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隋凜心中,神台最配菩薩。他把藺懷生放在台子上,這時菩薩就比他高了,這是隋凜最喜歡的高度,變成菩薩庇佑他。
虔徒病態地表達他對菩薩的渴求,雙手緊緊地環住菩薩的腰肢,頭則枕在菩薩的胸膛,隔著一層布料聽菩薩的心跳。往日菩薩像在神台上盤腿坐蓮,如今菩薩的腿也盤著,卻來勾隋凜的腰。他們之間親昵地貼著,不留一絲縫隙。隋凜這才遲遲發覺,原來菩薩是有心跳的麼……這使得隋凜更愛菩薩了,他著迷地傾聽,甚至為過於緩慢和虛弱的心聲而憂切著急,情緒與信仰同時哺喂著神明,菩薩胸腔裡的心聲慢慢強健起來。
隋凜想,這是他為菩薩做的。
他對菩薩是有價值的。
所以菩薩這時選他。
竊喜流露,隋凜情不自禁想要討賞,更想隱晦炫耀。
他從藺懷生的胸口抬起頭,臉上帶著迷戀:“菩薩,您心跳好快……”他更想問,是因為我嗎。
藺懷生靜靜地注視著隋凜,沒有選擇蒙蔽。
“那不是我的。”
“您說什麼……?”
“我和河神結神婚,會在彼此胸腔裡種心聲,你聽到的,不是我的心聲。”
菩薩怎麼這樣殘忍。
隋凜如墜冰窟,他遲遲恍悟,終於明白為什麼菩薩前一句對河神說救他的允諾,後一句就喚來他。菩薩在救河神,為此不惜以一種放浪形骸的方式,允許凡人對他的親近,而他隻不過是菩薩趁手的工具。
隋凜突然好恨,恨身後的河神,總陰魂不散地在菩薩身上留下這樣那樣的印記,也恨菩薩,但他離不開菩薩,即便是現在,他也寧願在知道真相後死死地把藺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