懷瑜欺身而上,他被狠狠地壓在了被子裡。

他喊道:“懷瑜!你乾什麼!”

懷瑜道:“你是不是忘了你下午怎麼叫我的?”

明長宴欲哭無淚:“這、我不是說了,我喝醉了,忘記了!”

懷瑜道:“那很好。我現在就可以讓你記起來。”

明長宴聽罷,鬆了口氣,連忙道:“那就好那就好,有什麼事情咱們坐起來慢慢談,說開了就好。吵架哪有隔夜仇嘛。”

他感到懷瑜鬆開了他的脖子和背,身上的壓力沒有那麼大的時候,明長宴轉過身。

結果,一轉身,懷瑜又壓下來了。

明長宴震驚不已,起身就要掙紮,暗道:他怎麼回事?今天一驚一乍,做事想一出是一出?

未等他繼續說話,懷瑜突然就伸手掐住了他的腮幫子。

明長宴的臉頰柔軟,此刻被掐住,嘴唇也跟著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