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這位玩家無疑是一個很獨的人。
人類是社會化的族群,人際關係是人類最難學習與掌握的內容之一。而“獨”無疑相當於放棄了這一項技能。但“獨”分很多種,不擅交際被邊緣化是獨,特立獨行和強勢排外也是獨。仇便屬於後者。
而他的不合群,卻催化了團體的行為發生改變。
蘇柏頓時也不想聽趙銘傳長篇大論了:“那就走吧!”
他一邊說,一邊要跟上仇的步伐,生怕這一點時間就錯過線索。
趙銘傳的話被打斷,他望著剩下的四個人,正想重新拿回話語權,就看見藺懷生笑著說:“好,我也沒意見的。”
藺懷生幾乎沒給趙銘傳反應的時間,他主動詢問站在一旁的覃白。
“覃白,願意我們兩個搭個伴一起搜查嗎?”
覃白起先也沒想到藺懷生會邀請她,但她是一個很果斷的人,思考清楚後就答應了。
“行,走吧。”
兩個人也乾脆地下了樓。
於是剩下的趙銘傳和施瑜如果不打算分開搜查,就自然地歸為一隊。
趙銘傳本來想說的也正是分工問題,但在接二連三的打岔後,他有些笑不下去了。
施瑜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我們走嗎?”
趙銘傳推了推眼鏡,當他轉過臉時,施瑜花了好大力氣忍住自己下意識的畏懼心。趙銘傳並沒有露出諸如惱羞成怒的失態,他隻是不笑了,但他這種一貫在笑的人不笑的時候,就好像撕下來一層人臉麵具,讓人不敢看他的臉。
趙銘傳用了幾秒鐘調整好了狀態,他看著這個沒主見又好掌控的年輕女人,對她露出笑容。
“當然。”
“先看看他們走遠了沒有,大家分一分搜查的地方,以免錯過重要線索。”
……
藺懷生和覃白下樓時,門廳隻剩蘇柏,顯然仇走得太快,也不願意和蘇柏搭伴。
蘇柏見兩人結伴,不由多問了一句:“你們打算一塊?”
也不知道蘇柏和仇單獨交談的時候說了什麼,他這會看到有人結伴,表情中既有些鬱悶又有些警惕。
藺懷生回了一句是,蘇柏哦了一聲,但似乎也沒有打算加入他們。
身後又響起一串腳步聲,趙銘傳和施瑜緊隨其後也下來了。趙銘傳抬著眼鏡對幾人笑了笑。
最後大家簡單商議了下各自負責的空間,藺懷生和覃白負責一樓東側,趙銘傳和施瑜負責西側,蘇柏則負責二樓的小廳和臥室。
覃白多問了一句:“仇他人呢。”
蘇柏說:“我看他直接繞出去了。”
眾人齊看外頭,這座城堡的大門在白天是敞開的,似乎可以隨意進出,門外是大氣精美的歐式花園,而在兩邊斜角的確各有一棟建築,隻是還不明確究竟是什麼。
藺懷生說:“他應該是想到了裡麵我們會搜。”
時間有限,眾人沒有再多聊,按照分配好的各自搜查。
一樓很高,走廊則幾乎貫穿東西,藺懷生和覃白沿東側去,而餐廳位於走廊另一側的西北位,昨晚他們可以說是第一眼就確認了這座城堡的富麗堂皇,但現在一路走來,所見卻根本不減他們的震撼。
走廊兩邊的牆均以白色、青色大理石為主體,另外牆上還有許多鑲金的人像浮雕,雕刻的幾乎全是神明天使,具有很濃重的宗教色彩。
路過這些,接下來朝南的一側是有三間屋子,為展覽室,同樣陳列了無數極儘窮奢的珍寶,而北側這邊的牆上則掛了整整一排人物油畫像。
覃白站定,仔細地掃視著每一幅畫像,不放過一絲一毫線索。
“這些都是城堡的主人?”
每一幅肖像在技法上堪稱大師筆觸,作為油畫,每一張臉竟然都能做到栩栩如生,但不知道為什麼,每一張畫都讓人從心裡覺得不舒服。
藺懷生說:“可能是。”
“路儘頭好像通往會客廳。每一個前往會客廳的客人,都在這一條路上對這座古堡、古堡主人的尊敬和敬畏達到頂點。”
覃白側目看了藺懷生一眼:“你很會揣摩心理。”
人總是喜歡聽誇獎,藺懷生也是。他莞爾一笑,說:“謝謝。”
覃白:“如果這些是城堡過去的主人,而我們昨天也見過管家,那麼,現在城堡的主人會在什麼時候出現?”
藺懷生說:“我們探究得越多,就越能挖掘這個遊戲的秘密,那麼等到那時候,這座城堡的主人就必然需要出現了。”
“那就走。”
覃白率先邁開步子。
走廊儘頭果不其然是會客廳,除此之外南側還有一間音樂廳兼珍寶室。
兩人先進入會客廳,會客廳的裝潢比起走廊有過之而無不及,其餘的先不用說,光是一頂巨大的水晶吊燈,就能晃花來到這間房間的每一個人的眼。
幾乎是一進門,覃白就直朝會客的主座奔去。能讓覃白有這種反應,必然是她發現了什麼,藺懷生緊隨其後,最終兩人都來到了主位的座椅前。
第一眼注意到它並不奇怪,它雖然隻是一把椅子,但這把主人椅卻沒有配在它旁邊的客椅,隻有這一把椅子獨自而傲慢地放在上位。
如果說之前城堡的種種一切還隻是讓人覺得主人極儘豪奢揮霍無度,那麼這張主人椅顯示的就是對方明目張膽的野心。